第132章 坐收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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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大人,我們真的要與燕龍宇為敵嗎?無終皇帝詭計多端,此番計劃定然是想看我晉國和燕國打個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章諾身邊的謀士苑文騏想著君天臨的話擰緊了眉頭。
    “無終皇帝很清楚如今的形式,無終國已是窮途末路,他不過是想要拉一個墊背的。不管燕國和晉國誰贏,他都樂觀其成。至於要不要跟燕龍宇翻臉,尚需公子昀夕決斷。”章諾雖是一介武夫,對這些事倒也看得清楚。
    兩人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晉軍駐地,戰場上爭分奪秒,時不我待。
    “公子,章諾大人回來了。”侍衛敲了敲門,壓低聲音道。
    “請他進來。”昀夕理了理衣襟繞過屏風,在正廳主位上坐下。臉色光潔白皙,棱角分明,雙瞳烏黑深邃,讓人難以直視,鼻梁高挺,唇角微揚,修剪得齊整的絡腮胡子,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公子。”章諾跨進門來,躬身朝昀夕行了一禮。
    “章大人請坐,此行可有收獲?”
    “無終皇帝願意讓出京都。隻有一個條件,不得屠戮無終的無辜百姓。在這一前提之下,無論燕國還是晉國,他沒有任何異議。”
    “哦?他竟自願放棄。”昀夕單手托著下巴,微微擰了擰眉,這個結果怕不是洛迦淵想要的。
    “是,燕國圍城許久,定然不會輕易放棄,我們若想拿下無終邑,就必須過了燕國那一關。”章諾看昀夕表情凝重,以為他是擔心晉國敵不過燕龍宇的部隊,“燕軍雖然強悍,但長途奔襲,外加糧草不足,士氣下降,不足為懼。”
    “燕軍確實不足為懼,隻是如此一來,他定不會甘心。”昀夕單手敲擊著桌麵,猶豫不決,但章諾的話不無道理,此時是最好的時機,他自己雖無心政事,卻到底晉國的公子。
    “他?公子說的他是誰?”章諾不清楚讓昀夕如此顧慮的人是誰,據他所知,一直以來,讓昀夕掛心的隻有雲曦公主。
    “一個老朋友。”昀夕攤了攤手,按著太陽穴想著對策。洛迦淵此時人在深山老林之中,根本聯係不上他,如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抬頭看了章諾一眼,“讓將士們加緊操練,接下來會有一場硬戰要打。”
    “是!”章諾看昀夕下了決心,麵帶喜色,起身行禮道,“微臣這就去安排。”
    “章大人留步,”昀夕抬手示意章諾,“章大人可曾留意自燕國傳出的流言?”
    “公子說的是哪一樁?”章諾停下來,複又坐下,燕國最近可是風頭正盛,日日有故事傳出。
    “迄今鬧得最凶的那一樁,燕龍軒請得淳璟公子擔任刑部侍郎。”
    “原來是這件事,以微臣看,那淳璟公子是假的,燕龍軒手裏的那位淳璟公子據說是從燕龍宇的白鴉手裏搶回的,而在之前已有一位假冒的淳璟公子死於非命,隻是並未對外公布。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我晉國也得了一位淳璟公子,看起來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孩子。”
    “如今即便是假的,也要成為真的了。”昀夕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搖頭歎息道。
    “公子此話怎講?”聽了昀夕的話,章諾微微皺了皺眉。
    “大人知道,戰場上爭分奪秒,一瞬的遲疑都會改變結局。”
    “不錯!”
    “我晉國和燕國同時得了位淳璟公子,卻遲燕龍軒一步公告天下,是晉國的損失,不然,無論燕國得到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得到的都是真的。”昀夕不禁要笑章諾的遲鈍,但還是慢條斯理解釋道。
    “可,隻要真的淳璟公子出現,這假的終究是假的。”章諾不解,繼續追問。
    “這樣的一個身份,對從政者來說是天大的誘惑,但對淳璟,卻如和氏之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旦他出現,覬覦他的人會很多,獲得他幫助的自然會竭盡全力,千方百計去保護他,而那些未能如願的,自然不會容許別人擁有,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毀了他。這,是生而為人最根本的劣根。”
    “公子言之有理,那如今,可有挽救之法?”
    “挽救,晚了。”昀夕輕歎了一口氣,“如今,我們隻能等。”
    “等什麽?”章諾身體微微前傾,手握著扶手有些急切道。
    “章大人去安排與燕龍宇對戰之事吧。”昀夕摸著胡子但笑不語,隻是吩咐章諾去安排眼前之事。
    “是。”章諾略有些失望,但還是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轉身出了門。
    “若我預計的不錯,他很快就要來了。”當章諾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昀夕淡然的自言自語的話音。
    “章大人,公子怎麽說?”苑文騏等在外麵,見章諾走出來,忙迎上前去,低聲道。
    “等。”章諾停下來負手而立,回頭看了一眼房門,開口說了一個字。
    “等?等什麽?”苑文騏見章諾抬步往外走,忙跟上去。
    燕國一處偏僻的小道上,樹林陰翳,陽光透過林葉縫隙灑在地上,斑斑駁駁。
    一匹白馬低頭吃草,馬車上伊彥一條胳膊搭在腿上,一手遮在眼前仰頭看了一眼空中灼灼的太陽,咚咚地敲著馬車車板,擰著眉回頭看了一眼車廂。
    “少主!”伊彥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忍不住扭頭朝慕容辛白叫道。
    馬車內的小桌上擺放著幾碟時鮮水果,角落裏放著一隻一尺高的四周紮有孔洞的方盒,白色的寒氣滋滋地往外冒,相比於外麵的炙熱,這裏麵溫涼舒適。
    “什麽事?”慕容辛白倚著軟墊兒拎著一隻白玉酒壺倒了杯酒,懶洋洋道。
    “少主,這馬不走了!”伊彥瞟了一眼低頭又在吃草的白馬,扭頭垂頭喪氣道。
    “走了這麽久,它也累了,你讓它歇一歇。”慕容辛白唇角一勾,將杯子送到唇邊仰頭飲下,抬手拎起酒壺,覺得有些輕,送到耳邊輕輕搖了搖,又湊到杯前倒了倒,卻僅倒出兩滴來。
    “伊彥,酒沒了,你去打點回來。”慕容辛白有些失望,將酒壺擱在桌子上,身體往後一靠,揚聲朝伊彥吩咐道。
    “少主啊!”伊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朝慕容辛白抱怨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們都不知道,你讓我,從哪兒給你打酒啊!”
    “以此向西三百裏,有一家酒肆。”
    “三百裏?少主!你開玩笑嗎?”伊彥吐了一口濁氣,苦巴巴道。
    “你看我是在開玩笑嗎?”慕容辛白手按著太陽穴,透過車門盯著伊彥模糊的身影眯了眯眼睛。
    “那您怎麽辦?”伊彥知道慕容辛白是打算任性到底了,攤攤手做最後的努力。
    “我就留在此處等你。”慕容辛白聽著伊彥的話,知道有戲,雙手橫在胸前往後一倚,閉上眼睛。
    “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如我們再往前走走,等有了人家,我再去給您打酒。”伊彥四下看了看,覺得這地方不是很安全。
    “你是在懷疑本公子的能力?”
    “少主,你知道伊彥不是那個意思!”雖然知道慕容辛白並沒有惱怒的意思,“好,我這就去打酒,您在這兒歇一歇,我去去就回。”
    “嗯,去吧。”慕容辛白唇角一勾,閉著眼睛朝伊彥擺了擺手。
    伊彥前腳剛離開,後腳馬兒已經吃飽了草,拉著馬車慢悠悠地往前走。
    “嗐,這就不能怪我了。”感覺到馬車的行動,慕容辛白輕笑一聲,翹著二郎腿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躺下,“隻能辛苦你多跑一段路了。讓你偷偷去見那老狐狸!”
    “噠噠噠噠……”急匆匆的一隊馬蹄聲從後麵趕上來,揚起漫天的灰塵。
    聽著馬蹄聲遠去,慕容辛白撩起窗簾往外麵看了一眼,眉毛微挑,眯了眯眼睛。
    “看樣子燕雲昊要行動了,隻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再回燕都。”慕容辛白趴在窗口看著遠去的隊伍,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少主!”慕容辛白一扭頭,就看到伊彥已經站在馬車下,滿頭大汗,懷裏抱著兩隻酒壇,“說好等著我的!”
    “我是想等你啊,可這馬兒不想等你,我是被挾持的,能有什麽辦法!”慕容辛白攤攤手,無可奈何地辯解,一麵指了指伊彥懷裏的酒壇,“酒呢,拿過來!”
    “給!”伊彥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將酒壇遞了過去,扭頭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的隊伍,“燕雲昊急匆匆地不知道要去哪裏。”
    “上車,我們該走了。”慕容辛白縮回到車廂裏,揭開一張泥封,“嗯,酒不錯,你該多買兩壇。”
    “還多買兩壇,少主你真以為我是三頭六臂啊!”伊彥跳上馬車,朝慕容辛白努努嘴,“少主,現在有方向沒有?去哪兒啊?”
    “你進來陪我喝酒,它自己愛去哪兒去哪兒。你看著它,它也不會理睬你的。”慕容辛白伸手拉開車門,抬手丟給伊彥一隻酒杯。
    伊彥反手將酒杯撚在手裏,輕歎了一口氣,躬身走進了車廂,順便關上了車門。
    “把你的心放進肚子裏,它不會把你丟下懸崖的!”慕容辛白仰頭將杯中酒一口飲盡,瞥到伊彥扭頭往後看,輕笑道,“老馬識途。”
    “這樣啊。”
    “燕雲昊此行的目的地是樂遊山莊。”
    “是為淳璟公子?”
    “是為樂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