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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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三暉小五傳來的消息。”
    回城途中,伊彥趁用餐的間隙將一張字條遞給慕容辛白。
    “另外,夫人回信說,希望能早日見到少主,要給您一個驚喜。”
    “看來老太太已經準備好了。”慕容辛白看了一眼字條,翻手一握,化為齏粉,“至於驚喜,不用猜也知道,家裏的失蹤人口回來了。”
    這時洛迦淵遠遠走過來,慕容辛白看了他一眼,對伊彥說:
    樂遊山之圍,她能應付的來,隻消讓他們保證樂遊和小公子的安全就是了。
    “是。”
    “怎麽樣,找到你要的藥材了嗎?”慕容辛白扭頭看著走過來的洛迦淵,笑著問道,不等他回答接著挑眉說,“托你的福,燕龍宇就要登基了。說起來,當皇帝沒什麽不好的,也就你會傻到要將無終國拱手讓人了!”
    “有失有得,他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皇位,我也找到了我想要的,還為我娘報了仇。”洛迦淵在慕容辛白身邊坐下。
    “其實,你這個人呐,根本就不了解女人。”慕容辛白看著他微微蹙眉,輕歎了一口氣,“跟男人不同,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嘴上說的往往跟心裏想的不一樣,表麵上再怎麽恨一個人,還是會眷戀,難以割舍。”
    “休息地差不多了,該走了。”洛迦淵對慕容辛白的說教並不感興趣,起身翻身上馬,拉住韁繩看了一眼抱著孩子坐在一邊的月令,對伊彥說,“我跟小白先行一步,你帶月令稍後跟上。”
    “我說要跟你一起走了嗎?”慕容辛白站起來,看著坐在馬背上擅自發號施令的男人,微挑著眉毛,雙臂橫在胸前不滿道。洛迦淵看了他一眼,一夾馬肚子,鞭子在空中炸響,馬兒撒腿就跑。
    “誒!”慕容辛白瞪著一溜煙兒不見的影子,他抿著嘴唇歎了一口氣,回頭對伊彥說,“前麵就是落霞城的領地,你跟月令慢點兒來就是。”
    “是。”伊彥遠遠站著,點頭應下。
    “沒事的,我可以……”月令抱著孩子站起來,望著慕容辛白急道。
    “我相信你的實力,但,總要顧及那個孩子。”慕容辛白笑著朝她揚了揚手,消失在遠去的灰塵中。
    “這樣看,他倒成了累贅了。”月令看了眼懷裏的孩子微蹙著眉頭,輕歎了一口氣。
    “一切都等回到落霞城在做打算吧。”伊彥看她因為自己的原因拖累了行程而內疚不安,微微蹙眉寬慰道。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月令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向馬車,“我們也啟程吧。”
    “快去稟告城主和夫人,少主和洛公子回來了!”尉遲賡遠遠看到疾馳而來的人影,對身後的守衛吩咐道,說完自己急匆匆下了城樓,站在城門口迎接。
    “洛公子。”尉遲賡看著以原速衝進城門的洛迦淵喊了一聲,卻沒得到回應。
    “尉遲,你去通知瓔珞到寒冰玄素閣來。”慕容辛白稍微減緩了速度,對尉遲賡說。
    “啊?是!”尉遲賡愣了一下,抱拳應是,抬頭慕容辛白已經緊緊追隨洛迦淵而去,消失在人們自行讓開的大道深處。
    慕容辛白穿過寒冰鏡牆的迷陣,輕鬆躍過水麵上的浮石,透過窗戶看了眼在裏麵忙碌的洛迦淵,唇角微微勾了勾,徑直走上石橋,走到圓形的石亭下,手扶著石棺看著裏麵睡著的洛南霜。
    “洛姨,你睡了太久了。”慕容辛白手撫著洛南霜的頭發,溫柔的笑著說,“洛兄已經等你很久了,一定不要讓他失望。”
    “族長。”瓔珞跳過浮石,看到涼亭下的慕容辛白沒做理會,走進了房門。
    “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地如何?”洛迦淵頭也沒抬,將琉璃瓶中蒸餾出來的金邊九死還魂草的藥液倒入裝有研磨好藥粉的瑪瑙乳缽。
    “都準備好了。”瓔珞抿著嘴唇點頭道。
    “去安排吧。”洛迦淵點了點頭。
    “是。”瓔珞轉身拎起裝滿藥草的竹籃,走出房門,往對麵的涼亭裏走。
    慕容辛白走進門,與瓔珞錯身而過,靠在桌子上,看著洛迦淵拿著銀針刺破左手無名指,擠到乳缽裏麵兩滴血。
    “麻煩你一會兒吹奏回魂曲了。”洛迦淵低聲道,輕輕搖晃乳缽,血液混著藥液和藥粉慢慢結成藥丸。
    “沒問題。”慕容辛白指尖轉動玉笛,輕笑著點了點頭,“隻要洛姨能醒過來,要我吹三天三夜都沒問題。”
    “多謝。”洛迦淵拿起凝結好的藥丸放入事先準備的六角嵌寶的玉雕冰盒,抿著嘴唇握住慕容辛白的胳膊。
    薄慕夏聽到慕容辛白和洛迦淵回城的消息,跟慕容荊浩一起到寒冰玄素閣走。
    “辛白。”薄慕夏站在窗外看著慕容辛白和洛迦淵,雙眉微蹙,擔憂地喚了一聲。目光落在洛迦淵身上,“嘉淵。”
    “伯母。”洛迦淵朝薄慕夏點了點頭,看到站在薄慕夏身後慕容荊浩,“伯父。”
    洛迦淵和慕容辛白走到外麵,站在橋邊,薄慕夏和慕容荊浩也跟著走了過去
    “哼。”慕容辛白倚著房門雙臂橫在胸前瞥了一眼慕容荊浩,輕哼一聲,“還知道回來了啊!”
    “臭小子!沒大沒小!怎麽說話的!”薄慕夏走過去不輕不重地拍在慕容辛白的胸口,瞪著他咬牙道。
    “族長,已經準備好了。”瓔珞站在條對麵的涼亭對洛迦淵說。
    “小白,開始吧。”洛迦淵深吸了一口氣,偏頭看了一眼慕容辛白,示意他跟上就上了橋。
    “小白……”慕容辛白站直了低聲嘟囔了一聲,抿著嘴唇聳了聳肩膀,腳尖一點,踩著橋身上的玉石獅子,上了涼亭的尖頂,腳踩著尖端,從冰牆鏡陣吹來的涼風撩起他身上的袍子,桃花的香氣與不遠的不敗的桃林連成一片。
    他將玉笛橫在唇邊,吹出的氣流穿過笛孔,敲擊著玉壁,聲音落入空氣之中,聲音悠悠,綿遠悠長。
    一曲回魂,喚醒沉睡多年的夢。
    “荊浩。”薄慕夏靠在慕容荊浩的懷裏,仰頭看著翩翩而立的兒子,不安地抓著他胸前的衣襟。
    “放心吧。”慕容荊浩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洛迦淵聽到笛聲,輕輕將洛南霜扶起來,將冰盒裏的藥丸取出送進她的口中,用溫酒送服。
    “瓔珞。”洛迦淵將洛南霜輕輕放平,將她垂在頰邊的發撥到耳後,輕輕喚了瓔珞一聲。
    “您放心,亭下的藥池是不會幹的。”沒等洛迦淵說完,瓔珞就站在一邊沉聲保證道。
    “嗯。”洛迦淵點頭,取出金針為洛南霜疏導筋脈,催動藥效作用。
    亭下是特製的藥池,取用活水浸泡藥材,亭心之下的深層地脈藏有炎眼,水至亭心便會沸騰,藥材因此發揮療效。
    慕容辛白已經整整吹了一天的回魂曲,嘴唇已經起泡。瓔珞也會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將分好的藥材放入藥池,肌肉疲勞,隻能用銀針紮在穴位上讓機體運作。洛迦淵每過一炷香就將金針拔下,沾了藥液再為洛南霜施針,雙手發麻。
    但即便如此,她似乎還是沒有要醒過來的模樣。
    薄慕夏緊抿著嘴唇望著涼亭上一刻不曾停歇的慕容辛白,眼中滿是心疼。
    “荊浩,你去替辛白一下吧。”薄慕夏拽拽慕容荊浩的衣裳,提議道,“這幾個孩子已經撐不住了!”
    “回魂曲不能斷。”慕容荊浩緊擰著眉頭,在眉心結成疙瘩,他望著慕容辛白雕塑一樣身體,“斷了,魂魄就會在瞬間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
    “那南霜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薄慕夏眼眶紅紅地看著對麵的冰棺,聲音有些哽咽。
    “娘,你要睡到什麽時候呢?”洛迦淵握著洛南霜的手,“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
    “現在隻能——”瓔珞看著洛迦淵,眉頭緊擰,轉身上了拱橋,走到橋那邊,走進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籲——
    月泠擰眉看著站在路中央低頭站著的一身黑衣鬥篷,隻留一雙眼睛的人,眉頭緊皺。
    “你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
    攔路人慢慢抬起頭看著月泠身後的車廂,眼神犀利如刀,聲音冰冷。
    “什麽人?”月泠緊緊盯著露出的那雙眼睛,遲疑之後,質問道。
    “寒鴉門桑月。”桑月拉下麵巾,眯著眼睛看著月泠,“參見護法大人。”
    “寒鴉門?你為何在此?”月泠警惕地看著她,寒鴉門的人的工作是潛伏和刺殺,她會到這裏來,難道是殿主洛迦淵的命令?
    “我為什麽在這兒,護法不清楚嗎?還是明知故問!”桑月冷冷地看著月泠,雙手掩藏在黑色的鬥篷下,“殿主已經到了落霞城,護法不打算去請安嗎?”
    “你來這裏,是他的命令嗎?”月泠手按著劍,表情平靜地看著桑月。
    “無禮!”兩個字出口,甩手兩枚掛鏈條的飛鏢就直直地朝著月泠的麵門飛了過去。
    月泠抽劍擋住飛鏢,那飛鏢彈在劍刃上,鐺地一聲脆響,鏈條饒住劍刃,另一隻飛鏢刺向旋轉刺向月泠的手腕兒,月泠瞳孔微微收縮,看著半空中鬆散的鏈條,鬆開手擋在車門前。
    那飛鏢虛晃一招,刺進他的胳膊。
    桑月麵無表情地抽回飛鏢,月泠的劍也被帶向高空,插在不遠處的地上,發出錚錚的劍鳴。
    “我不想殺你,讓開!”桑月冷冷道。
    “這麽說,你的目標是我嘍?”蘇小梧掀開簾子。
    “七七!”月泠一愣擋在蘇小梧身前。
    “寒鴉門,那你就是南月殿的人嘍,”蘇小梧看了一眼月泠胳膊上的傷口,眉毛挑了挑,“不管你為什麽找我,都不該傷了我的人。”
    “你的人,他在是你的人之前,首先是南月殿的護法。”桑月瞥了一眼月泠,對蘇小梧說。
    “嗯,我喜歡之前這個詞。”蘇小梧輕笑一聲,將蘇離遞給月泠,身形一閃,拔起插在地上的劍,瞬間站到桑月身後,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桑月瞳孔猛地收縮,咬著嘴唇看了月泠一眼,抱著同歸於盡的念頭將飛鏢一甩朝著蘇小梧的後心刺去。
    “哼。”蘇小梧輕笑一聲,手裏的劍桑月脖子上轉了一個圈兒,反倒纏住了桑月的飛鏢,而她的另一隻手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刺進了桑月的左胸,“隻要我輕輕按一下,你這條小命就交代這裏了。”
    “怎麽會!”桑月低頭看著胸口的匕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所有人都以為蘇小梧是仰仗月泠的保護才……
    蘇小梧勾唇輕笑一聲,拔出了匕首,“殺人的手法,我最熟悉不過。你若想討教,隻能用性命作代價。”
    她記得自己做殺手的時候從來都是隻攻不守,因為鹹熙說,殺手奪人命的刀要比被人殺的劍更快,而每次受傷,鹹熙都會親自為她包紮傷口,對那時的她來說,那是榮耀。而如今,有了牽掛,總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讓自己受傷。
    “你走吧,不管你為什麽而來。”蘇小梧說。
    “我一定要拿到!”桑月不管不顧地衝向蘇小梧,鏈條摩擦的聲音在空氣中發出獵獵聲響,飛鏢像是飛在空中的魚一樣朝蘇小梧飛去。
    鐺!
    一聲脆響,飛鏢撞在一塊突然彈起的石頭上。蘇小梧微微挑眉看著身後不遠的雲歸,“你怎麽在這兒?”
    “小姐,你們先走吧,這裏就交給奴婢了!”雲歸笑著對蘇小梧說。
    “月泠,你竟然一點不顧殿主的恩情,背叛南月殿嗎?”桑月一看現場的局勢成壓倒性,看著抱著蘇離的月泠,咬牙道。
    “背叛?”蘇小梧挑眉看著桑月,“你什麽意思?”月泠明明就是洛迦淵給她的人,怎麽會有背叛一說。
    “你的話太多了!”雲歸身形一閃卡住了桑月的脖子,她背對著蘇小梧,望著雲歸的眼睛眯了眯。
    “你放開她。”蘇小梧擰眉,扣住雲歸的手腕。
    “小姐!她要殺你呢!”雲歸說。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