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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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少川以一種出其不意的方式離開了她的生活,寧采感覺無所適從。
    強留在身體上的痕跡可以用洗澡來清除,可是強留在心靈上的傷口卻是一輩子都無法愈合的。
    即使出了那樣的事情,她還是堅持又找了一個星期。
    她壓下所有的痛苦,咽下所有的不甘,隻為了將沈少川找到,然而,偌大的美利堅合眾國,她如一滴水一樣渺小,任憑她用盡手段,還是一無所獲。
    一個星期的一個傍晚,她彈盡糧絕,蹲在紐約的街頭,失聲痛哭。
    她像個被拋棄的孩子,流浪在孤苦無依的陌生之地。
    陸飛揚今天穿了一件煙灰色的手工西裝,處處演繹著低調的奢華。
    林琴箏拿著文件剛準備敲門,他的門卻開了,他手上拿著車鑰匙,一副外出的模樣:“琴箏,我現在要出去,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見女朋友?”林琴箏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剛剛接到的一個大訂單,看來你是沒興趣了。”
    陸飛揚正準備回答,手機卻揚了,大洋彼岸來的電話。
    十三小時的時差,他們的正午,正是紐約的午夜。
    他接電話時聲音充滿了愉悅:“喂,秦洛嗎?”
    那邊靜默了好一會兒。
    林琴箏挑高了眉道:“是秦洛?”
    不待陸飛揚回答,那邊傳來寧采低低的哭聲:“飛揚,是我。”
    陸飛揚一怔:“寧采?”
    “對,飛揚,是我,飛揚,我好想你,飛揚,我好想你……”她在電話裏哭的無比傷心,那種痛不欲生是即使隔著電話,林琴箏也能聽到的。
    隻是,她實在拿不出任何的同情心。
    於是她選擇了快速回自己辦公室。
    陸飛揚眉頭緊鎖,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隻好一邊走一邊說:“寧采,你先別哭,告訴我,你怎麽也去美國了。”
    電梯叮一聲到來,林琴箏站在公司門口,看著陸飛揚拿著電話走進去,眉頭也沒有解開。
    *********
    沈少川住在這裏養傷的日子是平安而安寧的。
    隻是每天早上去洗手間的時候,他會看著鏡子中的那個人發呆,他會覺得自己越來越陌生,再也回不去了。
    寧采擅作主張,讓醫生幫他動了手術,她企圖將他改變成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別人永遠認不出的人。
    而今,雖然她的計謀沒有百分百得逞,可他越來越真切的感受到這種陌生。
    別說秦洛了,就連他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還有他的腳,這個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傷口,一輩子都沒辦法彌補的缺陷,他可以不在乎,別人可以嗎?
    他有時候時常會自嘲的想,曾經自負,曾經驕傲,曾經胸懷天下,曾經滿腹經綸,到頭來,他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他甚至會想如果那場爆炸要了他的命,也許他就不會像現在這咬牙切齒。
    寧采在他與秦洛的事情中扮演了一個太過重要的扭曲的角色,他們一步步的絕望,一步步的錯過,最終走向這樣不可挽回的傷害。
    可是不論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老天似乎又是善待他的。
    它將他的摯愛送到了他的身邊,讓他以一種隱秘而光明的方式守候在他們身邊,這已是恩賜。
    外頭傳來敲門聲。
    他知道是秦洛給她送早餐來了。
    她現在早中晚每天三次,都會準時出現,給他送飯送菜。
    讓他驚奇的是,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吃的每頓飯,幾乎都是沒有重樣的。
    她變著法子給他做各種滋補的食物,他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他都看在眼裏。
    他穿好了衣褲,在鏡子前整理好自己才去開的門。
    他已經習慣了每天打開門就迎接她的微笑,今天也不例外。
    秦洛並沒有吝嗇自己的笑容,她笑容如外麵和煦的陽光,仿佛瞬間能照進人的心裏:“嗨,brook。”
    沈少川淡淡的點頭,眼睛朝下,看著她盤中的食物,她抓了抓頭,解釋道:“不好意思,今天我得帶小寶去一趟醫院,中午可能無法趕回來吃飯,所以你得這樣解決下了,沒問題吧。”
    他下意識緊張的追問:“小寶怎麽了?”
    “額,他有些小毛病,需要看下醫生,不過多謝關心,沒什麽事情。”
    “小毛病?”沈少川大約知道了什麽毛病,也就沒有細問,讓開了身體,讓她將食物端進房。
    “謝謝。”他說,“放那邊可以了。”
    秦洛盯著他走路的姿勢,咬著唇猶豫了許久:“brook,我覺得你的腳現在還沒好,實在沒必要裝上假肢,這對你的傷口恢複非常不利,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出去走走,多曬曬陽光……”
    “不用了。”沈少川斷然拒絕了,他的電腦又提示有新郵件進來,於是便對她說,“秦小姐,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不過現在我有事需要忙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秦洛也不是傻子,立刻提出了告辭:“那好吧,我先走了,您小心些。”
    待她關上門,他站在陽台上看著她回到對麵的房子裏,悵然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回電腦前,打開郵箱。
    兩封郵件跳出來。
    一封來自edward,一封來自林琴箏。
    進來的時間如此巧合。
    他笑了,先點開了edward的。
    chuan,
    this/is/edy/friend/hoet/the/other/day,infore/that/he/had/found/soilar/with/shen/jingyang,/but/the/identity/of/that//shen/jingyang’s.it/is/probable/that/he/is/completely/strange/to/you./i/think/it’s/better/for/you/to/gain/a/prepared/mind.
    what/should/i/do/next?
    i/think/we/have/already/tried/our/best/and/it/is/time/to/give/up.
    best/wishes.
    yours,
    edward
    他看完後,不禁默然。
    如果連霍華德出手都隻能找到這樣一個類似的結果,他也不由懷疑是否真是自己看錯了,最後連edward都勸他放棄了,但他真的就這樣甘心放棄嗎?
    他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林琴箏的身上。
    點開她的郵件,信件的開頭同樣是對他的關心與問候。她還說了些秦洛的情況,可惜她不知道自己與秦洛,早已是朝夕相處的鄰居了。
    至於沈少川拜托她查的那件事情,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進展舉步維艱。
    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連霍華德都沒辦到的事情,世界上還有誰能做到呢。
    林琴箏在信件的最後還提到了寧采。她猜測陸飛揚應該會去美國,但是具體發生何事,不知道。
    寧采出事了?陸飛揚要來美國?
    盡管如此,他的內心依然很平靜,因為他們,都不值得他心再起波瀾。
    尤其是寧采,他們的情分,如今真是丁點不剩了。
    而且他相信憑她的手段,是不至於吃虧的。
    所以他無需多操心。
    外頭日光正好。
    他站在陽台上感受著陽光的溫度,閉著眼睛,感受著上蒼的饋贈。
    很多人把陽光和空氣當做了吃飯睡覺一樣自然的存在,可是他們都不懂,這對於一個經曆過生死存亡的人來說,能再次見到明天的太陽,能再度自由的呼吸,這是多麽的難能可貴的事情。
    沈少川從醒來的那天就告訴自己,既然老天讓他活下來了,那麽失去的一切,他會親手討回來。
    他已經是一個已死之人,還有什麽可怕的麽。
    外頭的風景真好,隻是內心的荒蕪才是真正的貧瘠可怕。
    沈少川重新回到電腦前先後給他們去了兩封郵件,然後開始處理手頭的日常工作。
    他現在可以說一貧如洗,什麽都沒有,惟獨就是還有錢。
    *****
    傍晚時分,沈少川斜靠在陽台欄杆上,雙手插在兜裏,看著底下的秦洛艱難的從出租車上搬下一輛輪椅車來。
    “謝謝啊,師傅。”秦洛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付了錢,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陽台上的沈少川。
    她嗬嗬笑了兩聲,朝他揮了揮手,沈少川斂眉,不動聲色的站在原處。
    小布什在秦洛和小寶周圍歡快的奔跑著。
    這是在歡迎離家一天的主人歸來。
    秦洛看著樓上的沈少川,雙手重重的拍了拍手上的輪椅,那意思是在告訴他,這是為他準備的。
    果不其然,她做了晚飯送上來的時候就對他說:“brook,我今天出去的時候買了個輪椅,我覺得你應該多出去走走,你腿腳不好,以後我每天傍晚推你出去散步吧。”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推我出去?你不怕被人非議?”
    “是啊,我不怕,所以你不肯跟我出去,就是你怕了吧。”
    他依舊笑著:“對我使用激將法沒用。這裏有遊泳館嗎?”
    “嗯?”雖不知他為何問,秦洛還是老實說了,“有啊,怎麽了。”
    “那你以後就每天傍晚推我去遊泳館遊泳吧。”他淡淡回答。
    “你要遊泳?”她難掩震驚。
    他則挑眉反問:“有問題?”
    “不。”她下意識搖頭,“那好吧,等你吃完飯,我就帶你出去,希望你能說話算話,堅持下去。”
    他輕哼一聲,那語調與態度依然是不可一世的傲慢。
    秦洛從他房間退出來,幫小寶收拾了一下,洗了碗便去找去找他。
    他已經準備好了,自己坐在樓下客廳燈她。
    她驚訝:“你怎麽下來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雙腳:“小姐,我是受傷了,但我還沒有完全殘廢,下個樓梯對我來說,並不困難,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洛未免他多想,但覺得所有解釋對他來說,都顯得蒼白多餘。
    最讓她詫異的是,麵對這個男人,她竟可以獲得內心的安寧。
    她讓他坐在輪椅上,然後讓小寶坐在他完好的坐腿上,又牽了小布什在後頭跟著,三人一狗,慢慢走在夕陽的餘暉下。
    看起來,就像是親密無間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