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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這麽想，喬靈自然沒問。
    很快，薄禦深就替喬靈將鞋穿好了。
    他自己站起身來的同時，拉著喬靈的手，將她一並帶了起來。
    很意外地，薄禦深替她挑的鞋子竟然完全合腳。
    他什麽時候知道她的鞋碼的？
    哦，也可能是她本就是穿鞋架上長擺放的37的尺碼，所以薄禦深一拿就中。
    不過，拋開這個問題，喬靈覺得薄禦深的品味真的挺不錯的，這雙平跟短靴真的意外的好看，也暖和。
    在喬靈心裏想七想八的時候，薄禦深已經用apple pay結完賬了，並細心地讓營業員將喬靈說好看的那雙鞋子給打包了。
    喬靈被他擁在懷中往出口走，揚起小臉笑說：“不知道是不是腳暖和起來了，熱量傳到心口了，我現在覺得心裏也暖洋洋的。”
    她這委婉得夠可以的感謝，讓薄禦深沒忍住，笑出了聲。
    喬靈也跟著笑，並且主動挽上薄禦深的手臂，靠在他肩上。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在絮絮的夜雪裏走了一段路，喬靈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那一直縈繞在心口的問題問出來。
    “薄禦深，你沒有什麽要問我的麽？”
    薄禦深偏頭看她：“你想要我問你什麽？”
    喬靈停住腳步。
    薄禦深也跟著停下來。
    喬靈猶豫了下，還是抬頭看他：“你還從來沒有正麵問過我，當初為什麽假冒別人的身份來騙你。”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我知道你已經調查清楚了，可是你從沒有問過我。”
    薄禦深淺淺蹙眉：“還有這種必要？”
    “當然。”喬靈眼神堅定，“就算你的調查結果再清晰不過，可在你身邊的人始終是我。如果你不問，我們之間就沒有溝通，我和你各自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和態度，對彼此來說都是模糊的、不確定的。而且，這件事情始終是我做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你要是不問，我又該從何跟你…道歉呢？”
    道歉？
    如果喬靈把這件事情看得這麽重……正如左軒所說，要是喬靈有一天知道，其實他早就在她搬進自己的公寓之前，就已經調查清楚了她的真實身份、卻一直利用她來裝點門麵、膈應杜婉怡，喬靈會是什麽反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薄禦深盯著她的臉蛋凝了好一會兒，最後淡聲說：“無論怎樣，現在的結果是我倆在一起，不就行了？”
    “不是這樣的。”喬靈搖頭，“有些發生過的事情，我們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就讓它糊裏糊塗地過去了。很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這些糊塗事就會成為影響我們關係的定時炸彈。”
    薄禦深對於這些方麵，從沒有過考慮。
    他不知道喬靈到底想表達什麽，於是說：“喬喬，我不想要的，你即便是送到我麵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但我想要的，任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奪過來、收入囊中。而你，就是我薄禦深想要的女人。你放心，隻要我決定了，我們的關係就不會再有改變。”
    不會麽？
    喬靈垂眸，本來想跟他說說他和她的未來，說說薄家的那些人、喬昭業夫婦以及江鬱笙會給他們的未來帶來的阻礙和困難，但一想到今晚的氣氛這樣好，便放棄了，再抬頭時朝他笑：“那你以後可不許那這件事跟我生氣，跟我鬧別扭。我一開始確實是隻想騙你，可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最後幾個字，喬靈說得特別輕，臉蛋兒上也染了層薄薄的紅。
    看著她嬌羞的樣子，薄禦深的神色鬆緩下來。
    恰好這時兩人已經走到薄禦深停車的地方，薄禦深便拉開車門，將喬靈塞了進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家。江山名邸。”
    回家。
    江山名邸。
    喬靈的眼圈澀澀的。
    再薄禦深替她係安全帶的時候，喬靈還是沒忍住，問他：“可你這樣堂而皇之的違背婚約，跟我在一起，你不怕輿/論對你不利麽？要不在事情沒解決之前，我們都偷偷見麵吧？”
    她確實在為他考慮。
    薄禦深想起左軒之前調查到的結果，顯示自他去漫城，就已經有人在偷偷跟拍他了。
    “在你眼裏，我已經無能到跟自己的女人見個麵，都需要躲躲藏藏了？”薄禦深挑眉問她。
    “……”喬靈沒話說了。
    她隻是害怕，他和她越是高調，他們這樣平靜而甜蜜的日子，就會越加短暫。
    畢竟，為了利益，誰都不會坐以待斃。
    薄禦深啟動車子，喬靈望著車窗外。
    那些被月色籠罩住的暗影一一在她瞳眸中倒退而過。
    不管前路多艱難，既然她選擇回來，就不會再軟弱再退縮，也不會讓薄禦深一個人來守護他們的愛情。
    她不會，讓一個連“愛”都沒對她說過的男人來守護他們的愛情。
    但她已愛上他，她就不會讓自己的落空，她會努力讓薄禦深終將對她說出那三個字。
    不管是為了自己的愛情，還是為了喬燕京的醫療費，她都得盡最大的努力盡快強大起來、再不任人拿捏！
    ……
    喬靈還以為，自己離開以後，薄禦深會像言情小說裏的男主角一樣，會天天讓人打掃她之前住過的房間，哪裏知道，她的房間非但沒有被打掃，裏麵的床單被套都全部不見了，隻有光禿禿的床墊還在那兒！
    原本還打算回來以後煽情一番的，可一看到那床墊，喬靈真的覺得……不該這麽輕易地就跟著薄禦深回來的！
    顯得她也太不矜持、太好哄了！
    薄禦深自顧自地進了自己臥室，脫衣服洗澡去了。
    喬靈悶悶地在薄禦深的臥室門口站了會兒，也不客氣扭捏，直接就走到他床上坐下，準備等他出來，好好地跟他討論下她臥室的事情。
    結果她剛坐下，樓下就傳來一陣很急促的敲門聲。
    這麽晚了，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