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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林清水照例坐路季深的車去上班。路季深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已經定好日子了，五天之後我們就結婚，婚紗我也訂好了，婚戒也沒問題了。”
    林清水聽了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連忙說：“這麽快？五天後？”她還不想這麽早嫁人啊！而且冷玉芝的事情貌似還沒有解決，就這樣嫁進他們家，以後的婆媳糾紛怎麽辦？
    “快嗎？我不覺得。”路季深騰出一隻手揉揉她的頭發，“別瞎想了，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快，反而是你，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
    林清水連忙搖頭：“當然不是，隻是我覺得你母親不太喜歡我。”
    “她也不喜歡我，她喜歡不喜歡我們和我們有什麽相幹呢？我們結婚過我們的就好了，今晚我去媽媽家告訴她好了。”
    “哪個媽媽？”林清水的話一問出口，又遭到了一個爆栗。
    路季深說：“當然是你的媽媽了。”
    “好吧。”林清水點了點頭，抿了抿嘴，跟做夢似的，她又要結婚了？好討厭的感覺，而且對象始終都是他一個人，唉！
    工作繁瑣而悠閑地進行著，眼看著離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林清水的心裏卻忐忑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麽，總之有些心煩意亂，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別人都說，暴風雨的前奏是寧靜，的確，這幾天來誰也沒來找她的麻煩，就連難纏的楊鈺瑩，竟然也都不見了，這真是罕見。
    在下班前一小時，林清水坐在電腦麵前無聊地看著最新的時尚雜誌，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的頭也同時痛起來了。
    是一個陌生電話號碼，她猶豫著接起了電話，裏麵響起了一個雍容的聲音：“林清水，出來，我們見一麵，延慶街東麵的一個小咖啡廳。”
    林清水一楞，這聲音就算變成了灰她也一樣能聽出來，不是冷玉芝的還會是誰？她皺眉，低聲說：“伯母，我現在在工作。”
    “如果你不下來，或者告訴了季深，我保準你的母親現在就死在我手裏。”冷玉芝的聲音聽起來冰冷而殘酷，林清水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說，“伯母你別這樣！我現在就下去，您別傷害我母親！”
    “放心吧，孩子。”冷玉芝忽然輕笑了兩聲，與剛才的冷漠反差極大，“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是不會欺負你的，下來吧，乖。”
    林清水跟許楓申請了提前早退，也不管他到底同意不同意，就急急忙忙拎了包走了出去。
    冷玉芝對林清水來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巫婆，表麵上裝作很善良的樣子，可實際上什麽事都幹得出來，讓人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著。
    她匆匆忙忙地來到來了那個安靜而高檔的小咖啡廳，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人在朝她招手，臉上帶著不明所以的微笑。她心裏一沉，走過去說：“伯母好。”
    “下午好。”冷玉芝衝她笑了笑，說，“工作了一整天，現在喝杯咖啡是最能提神的了，你喝什麽咖啡？”
    “卡布奇諾就好。”林清水唯唯諾諾地答道。冷玉芝總是這樣的套路，她已經輕車熟路，首先總是溫柔的，讓人家的心感到很溫暖，然後她就會露出自己的真實麵貌。
    冷玉芝點了點頭，向一旁的服務生要了兩杯咖啡，然後就一直盯著林清水。
    林清水被她盯的心裏發毛，鼓起勇氣說：“伯母，您找我有什麽事情？”
    “既然你問了，那我就隻好說了。”冷玉芝點了點頭，嘴角上揚，“你應該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歡你和路季深在一起的吧？”
    林清水淡然地點了點頭，心想果然又是關於他們要結婚的事情，這一次一定要堅定自己的信念，無論如何都不能和路季深分開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你和路季深在一起嗎？”冷玉芝問完，不等她回答，頓了頓說道，“你長得也很漂亮，從小受到的教育也很好，也是名門望族出身，雖然敗落了，但也是配得上我們家季深的。”
    冷玉芝說完，林清水感動得幾乎都要跪下來給她擦鞋子了，這是她和路季深結婚這麽多年以來，她第一次聽見冷玉芝誇獎她，竟是和別的小姐的讚詞無異。
    “但是……”冷玉芝的話讓林清水的心猛地沉了下來，她最怕聽見的就是‘但是’這兩個字，是最容易讓人跌落穀底的，“我為什麽不喜歡你，這個原因你應該知道。”
    “什麽原因？”林清水不想問，可看見冷玉芝的表情那麽嚴肅，又有十分大的好奇心，於是問道，“是什麽原因讓您不喜歡我？”
    “與其說是不喜歡，倒不如是愧疚。”冷玉芝淡淡地笑道，“我丈夫與你父親是商業上的競爭關係，你父親的死，和我丈夫有著直接的關係。”
    林清水手一顫，瞪大了眼睛，睫毛微微顫抖著，過了半晌才說：“什……什麽？”
    “我知道你可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冷玉芝勾起唇角，揚起一個冷魅的笑來，“畢竟誰能接受自己即將要嫁的丈夫，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呢？”
    林清水的瞳孔不知放大了多少倍，冷玉芝說完後她便全身僵硬，不得動彈。父親是跳樓自殺而死，因為受不了企業倒閉，也忍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反差，所以才會自殺。可她從沒認真想過企業會倒閉的原因，父親一直是經營企業的奇才，企業怎麽會在一夜之間倒閉？她到現在也弄不清楚，聽冷玉芝這樣講，她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是路季深的父親，逼死了自己的父親。
    見林清水不說話，又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冷玉芝說：“因為愧疚，沒過多久，我的丈夫也就鬱鬱而終了，就在你和路季深離婚沒多久之後。”
    林清水想起曾經的公公，他溫柔和睦，笑起來的樣子與路季深無異，他曾經那麽和藹可親地對待她，卻不想是害父親跳樓自殺的凶手。如果不是他，父親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他，他們一家子到現在還會是和和睦睦的，雖然窮了點，但總不是像現在這樣的支離破碎。
    林清水咬緊了牙齒，看向冷玉芝，眼裏有著深深的恨意：“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如果她可以不知道，如果她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一定會和路季深在一起的。可冷玉芝說了這些話之後，她要怎麽和他繼續在一起？每日想著他的父親就是害得自己父親死掉的那個人，她的心裏怎麽會好受？
    “我的目的很明白，我不希望你和季深在一起，你們兩個根本不合適，你們在一起也隻會增加彼此的負擔，現在季深的事業正是一個上升期，他需要一個幫手，而這個幫手不可能是你。”
    林清水沉默著不說話，不管他的事業是否需要幫手，她大概都不會再考慮和他在一起的問題，要她怎麽和殺父仇人的兒子在一起？
    看見林清水不說話，冷玉芝抿嘴笑了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便從包裏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林清水的麵前：“這是兩百萬的支票，給你，請你和你母親離開這個地方，另外還請你幫我一個忙。”
    林清水冷冷地看著那張支票，上麵的數字多得煩人，她狠狠地皺了皺眉，厲聲道：“我不要你的錢！”
    “話先別說得那麽早，白來的錢，不要白不要，你的性子就這樣，太急切了是不是？你先聽我說完我的要求，你再說要不要。”
    “你說。”林清水冷笑著看冷玉芝，她倒要看看，冷玉芝有臉提出什麽樣的要求。
    “我想讓路季深和楊鈺瑩結婚，正好他已經籌備好了婚禮，請你先別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婚禮上我會讓鈺瑩當他的新娘，那時，你就可以走了。”
    好一個殘忍的人！林清水嘴角的冷笑僵了起來，居然要她把自己心愛的男人親手送給別的女人，真是殘忍，真夠殘忍！
    “這兩百萬，當是對你的答謝費。”冷玉芝冷冷地說道，“你想，你既然不跟季深結婚，他自然也是要娶，鈺瑩雖然脾氣壞了些，可對季深卻是一心一意地喜歡，不會搞什麽小心眼，她也有正室之風，若是季深在外麵沾惹了什麽女人，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林清水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冷笑一聲，說：“原來你要找的媳婦，就是能容忍丈夫出軌的媳婦？”
    “你錯了，我要的是有包容之心的媳婦，像你這樣小家子氣的，三天兩頭就和季深吵一架，鬧得雞犬不寧，你覺得能幸福嗎？”
    聽見冷玉芝說幸福這二字，林清水不屑地笑了笑：“你兒子離了我，永遠都不會幸福。”
    “你以為你消失了，你就能過得多好？我兒子身邊那麽多女人，不缺你一個。”冷玉芝厲聲說道。
    “的確。”林清水勾起唇角笑了笑，“路季深的身邊是有很多女人，但能讓他開心的，隻有我一個。這個忙我幫你，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說完，林清水拿起了桌子上的支票，便離開了咖啡廳。
    冷玉芝看著她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筆鄙視：“小蹄子，說不要錢，還不是要了？”
    走出咖啡廳的林清水雙眼蓄滿了眼淚，手裏的支票像紅燒排骨那樣灼灼地發燙，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拿這一張支票，如果可以，她想把這張支票狠狠地摔在冷玉芝的臉上，然後看著她發愣的目光自己就會很爽。可是她不能這麽做，這就是有錢人和窮人的差別。
    她需要這筆錢，母親的藥已經吃完了，醫生說過，這些藥吃完了就可以準備手術了，手術要花一大筆錢。因此在麵對兩百萬的支票時，她雖然猶豫了一下子，卻還是拿了過來。母親的病不能再拖，她已經失去了父親，不能再失去母親了。
    想到父親，林清水便一陣心酸，父親自殺那天，她守了一夜的靈，卻沒有怎麽落淚，因為父親生前告訴過她要堅強，因此不能哭。
    她坐公交車回家，在公交車上，接到了路季深的電話，她想起先前冷玉芝對她說的話，隱藏起了自己的情緒，低聲問道：“怎麽了？”
    “你怎麽沒有跟我說，就直接下班了？家裏有什麽要緊的事？”路季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林清水猜想他一定緊皺起了眉頭，像往常那樣深情霸道。
    “家裏沒事，就是我太累了，要回家休息。”林清水淡淡地說道，她歎了口氣，佯作打了個哈欠，說，“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明天再見吧。”
    “清水，今天做了什麽那麽累？你應該來我的辦公室，和我一起回家的，怎麽又回到你自己家去了？我們就要結婚了，你還是這樣。”
    “抱歉，我太累了，沒想到。”林清水已經十分困倦，聽見了冷玉芝的話之後，她的心情根本就高興不起來，簡直像到了世界末日。“掛了，再見。”
    掛了路季深的電話，林清水的心情十分差勁，兩百萬的支票放在自己的口袋裏，一直緊緊地燙著自己的大腿，她在心裏仔細地計劃著這些錢的用途，心裏並不是沒有開心的。撇開了路季深與自己無法在一起的事情不談，單單是說她得到了這兩百萬的事情，心情就已經有些微微地開心。要先拿五十萬出來治母親的病，然後剩下的錢存起來，認真交予母親。路季深與楊鈺瑩結婚之後，她與母親就會離開這裏，而師傅許楓，自然也是沒辦法再在他的手下做事，一場交情，到時候還要認真地去告別才是。
    回到家裏，她見母親正在廚房做飯，便坐在沙發上沉默著說話，等她幫母親將所有的飯菜都端上桌之後，坐在桌子上端著碗，先是凝望了一下自己的母親，然後再很嚴肅地說道：“媽，我跟你說一個事情。”
    “什麽？”清水母親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林清水，見她臉色不佳，便問道，“清水，你怎麽了？”
    “媽，我跟您說一件事，我想離開a市。”
    “為什麽？”清水母親難以理解地看著她，“不是在公司做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想離開這裏了？你不是和季深快要結婚了嗎？”
    “不決定結婚了。”林清水深呼了一口氣，認真地說道，“媽，這一次不是我肆意行事，是有原因的，至於什麽原因我不想說，媽，請你尊重我的決定，另外，你這些藥吃完了就去做手術吧，我們去b市。”
    “去b市做手術？b市的醫院太貴了吧？”
    “貴也是好。”林清水抿嘴笑了笑，“媽，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我已經有辦法了。”
    “你有什麽辦法？你一個月的工資還沒發，你能有什麽辦法？”清水母親歎了口氣，十分不解地看著她，“清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倒是跟我說說。”
    “媽，你放心，真的沒事，這裏是兩百萬的支票，等我這裏的事情一解決好，我們就立即搬家。”說完，林清水把口袋裏的支票拿了出來，放在母親的麵前，“這是兩百萬的支票。”
    清水母親詫異不已，將支票看了又看，說：“清水，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你突然會有那麽多錢？”
    “媽，您就別問那麽多了。”林清水猶豫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地說道，“對了，另外你不要主動去聯係路季深，我和他分手了。”
    “好吧，你做什麽決定媽都支持你。”清水母親很傷心，但是還是不得安慰清水，因為她發現林清水似乎比自己更加難過。
    吃飯途中，兩個人沉默無言。吃完了飯，林清水洗漱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看著外麵的夜色出神。
    原本是已經計劃好的未來，可現在卻要她一個人來緬懷。路季深一定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若是他知道她想分手，或者是他某一天突然發現自己突然離去，會不會很想念她？想念與否，也許都跟她再也沒有關係了。現在，路季深讓楊鈺瑩懷孕的那件事已經不得刺激到她，讓她更傷心的是他的身份，老天弄人，兩年前他們因為一個女人分開，現在好不容易重新和好，竟然又要因為這件事情。
    林清水閉上眼睛，認真地想著這件事情是否還有可包容的餘地，她想著如果自己能夠包容那會怎麽樣。想了很久，她搖了搖頭，低聲歎了口氣，做不到，沒辦法和殺父仇人的兒子在一起。父親與他相比，哪個地位更重些？她無法抉擇，但父親已經死了，她親眼目睹過這死亡，不能夠原諒。
    不能原諒。
    上班照常，隻是她在一來到許楓的辦公室時，就看見路季深坐在許楓的辦公椅上等待著，見她進來，他站起來走到她麵前，緊緊地擁住她，在她耳邊低語道：“清水，我真想你，你是個混蛋，居然不接電話。”
    林清水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輕輕地推開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給我打電話了？”
    “是！”路季深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打了好多電話，發了好多短信你都沒接，不過我聽了你的話，沒去你家樓下，但是你怎麽不接電話？”
    “我真的沒看見。”林清水有氣無力地吐了一口氣，“你去辦公吧，我今天有好多的事要做，你不能多和你說話了。”
    “你怎麽了？對我的態度這麽冷漠。”路季深覺得奇怪極了，心裏又忍不住害怕起來，“你是不是因為楊鈺瑩懷孕的事情生氣？”
    “不是。”林清水搖了搖頭，心裏暗自想，跟殺害她父親的這件事比起來，楊鈺瑩懷孕的事情又算得了什麽呢？“我隻是有點累，這幾天動不動就累，總是想休息，所以忽略了你，你不要生氣。”
    “不會。”路季深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累了就多休息，我可以給你批假的。”
    “沒事，也不是特別累。”林清水連忙製止，“你回去工作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注意休息。”
    看著路季深離開之後，林清水無力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她要抓緊學習這些軟件了，能做許楓的土地真是不容易，以後若是去了b市，雖然謀個一官半職是沒問題，但是那些人恐怕不會像lane裏的這些人會那麽善意地對待自己。
    沒多久，許楓也來了，他黑著臉走到林清水的麵前，敲了敲她的腦殼：“我昨天看見你和路季深的母親坐在一起，還看見她給你錢了。”
    林清水一心想要忘掉的事情，卻一遍又一遍地被人提起涉及，不免有些頭痛：“師傅，我今日很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煩？”
    “林清水，你到底想怎麽樣？”許楓無可奈何地看著她，“你到底喜歡不喜歡路季深？如果喜歡，怎麽會接受他母親的錢？如果不喜歡，為什麽離開的時候又哭成那個樣子？”
    林清水聽他這麽說，自知全過程大概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這件事本來要瞞，可卻被許楓知道，她皺起了眉頭，說：“既然這樣，你應該就知道我的心意了，我收了錢，要和路季深分手，可這件事還要瞞著他，你是他的好朋友，你現在知道了，要我怎麽辦？”
    “你的行為是完全錯誤的。”許楓這個局外人倒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不明白。”林清水攤開雙手，無奈又悲痛，“我分手已經夠難過的了，我不求你安慰，隻求你別告訴路季深，等他結婚的時候我就會走。”
    “你要走到哪裏去？”許楓著急起來，“你才安定下來，設計的第一個廣告還沒上市，你就想到哪裏去？”
    “我不能告訴你，你和路季深是好朋友，這些事情你不該知道的。”林清水撇了撇嘴，將自己麵前的筆記本打開，“師傅，我要工作了，你別煩我了。”
    “你要去哪裏，我也一起去罷了。”許楓背過身去，冷冷地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林清水一楞，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什……什麽？師傅這是什麽意思？竟然要和她一起去？lane不是很好麽？為什麽不留下來繼續做？而且她隻不過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小徒弟，不值得為了自己大遷移吧？他家可是住在最豪華的別墅區誒！
    一整天的工作下來，林清水累的半死，隻想早早回家。卻不想在公司門口被路季深堵住，非要帶她回家。
    林清水坐在車上憂心忡忡，冷玉芝一定還在家裏，等會兒看見她，到底該做些什麽表情？說些什麽話？兩個人心懷鬼胎，一定很尷尬。
    “我不想去你家。”眼看著車就朝著他家的方向去開，心裏焦急不已。
    “為什麽？我又哪裏惹到你了？”路季深奇怪地看著她，“從昨天開始你就怪怪的。”
    “你母親在家裏，你知道我和她不和，每次去必定要遭到很多的閑言碎語，你還老是讓我去你家，是不是就想看著我被譏諷？”林清水看著他疑惑的神情，便說出了自己第二重要的理由。
    “就因為這個？”路季深無奈地看著她，“我母親說你，我肯定會護著你，你擔心什麽？”
    “你護著我是你的事情，我也可以不去你家，不受這個罪。”
    “今天說不定我媽會不在家裏。”路季深皺了皺眉頭，揉了揉她柔順的長發，“後天我們就要結婚了，你擔心什麽？這是她怎麽也扭轉不了的事實。”
    是嗎？怎麽也扭轉不了？林清水冷笑了一聲，她手上可是掌握著讓自己離開他的驚天秘密，恐怕就連路季深自己也不能夠清楚吧。想到這裏，她有些難過，路季深該多無辜？他根本什麽也不知道啊！她又難過起來。
    “好了，別亂想了，你就是學不會諂媚，你看楊鈺瑩，每次見到我母親就說一大堆好話，把她給哄得迷迷糊糊，她自然就喜歡了，就你不會。”
    林清水聽了這話，反倒是聽出了某些意思，像是他在誇獎楊鈺瑩懂得圓滑為人處事，這麽一比，卻把她給比了下去，心裏很不舒服，生著悶氣不說話。又想他們之間也隻就剩下幾天的光景，倒不如對他好些，於是歎了口氣，笑了笑，說：“算了，是我的錯。”
    見她第一次責罵聽話地順從，路季深覺得很奇怪，翻來覆去地將她看了半晌，搖了搖頭：“你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