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她氣出來的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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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被她氣出來的內傷
    見她又不吭聲了,他耐著性子喚了聲:“夫人?”
    “啊?哦。”她目光閃躲的望向別處,胡亂道:“我記得聖湖就在這附近,那聖湖的水有療傷奇效……”
    頓了頓,她似是想到了什麽主意,雙目忽的一亮,“不如我帶你去那邊處理一下傷口吧。”
    “……”
    蕭將軍突然覺得自己身上最嚴重的不是皮外傷,而是內傷。
    被她氣出來的內傷!
    正待開口,女子突然上前來挽住他的手臂,半拉著他往前走,邊絮絮叨叨道:“你身上的傷口還流著血,必須先去處理,不然你失血過多死翹翹了,這荒山野嶺的我可不給你收屍。”
    蕭璟月冷著臉,沒坑聲,但也沒有掙開她的手。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一潭湖水麵前。
    今晚有月亮,此時的聖湖湖麵波光粼粼,湖麵上海泛著一片青煙似的薄霧,在四周那些嶙峋怪石和蔥鬱樹木的映襯之下猶如仙境一般。
    聖湖之水有療傷奇效,按理來說進去泡一澡最好不過,可蕭璟月是男子,聖湖素來又隻有女子泡過澡,曲綾便沒慫恿他跳下去。
    她拉著他到湖邊坐下,想拉開他的衣服替他處理傷口,又覺得這麽做不太妥當,便道:“你把外衣脫下來。”
    蕭璟月眼皮也不抬的道:“本將軍行動不便,勞煩夫人代勞。”
    曲綾:“……”
    脫就脫,誰怕誰啊。
    她咬牙切齒的伸出手,可手在觸碰到他的時候,動作卻又變得無比的輕柔,生怕讓他傷上加傷或是弄疼了他。
    曲綾暗暗唾棄了自己一番,小掬起聖湖的水,仔仔細細一遍又一遍遍的幫他清洗幹淨傷口,又將自己裏衣的衣擺撕成一條條碎布替他把傷口包紮好,悶聲問:“你可還有什麽地方傷到了?”
    蕭璟月抬起手,捂住胸口,“有。”
    曲綾立即問:“哪?”
    蕭璟月趁她探身過來,驀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裏。
    在她錯愕的目光下,低頭噙住她微啟的紅唇。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息襲來,曲綾長睫輕顫,微垂下眼眸。
    她納悶的想,色胚子就是色胚子,就算受了傷,也改變不了他“色”的本質。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她都快喘不過氣了,色胚子可算是放過了她。
    她氣喘籲籲的趴在他懷裏,頭上的發飾不知道什麽時候歪到一邊去了,頭發也淩亂的垂落下來。
    乍看之下淩亂狼狽,細看卻又有一種別樣的美。
    蕭璟月心中一動,又親了親她緋紅的臉頰。
    秋末冬至,山林之中,夜晚的氣溫有些低,兩人坐在湖邊靜靜的相擁著,一時間誰也沒開口。
    曲綾倒不是不想開口,而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一趟出來,她總覺得她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例如這個抱著她的色胚子,似乎被她的美色迷住了,對她起了點那個啥啥啥心思。
    又例如其實她也不是很抗拒這個男人的親近……嗯雖然她也不是很喜歡就是了。
    那麽問題又來了,如果這個色胚子真的對她生出了那啥啥啥心思,她要不要接受他?
    其實接受也沒什麽,畢竟這男人生得好看。
    可接受似乎也不可行,畢竟他極有可能短命,接受了她就得為他守寡……
    太複雜太糾結了,曲綾懶得再想。
    可長夜漫漫,不說點兒什麽似乎很難熬過去,她索性與他閑扯起來:“你可知苗疆的五聖教和五聖使?”
    蕭璟月淡淡道:“聽聞過一些。”
    早先曲瓷在神殿中使用的控蟲之術,便是五聖教的功法。
    控蟲之術以音召來方圓數裏之內的蟲和蠱為己用,當時笛聲一出,不僅周圍的蟲蠱聞聲蜂擁而來,就連他體內蟄伏的蠱蟲聽到笛聲都有了蘇醒的征兆,可想而知此術的駭人程度。
    曲綾哦了聲,又道:“傳聞在數年以前,一名苗人女子與漢人男子相戀,不過兩年那漢人男子便負心離去,苗人女子尋其不得,自此恨盡天下負心漢,大肆屠殺天下負心之人,取其骨血,將血倒入鼎中飼養毒蠱,將骨頭堆砌成屍骨像……其惡名最終傳遍五湖四海,最終引得所謂的正義人士結盟前來苗疆將其殺害。”
    蕭璟月問:“後來呢?”
    “後來那苗人女子被殺死了。”
    “……”
    “給她致命一擊的人就是她的心上人。”.
    “……”
    蕭璟月對他人的風月之事不感興趣,沉吟片刻,輕聲問道:“那位女子與五聖教和五聖使有何關係?”
    曲綾心中暗歎這男人果真聰明,繼續道:“那女子便是當年五聖教的教主。她死後,那些江湖人士雖沒有趁機圍攻五聖教,但因教中各派勢力不和,遲遲推選不出新的五聖教主,不出一年,教中之人走的走散的散,就連追隨她的五聖使也陸續的離開了五聖教,隱姓埋名去往苗疆各寨,五聖教便就此沒落了。”
    隱姓埋名的五聖使,蚩尤神殿曲瓷的控蟲之術……
    蕭璟月聽明白了她這兜來轉去隱晦的解釋,卻並未說破,隻是輕笑著問她,“夫人與為夫說這些,是想說明什麽?”
    曲綾得意洋洋的笑了,“沒什麽,就是想告訴你,我們苗疆女子不好惹,你可得小心些,千萬別得罪我。”
    男子聞言,少頃,低笑出聲。
    曲綾也在笑,腦子裏卻還在想著那則舊事。
    想著那些她沒有告訴蕭璟月的後續。
    那五毒教主臨死前,與她那負心人說了一句話。
    她說:這世上能殺死我的,隻有我愛的人。
    再後來,那男子瘋了。
    真相這種東西,總是來得太遲。
    他並非刻意負心離開,隻是家中母親突發疾病,他離開時未曾來得及與她告別。
    後來母親病愈,家人不許他娶苗疆女子,便給他喂下了能失去記憶的藥,哄騙他娶了別的女子。
    經年之後,他隨那些正義人士再來苗疆斬殺魔女,手刃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姑娘。
    並在那女子死前那一刻,恢複了記憶。
    大多數悲劇,都是由“陰差陽錯”造成的。
    這樣的陰差陽錯,從古至今還不僅僅隻有一例。
    它們似乎全都在用事實闡述說明一件事:苗族女子與漢人男子相戀,都不會有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