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翁婿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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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翁婿反目
    大街上發生的事情,兵部尚書府也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敏銳嗅到了陰謀氣息的幾名朝廷重臣連夜趕往兵部尚書府,與李蘊關在書房內商討此事。
    夜晚無事,李辰軒不想和李凝兒待在一個房間裏彼此尷尬,想就借魂蠱一事前去書房找李蘊商量一二,吃了個閉門羹後,隻得無奈的打道回自己的院子。
    尚書夫人對子嗣問題很是看中,自打李蘊鬆口後,便將自己院子裏的嬤嬤派了兩個到李辰軒的院子裏,每天晚上督促他進李凝兒的房間,若他不從,尚書夫人便會親自前來將人押進去。
    雖不是身生母親,李辰軒對尚書夫人亦是打從心底裏敬重的,能忍耐的盡量忍耐,能聽從也盡量聽從。
    臥房內點著明亮的燭台,李凝兒洗浴後,斜靠在床榻上看話本。
    婢女春雨在她的身後,用幹淨的棉巾替她擦拭濕漉漉的頭發。
    屋內所有家具已經被尚書夫人命人搬空,連床前的屏風都沒留下,是以李辰軒推開門,便見到了這副場景。
    春雨最先看到的李辰軒,連忙放下手行了個禮:“公子。”
    李凝兒看得正起勁,突然聽到春雨的喚聲,略微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她輕輕放下書本,望向站在臥房門口的男子,輕聲問道:“夫君可是要歇息了?”
    一連幾個夜晚李辰軒都被困在了她的臥房裏,除了第一夜他在床榻旁站了一夜之外,後麵那幾夜雖仍未上榻與她同眠,好歹是肯屈尊降貴在她的床沿坐下了。
    李辰軒視線從李凝兒那張蒼白無血的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春雨手中的棉布上。
    半響,走到春雨麵前,從她手中接過棉巾,淡聲與春雨道:“下去吧,我來便可。”
    春雨麵露驚訝,看了看李凝兒,見她沒有說什麽,一言不發的下去了。
    關門的聲音傳來,臥房內隻剩他們二人。
    李辰軒一手拿著棉巾,一手掬起李凝兒的長發,動作笨拙的替她擦拭起來。
    李凝兒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略微有些不自然,幾度想要阻止李辰軒,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夫妻兩人沉默著,直到李凝兒的頭發被擦得差不多幹了,亦沒有一言半語的交流。
    李辰軒隨手將潤濕的棉巾丟到一旁,垂眸望著李凝兒。
    說不清此時心裏頭是什麽感覺。
    這個女人容色算不得出色,卻是他明媒正娶迎回家裏來的。
    盡管娶她的目的不純,她也是他正正經經的妻子。
    如她所言,他本就是冷情之人,可冷情並不代表沒有心。
    一想到當日他誤會了她,而後他突然蠱發時,她非但沒有生氣,還二話不說的割破手臂,將傷口遞到他唇邊讓他吸吮鮮血的場景,心裏頭就百感交集。
    這也是後來母親逼他和李凝兒同處一室,他沒有反抗的原因之一。
    見李辰軒不作聲,李凝兒疑惑的抬起頭看向他,輕喚了聲:“夫君?”
    李辰軒回過神,輕聲道:“早些歇息吧。”
    說罷,走到燭台架子旁,回頭看向李凝兒。
    李凝兒收回目光,掀開被子,緩緩的躺了下來。
    少頃,蠟燭被吹滅,臥室內霎時間漆黑一片。
    李凝兒躺在床上,聽著那逐漸走近的腳步聲,麵上沒有一絲動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身側的位置一沉。
    李凝兒仍舊沒有反應,仿若熟睡了一般。
    直至身上的棉被被人掀起,一陣冷風灌了進來。
    李凝兒倏地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躺在自己身側的男子。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而他似是知道她在看他一般,溫聲道:“睡吧。”
    這是自洞房花燭夜以來,他們第一次同塌而眠。
    ……
    清晨,整個京城被籠罩在一片白霧之中。
    今日例行大早朝,一輛又一輛的馬車從各個方向,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江府的馬車行至宮門口停下,車廂內伸出一隻布滿皺紋的手,輕輕的將車簾撩起。
    車廂內的老者,在下人的攙扶下慢吞吞的下了馬車。
    受蕭璟月命令早已候在宮門的蕭二立即上前,拱手行禮:“見過江丞相。”
    江丞相認出蕭二是蕭璟月身邊的人,目光微閃,沉聲問道:“何事?”
    蕭二在江丞相耳邊低語了兩句。
    江丞相聽罷,沉默片刻,什麽都沒有說,轉身朝宮門走去。
    而蕭二完成任務後沒有離開,回到原來的位置,牽著兩匹馬,目不斜視的站著,等候蕭璟月下朝。
    一個半時辰後。
    金鑾殿內群臣爭執不休,猶如晨曦的菜市場一般熱鬧。
    除了自持身份的太子和八皇子安安靜靜的站著一言不發之外,分別站在文臣和武將最首位的江丞相和蕭璟月皆眼觀鼻鼻觀心,身為眾臣之首卻根本不理會自己後方那些人如何爭吵。
    從進入金鑾大殿開始,翁婿兩人沒有任何交流,甚至連視線都沒有對上過。
    落座在龍椅上黃袍加身的皇帝眉目陰沉的望著下方的臣子,麵上能看出明顯的不悅,卻沒有出言阻止。
    今日的早朝,皇帝在正式提了淮河河堤崩塌一案和曾府尹一案,處罰了不少涉案官員。
    此事本該到此終結,誰知江丞相突然出列,當眾參太子不說,還提出廢儲。
    太子平庸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潼淮府的事情嚴格論起來,責任在工部而不在太子,太子即便受了牽連,也罪不至廢儲太子一位的地步,群臣不明白江丞相怎麽突然就看太子不順眼了,紛紛看向上方的皇帝。
    然未等他們看出個所以然來,便見一向在早朝上鮮少開口的蕭將軍突然出列,和江丞相唱反調,力保太子。
    這下子,滿朝文武全都炸了。
    且不說太子該不該廢,單是蕭璟月和江丞相在金鑾殿上唱的這出“翁婿反目”的戲碼,群臣紛紛表示看不懂。
    一向明裏暗裏和江丞相有些不對付,直接把作為江丞相女婿的蕭璟月歸入敵方的李蘊都驚呆了。
    李蘊下意識看向太子。
    太子卻沒看他,眉目低垂的站在大殿中央,並未對蕭璟月的出言相護露出半分驚訝。
    李蘊見狀,頓時就明白了。
    雖疑惑個中緣由,可眼下蕭璟月是幫他們這邊的,他沒理由拆蕭璟月的台。
    當即給站在自己身後的幾位朝臣使了個眼色,那幾位朝臣立即出列附和蕭璟月。
    文臣這邊有人附和蕭璟月,武將這邊自然也有人支持江丞相。
    想當年江丞相獨子江時暮還在時,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在軍中頗負威望,為人亦和善,因此即便江時暮去世多年,朝中至今有不少武將念著昔日同僚的情誼,在文臣武將爭執時,護上江丞相幾句。
    於是乎,本該莊嚴肅穆的大殿,變成了一個堪比菜市場熱鬧的地方。
    八皇子麵色沉沉的望著蕭璟月,眼底各種各樣的情緒不斷翻湧。
    再看沉默不語的太子時,垂落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眼底無聲的劃過一道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