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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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5章 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邵輕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不甘不願的坐了下來,將茶遞到薄魘的唇邊,沒忘在嘴上占便宜,“尊主你小心點兒喝,別嗆死了。”
    “咳——”
    薄魘本來無事,被邵輕這麽一說還真的嗆到了,咳了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涼涼的看了邵輕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很想本尊死。”
    “怎麽會,屬下還希望尊主您長命百歲呢。”邵輕睜著眼說瞎話。
    薄魘推開邵輕的手,整個人有氣無力的靠在邵輕的肩膀上,柔順的發絲垂落,又幾縷粘在嘴角處,一雙微眯的眸子瀲灩著水光,別有一番風韻。
    “尊主,屬下該回去了。”邵輕故作平靜道。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了昨夜夜嵐笙幾句占有欲的話,臉不由自主的就紅了。
    真真是該死的男人啊,陰魂不散。
    “阿輕,陪我說說話吧。”薄魘的聲音幾乎呢喃般,沒有了平時的陰冷疏離,隱隱透著一絲無力。邵輕心頭微顫,終是忍了下來,任由薄魘靠著。
    某個陰暗處,一雙眸子將殿內的場景納入眼中,淬了毒似的眼裏狠光閃爍,手掌下的扶手不知何時被握出了五個深深的指印。
    夜晚,因著邵輕白天沒有答應幫忙,任笑命人打了一桶水進房後,便沒有再出來了,隻是偶爾會有幾聲豌豆兒淒厲的慘叫聲和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倒也平靜。
    邵輕有些不忍了,問道:“將母豆兒放任讓任笑那婆娘虐,這樣真的好嗎?”
    夜嵐笙修長的手指扣在壺把上,動作優雅的倒了兩杯茶,放下茶壺,將其中一杯推到邵輕麵前,輕聲道:“你又焉知不是豆兒欺負她?”
    “……”邵輕默了默,覺得夜嵐笙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她這媳婦兒不識武,雖有一身媚術,但對於一顆豌豆來說,有等於無,就實力而論任笑一定不是豌豆兒的對手。這麽想著,邵輕便放寬了心。
    垂頭喝了口茶,清清淡淡的香味兒從喉嚨滲入,邵輕突覺渾身通體舒暢,舒服的呼出一口氣,問道:“這是什麽茶?”
    夜嵐笙淺笑,“月見草花茶,可喜歡。”
    怪不得這味兒這麽熟悉,邵輕點了點頭,又飲了一口,這時突然想起了什麽,眉頭一擰,重重的放下茶杯,憤憤道:“不要以為一杯花茶就可以讓我原諒你!”
    與邵輕相處久了,夜嵐笙自然而然便熟知了邵輕不同於常人的思維方式,雖不能猜出,也離不太遠了。當即挑了挑眉,問道:“那你說,到底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一次?”
    有人順杆子往上爬的感覺真好,邵輕滿意得不行,麵色卻硬是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的表情,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覺得我這媳婦兒娶得怎麽樣?”
    夜嵐笙看著邵輕有些漂浮的目光,忽覺好笑,一派悠然的將兩人的茶水滿上,不急不緩道:“別人家的媳婦兒,自然是沒有自己家的好。”
    這是什麽回答?邵輕擰了擰眉心,語氣裏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緊張:“那若是有一天你突然發現別人家的比自己家的好呢?”
    “哦?”夜嵐笙唇角勾著淡淡的笑,隨後似在認真的深思起來,若有所思道:“這問題委實不好回答,畢竟阿輕你還沒變成我家的。”
    又是一副“大人式”的表情來調.戲她,邵輕牙癢癢的,真是又愛又恨啊,“不許扯開話題!”
    “好,我不扯開話題。”夜嵐笙放下杯子,不再與邵輕兜圈子,凝望著邵輕的眼底繾綣著柔情,認真無比:“我的回答是,沒有如果,其他人再好,那都不是你。”
    這是夜嵐笙第一次在邵輕麵前如此直白的袒露自己的感情。
    其他人再好,那都不是你。
    邵輕心頭一緊,回想起下午薄魘說的話,眼中欣喜和其他各樣的複雜之色摻雜,“你不是不夜城的城主嗎,想要什麽樣的姑娘會得不到?為何偏偏是我呢。我告訴你,我脾氣不好,有人說我像個野小子一樣不識風情,還有,還有,我很醜,一點兒都不漂亮……”
    “阿輕,”夜嵐笙握住邵輕微微發顫的手,凝滿柔情的紫眸將邵輕的模樣映入眼底,心中有無數的話卻無從道起,好看的眉頭有些糾結的擰起,抿了抿唇,輕聲道:“相信我,可好?”
    邵輕眸光輕輕的顫了顫,垂下眼簾,斂下眼底所有的神色。半響,輕輕的收回手,悶聲道:“若是你能早點兒來尋我那該有多好。隻是你也說了,沒有如果。”
    若是他的話放在三年前,她即便背負罪名,拋棄蕭叢月也定然是心甘情願的。隻可惜遲了就是遲了,蕭輕悅已經死了。
    父親曾說過,愛情必須是等價的,就像他給予母親的愛,他自認努力過後仍舊得不到回報,他便不願選擇繼續愛下去。她將自由賣給了薄魘,將性命換給了血劍,如今連隻能用靈力維持的心髒都有蠱蟲在無時不刻的威脅著她,她還有什麽能夠給他的。她沒有可以與夜嵐笙等價交換的感情,總有一天夜嵐笙也會像她的父親一樣,寧願將下半生交給血劍,也不願再回頭去愛她的母親了。
    還有就像她方才說的,她脾氣不好,又不解風情,唯一值得驕傲的麵容也被毀了,這樣不好的她如何能配得起風華絕代的他。
    況且,如今她與他之間,已經不隻是配不配的上的問題了,她……
    邵輕看著搖曳的燭火,目光渙散無光,語氣淡然道好像是在訴說著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我曾經有個師弟,僅僅相處了十三日他便因為一場大火消失在我的生命裏。”
    夜嵐笙眸光漸深,沒有開口,靜靜的聽著邵輕說下去。
    “幼時師父替我算過命,說我生來便帶著煞氣,無事也會招來橫禍,若想安然度過餘生,便要多行善事多積功德。他用這個師弟的下落來與我做交換,若是我做滿一千字善事他便告訴我這個師弟的下落。”
    邵輕收回目光認真的看著夜嵐笙,刻意忽視掉他布滿沉痛之色的雙眼,繼續道:“可是在我做到第九百九十九件的時候,我最信賴的師兄和姐姐一起背叛了我。”
    “最後我死了。”邵輕起身往外走,語氣狠絕,“遲了就是遲了,如今一些曾經向往的東西給我也不想要了。”也要不起了。
    步子微頓,沒有回頭,“薄魘這個時辰或許已經在祭祀台了,若不想死,趁早離開這裏吧。”
    走出房間,邵輕仰望著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朝任笑所在的房間走去。
    血劍沉吟了半響,道:“難得你有這個覺悟。”
    邵輕笑得譏諷,“你知道老子在想什麽?”
    “哼。”血劍十分鄙夷的哼了聲,“你隻有三年的壽命了,夜家的男兒專情,愛上便是一生,若我所猜不錯,你是不想讓他念你一輩子。”
    “我隻是,不值。”邵輕抿著唇,咽下嘴裏的苦澀。誰說她不想讓他念她一輩子呢,隻不過她覺得自己不能這麽自私,像她這種孑然一身隨時丟命的人,就不該禍害人家。
    水霧繚繞的屏風後麵,任笑趴在浴桶旁,一手捏著豌豆兒,一手輕點著它的腦袋,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家公子對我相公可是真心的?”
    豌豆兒抹了把腦袋上的水漬,白了任笑一眼,聲音稚嫩清脆好聽:“豆兒家的主子大人對豆兒是真心的。”
    “喲,你這傻豆子倒是爭風吃醋起來了?”任笑頗覺好笑的屈指彈了一下豌豆兒的腦袋,“你給我說說,你們家主子大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豆兒為什麽要告訴你。”豌豆兒鼓著嘴巴,憤憤的等著任笑。豆兒它活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年,第一次遇見一個這麽極品的婆娘,快氣死豆兒它了。
    “主子大人快來救救豆兒,豆兒不要與這婆娘在一塊兒。”
    “那就給老子彈回去!”陰測測的聲音自豌豆兒身後傳來,豌豆兒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下一瞬身子就被人抓了起來。
    一陣涼風撲麵而來,豌豆兒回神時,整個豆身已經被人丟出了外麵。
    “啊!”豌豆兒驚呼一聲,趕忙展開翅膀,撲打了起來。
    “豆兒,回來。”夜嵐笙站在窗戶邊,月色打落在他暗沉的麵容上,泛著絲絲的冷意。
    豌豆兒連忙飛到夜嵐笙麵前,小心翼翼的瞅著他的表情,小聲問道:“主子大人你不高興嗎?”
    夜嵐笙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的關上窗戶,走回榻邊坐下,將後背靠在床頭,靜靜的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靜靜的看了邵輕半響,任笑突然就笑了,趴到浴桶的另一邊麵對著邵輕,問道:“我猜,你定是與那位公子鬧不愉快了。”
    邵輕淡淡的瞥她一眼,扭過頭去沒有說話。
    “你這小子……啊不對,你這婆娘,”任笑學著豌豆兒的語氣,“人家公子都眼巴巴追上來了,你還傲嬌耍脾氣。”
    一說到這事兒,任笑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邵輕,恨不得將邵輕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裝了哪幾種顏色的漿糊。
    “瞧你這德性,別真把自己當爺兒們了!”
    邵輕瞪了任笑一眼,“你若有時間管老子的閑事倒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任笑不解。
    邵輕甩鞋上榻,扯過棉被往身上一蓋,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我這幾日有事要忙,沒時間陪你。對了,這幾日龍門會有大事發生,不想當死鱉你無事就好不要離開院子,不然到時候我可顧不著你。”
    任笑疑惑的盯著邵輕看了半響,不明白邵輕怎麽突然間會說起這些話。這幾日龍門能出什麽大事,莫不是又有人趁機攻進來了?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任笑抿了抿唇,拿衣服起身。
    另個一房間裏的夜嵐笙微微凝眉,腦中什麽東西一閃即逝,很快,但他還是捕捉到了。一手抄起軟枕上呼呼大睡的豌豆兒,走到窗邊一步不緩的翻窗而出,幾個跳躍消失在夜色當中。
    龍門祭祀台,是龍門結界開啟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