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那你總會生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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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那你總會生孩子吧
邵輕額角青筋跳了跳,“你不會死。”
“那你總會生孩子吧?”
“……”
夜嵐笙回房沒有見到魏月零,又隱約聽到邵輕的房中有說話說聲,便直接尋了過來。房門未關,踏入房門時見到的便是邵輕和魏月零大眼瞪小眼的場景。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魏月零從邵輕懷中抬起腦袋,看見夜嵐笙,滿心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立馬就紅了鼻頭,帶著哭腔喚了聲:“小嵐笙。”
“怎麽了?”夜嵐笙微驚,閃身到榻前,握住魏月零的手,並沒有料想中刺骨的冰冷傳來,不由得挑了挑眉,望向邵輕,隻見邵輕的麵色略微有些蒼白,頓時明白了什麽,心中不由得一緊。
“嵐兄大人,你這小叔委實太壞了,竟然趁著在下睡著,跑來將在下當成床墊子,差點兒沒把在下壓死!”搶在夜嵐笙問話前,邵輕先告一狀,“我方才探了他的脈搏,他的寒毒想來已經纏身多年了,若再不治,恐怕……”
邵輕同情的看了魏月零一眼,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輕聲道:“別擔心,看在你生得可愛的份兒上,哥哥會將你治好的。”
魏月零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道:“看來本宮真該感謝自己生得夠‘可愛’。”
“他這不是普通的寒毒。”夜嵐笙目光複雜的看著魏月零,大掌連惜的撫著他的小腦袋,“這是不夜城寒冥池的寒毒,就連邵遲都沒有辦法根治,隻能用藥壓製著。”
不夜城的寒冥池封印著魏國末期被屠城時死不瞑目的人,怨氣極重,那處的寒毒比普通寒毒厲害上數十倍不止。若非當年邵遲為魏月零開了藥方,魏月零長期飲用壓製著,發病時就不僅僅是全身冰冷這麽簡單了,那毒素會將周身血液凝固,隨後到肌膚,直至將人完完全全凍成冰塊位置。
魏月零之所以長不大,約莫是因為身中寒毒且長期服藥有關。
邵輕上下打量著眼前怎麽看都隻有五歲的奶娃娃,問:“這小鬼到底多少歲了?”
“這麽明目張膽的問男人的年齡,你羞不羞?”魏月零憤憤的瞪了邵輕一眼,蒼白的小臉上,兩頰浮起了淡淡的紅暈,一雙異色的瞳孔中更有盈光流淌,惹得邵輕一陣心神蕩漾。
夜嵐笙幾不可聞的擰起了眉頭,將魏月零從邵輕懷中抱過來,淡聲道:“好了,再睡一會兒,起來吃晚飯吧。”
望著夜嵐笙的背影,邵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好好的突然就冷了臉呢?
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在她看來,男人心那就是海底針的針眼。
魏月零偎依在夜嵐笙的懷中,看著他將自己帶回房中放在榻上,便挪到便靠在床頭上,微眯著眼睛打量著自己,那目光怎麽看怎麽詭異,魏月零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三步兩步爬過去推了推夜嵐笙的手,小聲問道:“小嵐笙,你怎麽了?”
夜嵐笙依舊看著魏月零,沒有說話。魏月零小心肝抖了抖,腦子飛快轉動,將方才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用軟蠕蠕無辜的語氣道:“小嵐笙,方才你不在,我病發了。”
夜嵐笙還是不說話,魏月零又繼續道:“我以為你在邵輕那裏,便過去尋你了。”
“……”夜嵐笙眸光微動,垂眸看著身側低垂著腦袋扭捏著衣角的魏月零,這才發現他渾身髒兮兮的,回想起他每次發病時渾身無力,料想他必定是從榻上摔下去,趴著去邵輕房間的,不由的心中發緊。
“你不在,我又叫不醒邵輕,隻好爬她身上去將她壓醒了。”魏月零悶聲解釋,隨後整張肉嘟嘟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哭聲漸濃,“都八十多年了,我知道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了,可是真的很舍不得小嵐笙你和姐姐。”
夜嵐笙這麽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聽魏月零向自己說這些,心中很不是滋味,伸手穿過魏月零的腋下,將他抱起來放在腿上,緊緊的擁在懷裏,“胡說什麽,這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
魏月零憤憤的抹了把眼淚,罵道:“城主府長老閣的那群死老頭,不過是一顆藥丸而已,竟然藏著撚著,他們也不怕過期失效了。”
要想根治魏月零體內的寒毒,一顆還魂丹便可以做到,城主府裏就有這麽一顆在長老閣內供奉著。
突然想起了什麽,魏月零扯了扯夜嵐笙袖子,神秘兮兮的湊到夜嵐笙耳旁,“對了小嵐笙,邵輕受傷後,薄魘將龍門裏那顆還魂丹給了邵輕,還是用嘴巴親自喂的呢,你這情敵可真了不得。”
夜嵐笙眸光驟冷,“用嘴喂?”
“可不是嘛。”魏月零一屁股坐了下來,把玩這自己粉嫩嫩小巧圓潤的腳趾頭,“邵輕還沒死絕了,那大夫不過是提了一句,薄魘就為了她把還魂丹給弄來了,還因此受了傷。”
“她知道嗎?”
“我自然不會與她說,你喜歡她,我當然不會幫你的情敵刷邵輕的好感度。”
夜嵐笙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做得很好。”
夜晚,用過晚飯後,趁著夜嵐笙帶魏月零去梳洗,邵輕便去纏著鬼刹。
“鬼刹,鬼刹。”
鬼刹停下腳步,回頭望著邵輕。
“鬼刹,鬼刹。”
鬼刹皺眉,抿唇不語。
“鬼刹,鬼刹。”
鬼刹終於忍無可忍,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邵輕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盯著鬼刹看了半響,突然仰頭忘了一眼夜空,“月色正好,反正閑著無事,你我不如打一場,如何?”
“我不與女人打。”尤其是受了傷的女人。
“你不能歧視女人知道嗎?”邵輕憤憤的捏著拳頭,“女人有怎麽了,比男人強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的母親是女人,你的姥姥是女人,你的……”
鬼刹沒有繼續聽邵輕“女人”下去,忒不給麵子轉身就走。
“鬼刹你別走,我有話要問你。”邵輕幾步跑上前去,攔住了鬼刹的去路,“兩年多前,你是否去過鄴城?”
鬼刹蹙眉,“是又如何?”
“鄴城福來客棧裏,那夜躲在薄魘房外的人,可也是你?”
鬼刹眸光忽冷,還未開口,便聽邵輕繼續道:“當初薄魘與我說龍門裏出了內鬼,那人描繪了龍門的機關地圖並命屬下帶了出去,那屬下被龍門隨後追出去的人抓到,臨死前到處那地圖早已交給了一名逐星派的弟子。”
逐星派與龍門本就素不往來,卻也相敬相安,自從出了機關地圖那檔子事後,兩個門派驟然下轉的關係擺上了台麵。江湖排名前三的兩大門派惡交,對鳳閣來說無疑是好事,至少邵輕之前一直認為這有可能會是蕭叢月的計謀,畢竟他最擅長的便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的戲碼了。可若那人便是眼前的鬼刹,那一切,便又會變得不一樣。
鬼刹冷笑,隻是道:“若你一心向著龍門,便不要留在他的身邊,左右為難的又何止是你一個。”
“你什麽意思?”
“你若真的喜歡他,便早些離開龍門,你這般以龍門中人的身份呆在他的身邊,委實讓人難以相信。”
邵輕怒極反笑,懶得與他做無謂的解釋,“若你不是夜嵐笙的手下,老子第一個弄死你。管你是龍門的鬼刹,還是逐星派的程徽!”
邵輕沒有再看鬼刹一眼,轉身就走,嘀咕著罵道:“什麽男人,比老子還遜,甚至連楚霧都比不上,真是討厭。”
鬼刹愕然,再回過神時,邵輕已經走進了船艙。
那隱入雲層的月亮不知何時露出了半張臉,那銀白的的光芒照落在海麵,波光粼粼,清靜幽冷。
邵輕說的沒有錯,龍門的鬼刹是他,逐星派的掌門大弟子程徽也是他。而他,無論扮演著什麽角色,最終都隻能是不夜城魏家現任家主的嫡長子,魏承徽!
罵了魏程徽一通,邵輕沒覺得火氣散去,反而越燒越旺了。早知道他這麽惹人討厭,她當成打死都不會救他,讓她白白毀了一張臉,真真是不劃算。
少時見到的程徽並不是這麽討人厭的,那時他總是板著臉,冷冰冰的模樣,嘴巴更是拙得不行,哪兒像現在這樣,咄咄逼人啊。如今邵輕隻能感歎,陰謀陽謀讓人變得越來越醜陋了。
不過既然逐星派的程徽是不夜城的人,那麽那日在京淮府中,夜嵐笙身上為什麽會有程徽的玉佩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了。龍門的事情她極少放在心上,當年放走程徽之後,便也打定主意再也不會管這個人了,遂那是她雖好奇倒也沒有追問夜嵐笙玉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