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孩子沒了,她也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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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9章 孩子沒了,她也快死了
    伏映笑道:“我等沒有意見,此事交由屬下安排。”
    風雲盟中人員的地位,其實多少都與各大門派在武林中的地位有關,龍門是武林第一大派,自然而然的,在風雲盟中的權利也是最高的。
    雲三眨了眨眼,道:“原來昨日奪得頭彩的人是大人你啊。”
    “阿三,不得無禮。”雲二訴斥。
    邵輕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上前不由分說的拉起雲三的手腕,把了把脈,沉吟半響,說了個方子出來,道:“你按照此方抓藥熬了給大家服下便可解此毒,好了,都散了吧。”
    “是。”
    伏映讓人都下去後,對邵輕拱了拱手,道:“屬下懇請與幾位大人一同前往錦繡堂。”
    “隨你。”邵輕率先走在了前麵,朝錦繡堂而去。
    錦繡堂一直是風雲盟中歸屬於鳳閣的地方,伏映是龍門的人,因而極少來錦繡堂,對錦繡堂的熟悉僅僅局限與它的位置上。
    “啊!”
    淒厲的尖叫聲忽然劃破天際,回蕩在風雲盟的上空。
    “是任笑!”邵輕麵色一變,顧不得身後的幾人,飛速朝錦繡堂而去。
    “在錦繡堂門口守著,那三人回來立即發信號彈。”薄魘從袖中拿出一枚信號彈拋給伏映,便去追邵輕。
    伏映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薄魘口中的“那三人”指的是誰,當即不敢怠慢,又從袖中拿出另外一枚信號彈拋到上空,以內力擊破,召集風雲盟中所有當屬與龍門的人。
    錦繡堂的大門前有不少人守著,邵輕看了眼錦繡堂上空的結界,頭也不回道:“強破了它!”
    薄魘和夜嵐笙沒有多說什麽,上前幾步立於邵輕身旁,三人齊齊使出看家本領,朝那透明的結界打了過去。
    “砰”的一聲,結界四分五裂,守在錦繡堂內外的人被驚動,紛紛湧了出來。
    “你先進去,外麵這些人交給我與薄魘。”夜嵐笙道。
    薄魘看了夜嵐笙一眼,沒有反對。
    “你們小心些。”邵輕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衝進了錦繡堂中。
    “快,有人闖進來了,快抓住他們!”
    “擅闖者死!”
    “快殺了他們!”
    身後刀劍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邵輕恍若未聞,徑直闖進了錦繡堂。
    “大人!”被困在院內結界中的雲七大聲喚道。
    邵輕跑過去,手起手落,蠻橫的破開了結界,結界內的雲七一口鮮血噴出,跪倒在地。
    “沒事吧?”邵輕將雲七扶了起來,塞了一粒藥丸進雲七的嘴裏,一邊運功替她化藥,一邊揮退前來送死的人。
    雲七緩了緩氣,道:“大人,我沒事了。”
    邵輕收回手,“你是如何進來?”
    “我買通了一名鳳閣的人讓他帶進了的,我與他進入錦繡堂後,他便被殺死而來,而我被困在了結界裏,幸好我有先見之明,進來的時候一直和雲三保持聯係。”雲七道,“大人,你可看見雲三了?她們可還好?”
    “無礙。”邵輕抬腳將撲過來的弟子踢開,“走,我們先去找那個孕婦。”
    不大的屋子裏,隻放著一張木板床和一個架子,女子手腳被綁在四角,整個人呈大字型,有兩個婆子圍在木板床旁,其中一個婆子撩起女子的衣服,伸手往她隆起的小腹上按了按。
    “月數不大,就這樣拿出來恐怕也活不了。”
    “唉,主子吩咐了,今日無論如何都得將胎兒取出來。”
    “說來也殘忍,主子竟然不讓我們弄暈她,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兩個婆子憐憫的看著流淚不止的女子,歎了一口氣,轉身去準備東西。
    榻上的女子,正是任笑。
    自昨日下午被抓過來這裏,任笑便知自己這次是真的完蛋了。身為武林幫派的兒女,自然見過不少血腥事件,可落到了自己的頭上,難免還是覺得恐懼。
    任笑想起了昨夜見到的那名白衣女子,她隻是站在門口涼涼的看了自己一眼,不,應該看了自己的小腹一眼,便轉身離去。可那一眼,卻將任笑徹夜難眠。她從未見過如此陰冷的目光,沒有一絲情緒,真正的無動於衷,似人命與草芥。
    然而,此刻真正讓自己傷心的並不是這孩子與自己即將死於這兩個婆子的手中,而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為了救她,竟然被那些人殺死了,死法慘烈。
    對,還有第三刹,他為了為了救自己也被他們殺死了,一日之間有兩個人為她而死,其中一個還是她的父親。
    她不知道她們要她腹中的孩子來做什麽,也不想知道,她寧願她們將她迷暈,也不情緣她們用麻藥來麻痹了自己的身子,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未足月的孩兒從腹中取出。
    “姑娘,得罪了。”
    其中一名婆子在任笑光滑的肚子上抹上藥水,另一名婆子手裏拿著刀,從肚臍一路往下劃開。
    鮮血滑落,皮肉翻開。
    任笑咬緊了毛巾,疼得渾身抽搐,目呲欲裂,那種剖腹的疼痛,讓她連暈厥都不可能。
    夜裏的氣溫很低,風好似灌入了肚子裏,五髒六腑都生涼生涼的,她已經分不清是冷還是疼了。
    “來,小心點兒。”
    兩名婆子滿頭大汗,不敢懈怠,從裏麵將嬰兒取了出來,用剪刀剪短臍帶,用棉布裹起。
    “怎麽辦,血止不住了。”
    “這……”
    “罷了,主子沒讓我們留活口。”
    “快走吧。”
    任笑意識逐漸潰散,茫然的望著屋頂,腦中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隨後有人在她耳畔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
    很是熟悉的聲音,好像,好像是她那個相公。
    她總算來了,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孩子沒了,她也快死了。
    邵輕踹開門口的時候,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那翻開的肚皮,仍落在外麵的臍帶,還有胎盤,滿地的鮮血,無時不刻不在刺激這邵輕的感官。
    “大人,怎麽了?”
    雲七想跟進來,邵輕抬手,一道氣勁溫和的擊在了雲七的身上,雲七倒退了幾步,門關了起來。
    邵輕的聲音有些黯啞,“在外麵守著。”
    雲七一愣,道:“是。”
    “任笑,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邵輕深呼吸一口氣,從袖中摸出一個瓷瓶,捏住任笑的鼻子,用唇將藥丸哺入任笑的嘴裏,頂入她的吼中。
    抖著手,拿起一旁的剪刀,將胎盤臍帶取下,解下腕上的天蠶絲,將翻開的肚皮掰了回來。
    “血劍,出來。”
    血劍應聲而出,不用邵輕多說什麽,兩道紅色的霧氣從劍身而出,一道注入任笑的額頭,另一道覆在任笑的腹部。
    沒有針,邵輕將靈力注入天蠶絲中,用天蠶絲穿破皮肉,將肚皮縫起。
    早些年邵輕曾替人剖腹接產,還算是熟練。
    “你們是誰?這裏不能進……”
    聲音止住,門應聲而開,冷風灌入。
    邵輕頭也未回,寒聲道:“將門關上!”
    門再次被關上,隨後兩道吸氣聲在邵輕身後響起。
    邵輕知道來人是誰,沒有理會,一點一點的將任笑的肚子縫了起來。邵輕的身上沒有止血的藥,隻好用以靈力,讓傷口迅速止血。
    懸在空中的血劍晃了晃,化作一道光,回到了邵輕的體內。
    “我先睡一睡,短時間內不要叫我。”
    看著傷口已經結痂,邵輕才撤了靈力,蒼白著臉,將任笑扶了起來,搖晃著她的身子,“任笑,你醒醒,沒事了。”
    “阿輕。”夜嵐笙將邵輕擁入懷中,憐香的撫著她蒼白的臉,“我抱你回去?”
    “不,我還要去一趟執事大廳。”邵輕垂了垂眼簾,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就這水盤上的涼水洗幹淨手,走了出去,解了雲七的穴道,淡淡道:“立即安排人將洄城封鎖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
    “是。”雲七沒有多問,立即下去安排。
    夜嵐笙突然拉住邵輕,蹙眉看著某個方向,“她回來了。”
    果然是她的氣息,看方向,還是在執事閣。
    邵輕和夜嵐笙趕到執事閣,將將踏入,便見裏麵跪了一地的人。
    湖畔,一名白衣女子緩緩的回過身來,半張臉隱在陰暗下,表情晦暗不明,一雙眸子清冷無波。
    “你將孩子帶到哪裏去了!”邵輕通紅了雙眼,猛地上前,身形微晃出現在邵遲麵前,握住了她的肩膀。
    邵遲不為所動,聲音淡淡:“帶走了。”
    “為什麽!”
    邵遲慢慢的將邵輕的手拿了下來,指尖落在鬢邊,輕輕一劃,撩起人皮的麵具的邊緣,將人皮麵具撕了下來,輕撫上邵輕的麵容,“真像啊。”
    “啪——”
    邵輕打落邵遲的手,倒退兩步,吼道:“誰與你像了,我沒有你的狠辣自私,六親不認!”
    “六親不認?你說對了,現在的我,確實六親不認。”邵遲低低的笑了笑,仰頭望著正好的圓月,輕聲道:“邵家早就不該存在與這個世上了,待我救了他,便去陪你與你母親。”
    “呸!”邵輕吐出一口口水,滿臉厭惡之色,“我與母親不屑你的相陪,你不配!”
    “這可由不得你。”邵遲也不惱,抬了抬袖,“我本來打算再留你一段時日,可你實在是太會壞我的好事了!”
    話落,手驀地伸出,直扣邵輕的脖子。
    “阿輕!”
    “悅兒!”
    兩道身影閃身而出,夜嵐笙快一步,將邵輕撲倒在地。
    邵遲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人,瞳孔縮了縮,爪猛地變成了掌,卸了力量,擊落在蕭叢月的身上。
    “噗——”
    蕭叢月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朝後飛去,鮮血在半空中劃出了極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