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受辱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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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受辱自殺
“若他知道了,一定會將我關起來。”夜嵐笙是怎樣的人,他究竟有多擔心自己,有多疼自己,邵輕是知道的。她還有事情要做,以夜嵐笙的性子,定然不會讓她再做任何事情,她不能因為孩子沒了自由。
魏程徽神色不明的點了點頭,說:“好。”
思緒回籠,邵輕看著漫天的白雪,從頭冷到了腳底。她額頭上貼著的符紙,壓製住了她的靈力,而她的內力,也被魏程徽封住了,體內的血劍又呈現了休眠狀態,她現在這個樣子,有點武功底子的人就能將她打倒。
不知道走了多久,邵輕累得氣喘籲籲,魏程徽終於停了下來,尋了個能遮擋風雪的地方坐了下來。
“先吃些東西。”魏程徽從包袱裏拿出幹糧遞給邵輕,邵輕自然不會和自己的身子作對。一路上,魏程徽雖綁著她,可在飲食方麵,卻沒有虧待過她,還不算太無人性。
吃飽喝足,邵輕靠在石壁上,瞪著魏程徽,“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就算死你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魏程徽安靜得吃著手中的幹糧,一言不發。
就在邵輕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卻聽他淡淡道:“去鏡台。”
鏡台?邵輕愣住。
魏程徽回過頭看著邵輕,目光微閃,“去鏡台將你體內的血劍封印起來。”
“魏程徽你瘋了!”邵輕罵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若是將她體內的血劍封印,不止她會死,就連魏程徽都要付出代價,畢竟血劍可不是什麽凡物,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封印起來的。
魏程徽卻道:“是你瘋了,你可知你若在這樣下去,不止會害了你自己,還會害了嵐笙?”
那夜的那一戰,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夜嵐笙的靈力純度受到了影響,如若不然他不止是那個程度。或許夜嵐笙心知肚明卻不說,也不在意,可是他不能允許夜嵐笙有任何意外,至少在這六七年裏,他不能夠有任何意外。
魏家的人是不會去去坐城主那個位置的,而夜家已經沒什麽人了,夜嵐笙出了意外,若魏月零不肯,不夜城變成了沒有領導人的城池,那時
候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說不準。
邵輕咬了咬唇,“我不知道。”
“你自然不會知道。”魏程徽淡淡道,“這種事情,嵐笙即便察覺到了,也不會與你說。”
邵輕懊惱道,“若你不想我與嵐笙在一起,我離開他便是,我不會和你去鏡台,反正橫豎倒要死,我要將孩子生下來!”
魏程徽眼底浮現薄怒,訴斥道:“你生下孩子一定會死,你若不去鏡台,血劍便取代你,成為另一個邵輕,到時候或許會造成天下大亂的局麵,這樣你也願看到?”
“我不管,我就是要將孩子生下來,血劍如何,天下大亂與我何幹。”邵輕怒紅了雙目,“我不是蕭輕悅,沒有那麽寬闊的胸懷,我隻是邵輕,我隻為自己活,我要走什麽樣的路我自己選擇,你憑什麽幫我選!”
“憑我是你唯一的親人!”魏程徽倏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邵輕,銀色的瞳孔中閃動著怒火,“憑我們體內流淌著同樣的血液。”
“滾!”邵輕扶著石壁站了起來,抬手將魏程徽臉上的麵具打掉,瞪著那張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容顏,怒道:“一個數十年來從未來看過我一眼的哥哥,我不稀罕!”
半年前的邵輕,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若非步離給她的那個錦囊,那裏麵邵芸親筆寫的信,她估計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當年母親和步離之間的事情,邵輕略有耳聞,隻知道母親和步離相愛,邵遲卻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偏要母親嫁給她的父親。
“你!”魏程徽怒不可揭,一拂袖,抑製住怒氣,背過身去不再看邵輕,咬牙道:“你若有本事,你便盡管逃,鏡台無論如何,你都要去!”
邵輕深呼吸,努力平複怒氣,她不能生氣,會影響腹中的胎兒,“你盡管試試,嵐笙一定會找到我的。”
罷,背過身去,兩人誰也不搭理誰。
邵輕輕撫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
魏程徽回過身來,恰好將這一抹笑收入視線中,眸光動了動。
“你去哪裏?”邵輕聽到腳步聲,連忙回過頭。
魏程徽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在這裏呆著不要動。”
邵輕看著魏程徽隱入夜色當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抱了一堆幹柴回來,用腳掃掉地下薄薄的雪,著手篝火。邵輕靜靜的看著魏程徽生好火,從包袱中從拿出一個鐵壺,用劍挑著壺把,擱置在火堆上方。
很快的,一陣酒香撲鼻而來,邵輕這才知道,魏程徽在煮酒。
邵輕瞅了瞅魏程徽放在地上的包袱,暗道明明包袱不大,沒想到裏麵卻有這麽多東西。
“你能不能喝?”
“能!”
月色正好,在雪地中煮酒,酒不熏人,人能自醉。
一夜無話。
第二日,邵輕是在魏程徽的背上醒來的。
邵輕想掙紮,卻發現被點了穴道,動彈不了,“將我穴道解開,我自己可以。”
魏程徽已然沒有了昨夜的激動,情緒恢複了淡然,亦沒有再將麵具戴上,“若不想累得半路流產,乖乖呆著不要動。”
邵輕一滯,忍著沒有回嘴。這人的嘴巴可不是一般的狠毒,竟然咒她流產,最好別落她手裏,她一定會弄死他!
茫茫雪穀之中,除了風聲,便隻有腳踩著雪地上的聲音。
良久,邵輕悶悶道:“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你最好別給我逃跑的機會,不然我一定會卸了你的雙手。”
“無所謂。”魏程徽淡淡道,語氣平穩,分不清是不在意邵輕逃跑,還是不在意邵輕會砍了他的雙手,又或是什麽都無所謂。
魏程徽的身上很暖,邵輕懶懶的將下巴擱在魏程徽的肩膀上,側頭看著這張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隱約明白為何魏程徽總是將自己的真是麵容隱藏起來了。
實在是太相似了,看著他,就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整體上,兩人的麵容區別在於魏程徽的比較英氣,而她,多了一份女子與生俱來的柔和。
“嵐笙可知道?”邵輕突然問道。
魏程徽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邵輕是在問他,夜嵐笙知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知道。”
“什麽時候知道的?”邵輕有些不是滋味,聽魏程徽的語氣,夜嵐笙似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隻是一直沒有告訴自己。說好了要對彼此坦誠,卻沒想,兩人都還有著未能坦白的秘密。
魏程徽默了默,道:“當年他下山之後。”
邵輕也沉默了,她不難猜到,從小與魏程徽一起長大的夜嵐笙,對魏程徽的麵容熟悉之極,卻不想有一天會遇見一個與魏程徽生得極為相似的自己,按照夜嵐笙的性子,定然是起了疑心。如今邵輕才想起了,當年夜嵐笙初見自己時,那滿臉的驚訝是為何。
“嵐笙回來後,特地去查了你母親,隨後又從我父親那裏得到了肯定,”魏程徽微微仰頭,聲音很輕,“我亦是那個時候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我自小便沒有母親,看見別的孩子父母恩愛的情形,便會問我的父親,我為何沒有母親。我很清楚的記得,每回提起母親時父親臉上複雜的表情,似乎連目光都便得悲戚,久而久之我便沒有再問。”
邵輕靜靜的聽著,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
“得知邵芸是我的母親之後,我曾有段時間嫉妒過你。”魏程徽自嘲的笑道,“我不明白她為何要拋棄我,選擇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邵輕冷笑,“不要開玩笑了,這樣的家我寧可不要。”
魏程徽的背脊僵了僵。
邵輕垂下眼簾,淡淡道:“打從懂事開始,我便知道母親不喜我,無論我做的多好,她都未給過我一個笑容,哪怕是一個不帶冰冷的表情都沒有。後來我才知道,她不愛我的父親,所以她也不愛我。”
吸了吸鼻子,眼中無淚,隻是紅了眼眶,“唯一的一次,她帶我去逐星派,指著那個努力練習劍術的小男孩,讓我叫他哥哥,那是她第一次對我笑,很諷刺吧。”
上代人的錯,總要讓無辜的後輩來承受。
“她,”魏程徽抿了抿,“究竟是怎麽死的。”
“被一群男人輪了個遍,受辱自殺!”邵輕聲音冰冷,卻不難聽出一絲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