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藍姐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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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姐講解的時候,大部分客戶,雖然覬覦藍姐的美色,但還是比較規矩的。
當然也有小部分人,很不規矩,他們趁跟藍姐握手的機會,使勁揩油,抓著藍姐的手不放。
看到這種情景,我難過的要命,這要比藍姐刁難我,還要心痛百倍。
這其中就有個客戶,肥頭大耳,油光滿麵,小眼睛盯著藍姐,滴溜溜轉。
這人一看就是色鬼,他使勁給藍姐塞名片,又說自己多麽有錢,非要請藍姐吃飯。
藍姐處事很有分寸,既不傷他的麵子,還能委婉的拒絕;可那人就是不死心,一直纏著藍姐不放。
我想,如果我是個千萬富豪,我一定會衝過去,把這隻討厭的蒼蠅拍死;可我什麽都不是,我甚至沒有勇氣上前,給藍姐解圍。
那時的我,是那麽的弱小,弱小到令自己都討厭。
那豬頭客戶,買了很多東西,大部分是衝藍姐去的,想顯擺一下而已。
他買了個古董花瓶,標價是15萬,挺沉的,有半米高,往外搬得時候,是用木頭箱子封存的。
當時我正搬著,就看見豬頭客戶,一把抓住藍姐的胳膊,說些肉麻的話。
比如你真漂亮,你是個特別出色的女人;又說自己超有錢,到現在還沒結婚。
藍姐被他纏的有些煩躁,用力甩胳膊,卻掙脫不了;她就跟豬頭說:“你別這樣,被我男朋友看見了不好。”
豬頭不以為意說:“我問肥姐了,她說你沒有男朋友;小藍,我真覺得你不錯,而且我很有錢,咱們可以試著交往一下。”
藍姐皺著眉,指著我說:“他就是我男朋友,肥姐不知道而已。”
那一刻,我傻了,藍姐說我是他男朋友,我心裏高興的要命,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可就在這時,旁邊一個搬字畫的同學,視線被字畫擋住了,沒看見我,狠狠蹭了我一下。
嘩啦……
我手裏的花瓶,摔在了地上,雖然有箱子保護,但還是摔了個粉碎。
15萬,瞬間化作一聲脆響。
那一刻,我懵了,我賠不起,我的家庭也賠不起。
我的父母,辛苦勞作,一年都賺不到一萬塊錢。15萬,他們不吃不喝,也要攢15年。
我渾身發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生活的大起大落,真他媽太刺激了。
這時藍姐走過來,衝我吼道:“你幹什麽!叫你不要毛手毛腳,你就是不聽,闖禍了吧!”
我腦袋嗡嗡的,藍姐說什麽,我一句都聽不進去。
那豬頭也走過來,笑著說:“夏藍,他不是你男朋友,對吧?”
當時藍姐也生氣,就不屑說:“我才沒有這麽蠢的男朋友。”
豬頭笑的更厲害了,他說:“這人雖然不是你男朋友,但你們應該認識,算朋友對吧。”
藍姐沒吭聲,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算默認了。
豬頭得意的要命,他跟藍姐說:“夏藍,我給你麵子,花瓶的事,我不追究了,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我和藍姐都轉頭看著他,知道他還有下文。
“我給你麵子,你也給我個麵子,我要求不高,就賞臉跟我吃個飯吧。”
“不行!”我跟藍姐,幾乎異口同聲。
藍姐看著我,眼神很複雜;我看著藍姐,她的拒絕,讓我欣慰的。
豬頭沒想到,我們竟然會果斷拒絕;便陰狠地看著我說:“小兄弟,你可想好了,十五萬啊,你一個搬運工,拿什麽賠?”
我當時怕藍姐難堪,又怕豬頭借機為難她,便不假思索說:“我去賣腎!”
撲哧!
藍姐捂嘴笑了,我的回答太奇葩,讓她始料未及。
可我當時,真的決定去賣腎了,自己闖的貨,咬牙也要抗起來。
豬頭笑的更厲害,他說好好,你去賣腎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我扭頭就走,其實也不知道哪裏有收腎的,第一想法就是去醫院看看,問問醫生要不要。
“你站住!”藍姐在我身後,冷冷叫住了我。
我說:“我的事,不用你管。”在豬頭麵前,我盡量表現的男人一些。
藍姐一把拽住我,又罵我說:“把你能耐的,還賣腎,你有幾個腎?你知道腎多少錢一斤嗎?”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就問藍姐:“多少錢一斤?”
這句話可把藍姐逗死了,她捂著肚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關於賣腎,我隻是在電視劇裏看過;主角遇到大的困難,就去賣腎,好像挺值錢的。
但當時我真不知道,腎是論個賣,還是按斤稱。
我還想問藍姐一些賣腎的知識,順便問一下,看看她知不知道哪裏有收腎的。
藍姐又沒好氣說:“你快住嘴吧,還嫌不夠丟人啊?這事我處理。”
我被藍姐拽著,像個聽話的小綿羊;在她麵前,我第一次這麽溫順。
畢竟是15萬,我割倆腎,可能都不夠。
藍姐看著豬頭說:“李局,把您賬戶給我吧,我現在就打錢。”
肥豬沒想到,藍姐竟然這麽決絕;就問藍姐:“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嗎?”
藍姐委婉說:“李局,我真的有男朋友了,請您不要強人所難,15萬,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您。”
“嗬,你的男朋友,就是他?”肥豬指著我,眼裏充滿了鄙視。
“對,就是他!”藍姐不卑不亢。
我感動的要死,藍姐還是在乎我的,我們之間,並沒有走遠。
當時我哭了,真他媽沒用;我想感謝她,就說:“姐……”
“你住嘴,大男人,哭什麽哭?”藍姐凶了我一句,我不敢再哭了。
肥豬覺得沒戲,臉色變得更加陰狠了;他咬牙說:“夏藍,15萬可不夠,合同上寫得很清楚,如果古玩有任何損壞或瑕疵,你們這邊,是要按10倍價錢來賠償的!也就是150萬。”
“吃飯或賠錢,你選一樣吧。”肥豬決絕道。
當時我徹底傻了,真沒想到,肥豬竟然還留了這麽一手。
藍姐絕對不能陪他吃飯,這人心懷不軌,指不定會把藍姐怎樣。
可藍姐雖然有錢,也是個小土豪,但要一把拿出150萬,肯定也是很有難度的。
看藍姐為難的要命,我趕緊站出來說:“姐,我不用你管,大不了我賠他一條命。”
藍姐生氣看著我說:“你給我回來,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說我怎麽丟人了?我闖的禍,我自己扛,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痛的要死;我知道藍姐關心我,我這麽說,她一定很傷心。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連累藍姐。
“自己扛?你扛得起嗎?”肥豬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又問藍姐到底怎麽選。
因為我們這邊出了事,展會裏有很多人,都陸續過來圍觀。即便藍姐剛才不說,我也知道自己丟大人了。
“喲,什麽事啊?這麽壯觀。”聽聲音,我知道是肥婆來了,她指不定怎麽諷刺我呢。
這時,藍姐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一頭紮進肥婆懷裏,哭著說:“肥姐,我弟弟把花瓶打碎了。”
肥婆很愛惜地拍著藍姐,說就一個破花瓶,打了就打了,值不了幾個錢,你哭什麽啊?
“嗬,肥姐,花瓶是值不了幾個錢,但你們得十倍賠償呀。”肥豬好像也不敢太過,語氣變得委婉了一些。
“是嘛!那我得好好看看。”肥姐說著,俯下身子將木箱打開;說實話,那花瓶讓我摔得慘不忍睹。
肥姐站起來說:“哎喲,摔得可真夠徹底的,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她一邊說著,還雙掌合十,做出一個拜佛的動作;氣氛這麽緊張,她還這麽搞笑,看來肥姐真不是一般人。
肥豬好像挺顧忌肥姐的,就說:“肥姐,這件事您看怎麽辦吧,我聽您的。”
肥姐睜開眼說:“什麽叫我看著辦?該賠得賠啊?多少錢來著?”
肥豬有些尷尬說:“150萬,不過肥姐,我挺給麵子了,這件事我本來不打算計較的,隻要夏藍能賞臉,跟我吃個飯就行了,事情其實挺簡單的。”
“跟你去吃飯,她願意嗎?”肥姐反問。
“這……”肥豬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夏藍不願意,你還把她惹哭了,對不對?”我發現,肥姐身上,正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
“我……”肥豬語塞了。
“李局,你這是欺負我們姐妹啊?你覺得我肥姐後台不夠硬是嗎?”後半句話,肥姐是吼出來的;不隻是肥豬,就連周圍的人,心裏都咯噔一下。
真沒想到,中午還被我們訛詐的肥姐,氣場竟然這麽強大。
肥豬向後退了一步,麵色蠟黃說:“肥姐,這事兒都是我的錯,我不要賠償了,破花瓶,值不了幾個錢。”
“你說老娘的東西破?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肥姐瞪著眼,跟張飛似得。
“姐、姐!您賣的都是好東西!我說錯了,我掌嘴。”肥豬象征性地伸出手,在臉上輕輕拍了兩下,樣子諂媚的要命。
肥姐輕蔑地看著他,又指著我說:“你去倉庫,把32號箱搬出來,這次可別再摔了。”
我趕緊點頭,肥姐的話,跟上帝的旨意似得。
跑到倉庫,我吭哧吭哧把箱子搬了出來,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但體積和那碎花瓶差不多大小。
肥姐掀開箱子說:“這個花瓶,和碎的那個是一對,一模一樣的;拿著它,趕緊滾!”
肥姐說完,就拉著藍姐走開了;邊走還邊說:“你這丫頭,哭什麽,這麽沒誌氣?換了我,早大耳光子呼他了!”
她越說,藍姐哭得越厲害;在肥姐麵前,夏藍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肥豬夾尾巴走了,現場又恢複了秩序;我們一直忙到下午六點,展會才接近尾聲。
說實話,我那時挺崇拜肥姐的,真有派頭;我想有一天,我也要跟肥姐一樣,在藍姐受欺負的時候,能夠站出來,好好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