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跟夏雨和解

字數:6218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誰的青春不任性 !
    我恨夏雨,發自骨子裏的恨!我也知道,眼前受傷害的是夏雨,不是藍姐;即使她被強暴了,也是罪有應得!
    可我就是控製不住情緒,心疼的厲害;如果夏雨出了事,藍姐肯定難受死了;那可是她相依為命的妹妹啊,我必須要把夏雨,安全帶回去。
    我罵著、吼著,拚盡全力掙紮;可迎來的,不是小馬哥的收手,而是更加殘酷的拳打腳踢。
    那個時候,我特別恨自己,恨自己無能;總是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被小馬哥這個混蛋,一個個糟蹋。
    我趴在地上,渾身痛的發麻;他們也打累了,就踩在我身上,耀武揚威。
    小馬哥揪著夏雨的頭發,不停地在她臉上親吻;夏雨被打怕了,雖然恐懼,卻不敢掙紮;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嘩嘩往外流著。
    我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我要拖住小馬哥,等著警察的到來。
    眼看小馬哥就要分開夏雨的大腿,我突然冷笑說:“小馬哥,你不是一直想弄死我嗎?還拖著幹什麽?現在就給我個痛快吧!”
    我心裏著急,大腦飛速旋轉,突然又說:“小馬哥,我這裏有個壞消息,我想你一定感興趣!”
    被我打斷了兩次,小馬哥急了,走過來衝我就是一腳:“草泥馬,有屁快放,不然老子這就弄死你!”
    我哈哈大笑:“你還不知道吧,上次那個基佬,他有病,艾滋病!染上就得死!”
    “你他媽放屁!”小馬哥又驚又憤,對著我拳打腳踢!
    我疼得厲害,渾身都疼,感覺自己快暈過去了;但我卻那麽高興,他中計了,不再為難夏雨了。
    小馬哥雙眼猩紅地看著我,抓起我的頭發,陰狠道:“你他媽在騙我,對不對?”
    呸!
    我衝他臉上,吐了口血說:“我有必要騙你嗎?”
    “你媽的,你就是騙我,老子怎麽沒感覺自己病了?”小馬哥不信,或者是在逃避,不敢麵對現實。
    我冷笑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艾滋病的潛伏期,至少三個月;在這之前,患病的人,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這次,小馬哥真的被我唬住了;我第一次發現,知識的力量,很強大!
    他慌張地搖著頭,又在屋裏走來走去;我心想,你就恐懼吧,彷徨吧,拖得時間越久,我跟夏雨就越有希望。
    可流氓的思維,終究和正常人不一樣。
    小馬哥搖著頭,突然停了下來!
    我幾乎條件反射一般,拚勁最後一絲力氣,拔出別在身後的小刀,朝小馬哥甩了出去。
    啊!
    刀子紮在小馬哥的屁股上,血瞬間流了出來。
    他痛苦地轉身,衝我大吼,接著狠狠把刀子拔出來,衝我跑了過來。
    我知道,我完了,真的完了;我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根本沒法反抗。
    小馬哥把我提起來,刀子捅進了我的身體;冰冰涼涼的,我感覺自己都被紮透了……
    他把我扔在地上,我就像隻瀕死的狗一樣,抽搐著、大口大口的喘息;我拚命呼吸更多的氧氣,卻止不住生命的流逝。
    小馬哥似乎有些怕了,他應該從沒殺過人;他看著我,眼神有些彷徨,就手忙腳亂地拿起箱子,又對幾個流氓說:“你們幾個,把他扔到工廠後麵的臭水溝裏!”
    說完,小馬哥提著錢箱就跑了;其他幾個流氓,慌慌張張抬著我往外走。
    我的肚子,不停地冒血,流在地上,畫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線。
    他們把我抬出廠房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聽見了警鈴的聲音。
    我笑了,姐,夏雨沒事了,你不用再擔心了……
    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我漸漸睡著了。
    那個時候,我幾乎觸碰到了那種感覺,人死之後的感覺。
    我看不到眼前的事物,隻記得自己踩在雲端,輕飄飄的,就那麽遊蕩著。
    我不知道該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我看不到自己,仿佛自己,是以意識形態的方式,存在的。
    我想再看看藍姐,再看看我的父母、朋友,可我就是找不到路,除了白蒙蒙的一片,我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個地方,沒有日出日落、物換星移;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孤獨、空虛、絕望,死死糾纏著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最後的意識漸漸渙散;我覺得自己快要蒸發了,永遠消失在這個世間了。
    可不知是不是幻覺,我隱隱聽到,有人在呼喊我。
    那聲音特別遠、特別模糊;但卻牽引著我,讓我過去。
    不知走了多久,那聲音漸漸清晰了,是藍姐,藍姐在呼喊我。
    我不停地靠近她,眼前的白霧漸漸消散,我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醫生,醫生!她醒了,醒了!”藍姐尖叫著,吵得我腦袋嗡嗡響。
    我努力睜開眼,看到了藍姐,她哭著,整個人瘦了一圈,麵頰蠟黃,一點血色都沒有。
    在藍姐身後的角落裏,夏雨坐在地上,眼神癡呆地望著我。
    我想說話,可嗓子幹得冒火,嘴唇動不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水……”我幾乎不能正確發音。
    藍姐手忙腳亂地拿起杯子,不太好喂我,她就喝一口,再用嘴喂我。
    感受著她雙唇的溫度,我渾身一陣放鬆。
    我沒死,又活過來了;老天還是眷顧我,眷顧我們的愛情的。
    時間一晃,快一個月過去了;藍姐除了上班,幾乎都在病房陪著我。
    那時的時光,雖然無聊,但藍姐卻格外珍惜;她就像我的妻子一樣,拉著我的手,靜靜地看著我。
    我也特別享受這種感覺,靜謐、安逸;不需要熱戀的刺激,不需要愛情的轟轟烈烈,不再說從前,不去想那些傷感的事,我隻是珍惜每分每秒,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因為我們都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一個解釋;那個解釋,很可能會讓我們,再也不見……
    夏雨變了,她不再像以前那麽猖狂了,也不再那麽任性了。她變得沉默寡言,整天恍恍惚惚的。
    藍姐也不給她好臉色,對她冷漠地厲害。
    或許是出於愧疚,夏雨除了上課以外,她一直都在病房裏呆著,進來就坐在牆角,默默地發呆。
    我身體還沒好利索,但必須得出院了;我的學業不能落下,雖然大四也沒什麽課;最重要的是小楠,他高三了,馬上要麵臨高考,我不能坑他。
    可藍姐不太高興,還想讓我住兩天。
    我說:“你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啊?人家都盼著出院,你倒好,巴不得我天天住院!”
    藍姐就掐我,說我不是東西,一點都不理解她的心思。
    我怎能不理解?我是那麽愛她,巴不得跟她天天黏在一起。
    出院那天,宿舍哥們都來了,還有藝基,他高興的要命,摟著我脖子不放;藍姐在旁邊,一個勁兒吃醋。
    我們找了一家不錯的飯店,藍姐張羅了一桌子菜,給我接風。
    藝基老是粘著我,就坐我旁邊。
    藍姐就拉他:“你上旁邊坐。”
    藝基就說:“不,我要跟我哥坐一起。”
    藍姐就跟他較勁,死活不讓他坐我旁邊。
    我就說藍姐:“你就讓他坐這兒唄,跟個孩子較什麽真?”
    藍姐就生氣了,噘著嘴,離我遠遠的,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我。
    情聖也坐我旁邊,還是他會察言觀色,就把自己的位子讓出來,給藍姐。
    藍姐不坐,小脾氣又上來了,非要坐藝基的位置。
    大家知道我和藍姐的關係,於是在宿舍長的領導下,就把藝基連蒙帶騙,換了個座位。
    藍姐坐過來,小手一個勁兒掐我。
    我就說:“老實點兒,好好吃飯!”
    她根本就不聽我的,我越說,她越來勁。
    宿舍的人都跟著偷笑,我就跟藍姐說:“都是人呢,給我點兒麵子。”
    藍姐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她知道男人都好麵子,就不掐我了,還給我夾菜,讓我多吃點。
    他們都挺羨慕我的,說藍姐怎麽怎麽好看,又說鮮花插在牛糞上什麽的。
    我和藍姐被說得,臉都紅了;藍姐抓著我的手,幸福的要命。
    宿舍的裝逼貨,跟藝基坐在一塊,他倆還聊得挺歡實。
    裝逼貨雖然人品不行,但嘴皮子很溜,挺會哄人的。
    看著藝基也有了朋友,我是打心裏高興!
    吃完飯,我們要回學校,藍姐就拉著我,不讓我回去。
    我說我還得回學校上課呢!藍姐就說:“你身體還沒好利索,需要人照顧的。”
    藝基就趕緊過來說:“放心吧嫂子,我會好好照顧我哥的!”
    “你滾蛋!”藍姐罵了他一句,又說這小子,腦袋瓜子有問題,看不懂人情世故。
    我就笑得厲害,藍姐吃醋的樣子,太可愛了!
    藍姐開車把我帶到別墅,進門的時候,夏雨正在院子裏澆花。
    她看見我,有些驚慌失措,扔下水壺,就跑進了屋裏。
    我無奈地看著藍姐:“看來夏雨還是不歡迎我啊!”
    藍姐就說:“不是,她隻是太內疚了,沒臉見你。”
    聽了這話,我長舒了一口氣;我跟夏雨,曆經波折,最終還是和解了。
    正如藝基所說:“生活裏,沒有過不去的坎,我們都要好好活著;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難、有多遠……”
    走到客廳門口,我停住了,有些彷徨。
    藍姐就問我怎麽了?
    我咬著牙,有些心酸地說:“那個老男人,他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