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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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說:“沒事,想家了,就回來了。”
    我爸就說:“給你們公司請假了?”
    我說請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我再也不會回公司,回海城了。
    我媽倒是沒什麽,隻是我爸比較聰明,他似乎看出點什麽了,就把我叫到裏屋。
    “跟爸說說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爸爸雖然沒文化,沒能耐;但誰要是欺負你,我就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不會放過他!咳咳!”我爸生著氣,眼睛紅紅地看著我。
    我大哭一聲,撲在了他的懷裏。
    我爸雖然沒能耐,但他在我心裏,一直是座山。
    雖然他漸漸老去,頭發白了,腰也有些彎了,但在我眼中,他依然是高大的、偉岸的!
    他輕輕拍著我,被歲月腐蝕的眼睛,有些渾濁。
    我就一直哭著,什麽都沒說。
    晚上,躺在床上,我呆呆地看著手機,看著以前和藍姐發過的短信。
    一邊看,一邊流淚;那時的我,是那麽單純,跟她吵架、跟她置氣、跟她甜言蜜語。
    我從來都不會想到,她跟我的開始,會摻雜著那些讓人心碎的東西!看著看著,我又開始恨!
    我恨死她了!是她最初不幹淨的想法,葬送了我們的愛情!
    那一夜,我沒睡,心裏總幻想著,她能再聯係我。
    可是沒有,一夜都沒有動靜!
    第二天清晨,我狠狠關了機,再也不要聯係了!
    冬天的山村,沒什麽農活;我在家裏一直躺著。
    漸漸的,到了年根;外麵傳來了鞭炮聲,有錢人家,還放了煙花。
    坐在院子裏,看著浩瀚的繁星;我流著眼淚,長舒了一口氣!
    一年又一年,藍姐已經34歲了……
    我不該為她擔心什麽的,她那麽壞!
    過年那天,我和父親一起,到親戚鄰居家拜年。
    很多人都誇我一表人才,又有文化;他們拽著我爸,說要給我介紹對象。
    我爸拽得要命,就說我家小宇,要找對象,也得找個城裏人,有文化的!
    聽到這話,我站在一旁,心裏酸的要命!
    那個時候,我對愛情,已經絕望了!
    真想就找個農村姑娘,結婚生子,再開個養殖場,安安穩穩在農村過一輩子算了。
    那段日子,我幾乎忘記了城市的樣子。
    當我身處大山之中,才猛然發現,自己活得是那麽真實;而藍姐,就像一個夢。
    她不屬於我,不屬於這座大山,我跟她之間,看似很近,卻隔得很遠……
    過完年,我還是在家裏躺著,我爸媽就有些著急了。
    他們也不敢直接問我,隻是含沙射影說:“孩子,幾號上班啊?”
    我就含含糊糊說:“早著呢,我們公司上班晚。”
    一拖再拖,正月十五過去了。
    我爸實在沒忍住,就咳嗽著,有些生氣說:“小宇,你不能老在家躺著啊?你告訴我,你在外麵,是不是惹事了?”
    “爸!我能惹什麽事?公司真的開工晚,要正月二十才開工呢!”我當時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爸又咳嗽了一會兒,說那你也不能天天賴在床上啊?出去走走,活動活動。
    我皺著眉,沒搭理這茬,就埋怨他:“你少抽點煙,天天咳嗽,早晚出毛病!”
    他就抽上一根煙,跟我開玩笑說:“抽煙的時候,就不咳嗽了。”
    我也懶得理他,拿被子蒙上頭,又睡了起來。
    那個時候,我是墮落的,逃避的;我被藍姐傷透了,真的沒了麵對現實的勇氣。
    正月十八那天,我爸媽給我裝好了行李,帶了些土特產,催著我趕緊去上班。
    哎!家裏是呆不下去了,我隻好敷衍,讓我爸送我去了車站。
    坐車到了市裏,我沒有去海城;或者說,這一輩子,我都不願再回海城了。
    我坐火車,去了南方,想散散心,徹底把某個人,某些事,遺忘掉。
    南方的冬天,不是太冷;我背著包,專門繞開城市,隻是去一些小鎮,看看山水。
    我也期待著,在這一路上,能遇到個世外高人,幫我解開心結。
    可我始終沒遇到,而且愛情這種東西,靠別人說是沒用的,必須要靠自己頓悟。
    冬去春來,轉眼已經到了三月份。
    我就像蒲公英一樣,居無定所、隨波逐流。
    我想通過這種放縱的方式,忘記她,解開心結。
    可那個心結,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越係越緊。
    甚至勒的我,無法呼吸。
    因為我不管走到哪裏,我的眼前,都是藍姐的影子。
    她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從第一次相遇,就早已注定了!
    我仍記得那天,南方下起了大雨。
    到晚上的時候,電閃雷鳴,震得我耳朵都發痛。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藍姐了,想得特別厲害。
    她害怕打雷的,也不知道海城的雨天,她是怎樣度過的。
    雷聲很大,我睡不著;就那麽靠在小旅館的床上,思考著自己,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和藍姐,從最初認識,她就在矛盾著;她曾說過,她不願害我,我們相隔八歲,不合適的。
    第一次在海邊,我和她接吻,她推開了我;那個時候,她是拒絕的,她在為我考慮,她不願讓我愛上她。
    可她是愛我的,放不下我;她到學校找我的時候,憔悴的不成人樣!
    後來,我們真正走到一起了,她又那麽努力,去經營公司,去擺脫她父親。
    有了聖陽的例子,藍姐真的不願,悲劇再發生在我身上。
    她一直都在為我考慮著,我是他的小男人,又像是她的孩子。
    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為了我。
    或許真如她所說,從第一次見麵,我們就一見鍾情了。
    可是,她告訴我,如果她是完好的,沒有孩子,沒有不堪的過去。
    她或許會看上我,也或許不會看上我!這讓我很傷心。
    可當時,我咄咄逼人,藍姐的答案,可能隻是倉皇說出來的。
    畢竟這隻是一個假設,我們沒有經曆過,她又怎麽會給我準確的答案呢?
    她不願騙我,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
    況且在那種情況下,她那麽怕我,那麽怕失去我。
    她本來就沒主見,隻是慌慌張張做出回答的吧。
    後來,她一直沒聯係我;我想並不是她絕情,而是在逃避吧。
    她是個善於逃避的女人,遇到難題,更是這樣。
    外麵雷聲湧動,我心裏漸漸升起一種不安。
    我越想,就越擔心藍姐。
    總覺得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她好像出了什麽事。
    或許是我太愛她,或許是我庸人自擾了,但我總想再看看她,特別想!
    我們彼此之間,已經傷透了對方的心;我不知道,再次見麵,是否還能挽回些什麽。
    可我就是想見她,從沒如此迫切過。
    我和藍姐,分離了近半年。
    也傷心了近半年。
    第二天,我仿佛是被某種力量,不停地牽引著似得,上了火車,就去了海城。
    一出車站,我幾乎瘋了一般,打上出租,直接去了藍姐的別墅。
    在車上,我不停地想:見到她,我該說什麽?又該做什麽呢?
    我不知道,我隻想再見見她;哪怕是站在遠處,默默地看一眼,隻要她過得好,就行了。
    車子行駛向前行駛,路過了海城大酒店。
    可令我驚訝的是,海城大酒店的牌子,已經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四個金閃閃的大字:英倫酒店!
    我慌了,心裏怕的厲害!聖陽,他對藍姐的父親,展開報複了嗎?
    藍姐呢?聖陽有沒有對藍姐下手?他曾說過,他會報複藍姐的父親,也會報複藍姐的。
    車子進了別墅區,司機還沒停穩,我就瘋了一般衝下車!藍姐,你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啊!
    我跑到客廳門前,瘋狂地按著門鈴。
    我希望裏麵能有人,那個我深愛著的女人。
    門開了,我愣了!
    “請問,您找誰?”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看到不是藍姐,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襲遍了我全身!
    我忙說:“我找夏藍。”
    “夏藍?不認識,您走錯門了吧?”那女人說完,直接把門關上了。
    我看看周圍,看看別墅的小院;沒走錯啊?明明就是這裏?這裏的一草一木,我怎麽可能會記錯?
    “叮咚、叮咚……”我再次按響了門鈴。
    那女人有些不耐煩了,她露著腦子,皺著眉說:“有完沒完啊?都說不認識了,你這人真是的!”
    我趕緊說:“實在不好意思,我確實沒走錯,夏藍就是住這裏的!她還有個妹妹叫夏雨!”
    “什麽夏藍、夏雨的?這房子,是我從中介手裏買來的!其它的,我一概不知!”她說完,狠狠摔上了門。
    那一刻,我傻了!
    藍姐怎麽了?她怎麽把房子賣了?
    這裏可是她的家啊!她到底出什麽事了?
    出了門,我惶恐的厲害;趕緊跑到大路上,打車去了藍宇傳媒。
    聖陽,是聖陽嗎?他真的對藍姐下手了嗎?他不會害了藍姐吧?
    如果是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死都不會!
    進了世紀大廈,我趕緊坐電梯,去了藍宇傳媒。
    剛一進去,眼前的一切,瞬間讓我的心都涼透了……
    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零落著幾張白紙;裏麵的桌椅板凳,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