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已離不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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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靠在我胳膊上,有些擔憂說:“哥,你還會要我姐嗎?”
    雖然她知道自己和藍姐的關係,但生活的習慣,還是讓夏雨改不了口。
    我就笑了一下,很感慨地說:“你覺得呢?”
    夏雨摟著我胳膊,抿著嘴說:“我姐現在,已經不是大小姐了,而且又那麽老;你不會要她了,對吧?”
    我搖搖頭:“會的,愛情無關年齡、無關貧富;現在,我反倒輕鬆了。因為我和你姐的身份,終於對等了。”
    聽了我的回答,夏雨用力抓了我胳膊一下,像是欣慰,又像是憂傷:“哥,我不明白!”
    我摸著她的腦袋說:“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明白的。”
    夏雨就沉默了,低著頭,攥著衣角,樣子有些掙紮。
    我問她:“怎麽了?我愛你姐,你還不高興啊?”
    她微微抬頭,眼睛紅紅地看著我:“哥,我已經成年了,我有愛你的權利了!”
    一聽這話,我當時就生氣了!
    藍姐都這樣了,她怎麽還說這種混賬話?
    “夏雨,你死心吧,我這一輩子,心裏隻有一個女人,她叫夏藍!”
    說完,我直接摔門而去;我本以為夏雨長大了,懂事了;沒想到,還是這麽任性!
    出了醫院,我到小賣店買了包煙;不知何時起,我已經染上了抽煙的習慣。
    可能,我是成熟了吧;心裏想的多了,嘴上說得少了,就隻能用抽煙,來排遣憂鬱。
    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小楠也沒好利索;我不敢離開醫院,就靠在停車場的大樹下抽煙。
    一根接一根,一直抽到傍晚;我似乎愛上了抽煙的感覺,因為它能給我,帶來大腦片刻的空白。
    馬上要天黑的時候,夏雨給我發了短信。
    “哥,別抽煙了,傷身體;你回來吧,我永遠都不說愛你了!”
    我心裏亂的厲害,也不想回去;公司垮了,藍姐沒了下落,心裏特別煩躁。
    夏雨就站在病房的窗前,默默地看著我;我抬頭,恍惚之間,以為是藍姐。
    那一刻,我哭了;對著窗戶就喊:“姐!是你嗎姐?你不要走,我馬上就去找你!”
    我哭著,使勁往病房裏跑。
    剛出電梯,就碰到了夏雨。
    我這才猛然醒悟,藍姐根本不在。
    那個時候,我想藍姐,已經想瘋了!
    夏雨走過來,抓起我的手,看著我,塞給我一個紙條。
    然後就哭了,她哽咽說:“前天晚上,姐給我打過電話,用肥姐的電話打的;紙條上是地址,哥,一定要把她帶回來,求你了!”
    攥著紙條,我一把將夏雨抱在懷裏。
    “哥答應你,我們一家人,會團聚的!幫哥照顧好小楠,我現在就動身。”
    夏雨鬆開我,把我推進電梯裏:“去吧,記得要好好愛我姐。”
    她笑著,衝我揮揮手。
    我看著她,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
    電梯門緩緩關上,夏雨的身影,被擠成了一條縫。
    閉上眼,我自言自語說:藍姐,我的愛人,當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你一定不要躲著我了。
    我愛你,思念你;將來,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你要相信我!
    當天晚上,我包了輛出租車,直接去了東港縣。
    那是肥姐的老家,離海城不算太遠。
    東港縣因港口而聞名,雖沒有海城繁華,但氣候溫和、景色宜人,非常適合人類居住。
    縣城的車,沒有海城那麽多;路上的行人,也沒有海城那麽行色匆匆。
    下了車,我去路邊,找了家商店,買煙的時候,問了一下,嘉園小區怎麽走。
    商店老板挺樸實的,很詳細地告訴了我,去那兒的路線。
    上了車,我和司機師傅,抽了一袋煙,就往小區那邊趕。
    嘉園小區裏的樓,挺老了;這裏是肥姐的老家,應該是她父母住的地方。
    樓道裏沒燈,我拿手機照著路,叩響了肥姐家的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我見到了肥姐。
    她瘦了,瘦到甚至不能再稱她為“肥姐”了。
    姐夫的入獄,把她傷的頭發都白了,也不太愛打扮了,像個半老徐娘。
    她見到我,沒說什麽,隻是拉開門,讓我進去。
    換上拖鞋,我在屋裏左右張望,特別想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別找了,她今晚加班。”肥姐木木地說了一句,就坐回了沙發上。
    當時我特別著急,就問肥姐:“她在哪兒?她還好嗎?她現在做什麽工作?”
    肥姐從茶幾上,拿出一盒煙,自己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我挺難過的,肥姐以前,是不抽煙的。
    當一個善良的女人,也學會抽煙的時候,不是她變壞了,而是現實,把她蹂躪到絕望了……
    她拉過來煙灰缸,彈了彈煙灰,動作特別熟練。
    我忍著淚水,輕聲問:“姐,夏藍還好吧?”
    她轉過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我說:“你還來找她幹什麽?她已經不是那個,富裕的大小姐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姐,她不富裕又怎樣?你覺得我會在意嗎?”
    “可她會!”肥姐閉上眼,狠狠吸了口煙;她的臉色,如煙霧般蒼涼。
    我忍住不哭,可還是止不住哽咽;時間,讓那些曾經光纖的女人,都變了模樣。
    我還記得,那時肥姐開展會,她身上穿金戴銀、雍容華貴;那時的藍姐,也穿著酒紅色的禮服,像個電影明星一樣。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變得讓我無法認同,無法接受……
    “走吧,不要再折磨她了;你還年輕,她希望你過得好。”肥姐望著窗外,淚水在眼裏打轉。
    一下子沒繃住,我又哭了!“姐,我不走,我要找她,娶她!我愛她,已經分不開了!”
    “小宇,別傻了;你還年輕,又是高材生,以後會有很多小女生追你的。”
    “不!我誰都不要,我就要藍姐!”我哭著,嗓子都啞了。
    肥姐抹了把眼淚,就問我:“值得嗎?她已經沒有幾年好光景了!”
    我拚命搖著頭,甩著眼淚說:“她就是老了,醜了,頭發白了;我也要她!我真的要她!”
    我想那個時候,我和藍姐的愛情,已經發生了質變;我不再去貪戀她的身體、她的容顏。
    她吸引我的,是她對我的好,我們共同經曆的過去;和那段曆經磨難、洗盡鉛華的愛情。
    肥姐不說話了,又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我抹著眼淚,心跳不停地加快;我知道,我已經說服了肥姐,她一定會讓我和藍姐見麵的。
    “去接她吧,出了小區,沿著大道往前走,第四個紅綠燈前麵,有個東港傳媒公司,她在那裏上班。”
    肥姐說著,順手扔給我一把車鑰匙;她站起來,搖搖頭,就回了房間。
    我下樓,在樓前的停車位上,找到了肥姐的車子。
    東港縣不大,沿著街道往前走,還能聽到港口傳來的郵輪聲。
    我按照肥姐的指示,找到了那家東港傳媒。
    這家公司,地方不大,裝修也不是太好。
    推開門,我走進去,透過隔間的玻璃,我看到了她,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女人。
    和藍姐同在一屋的,還有個女領導,操著一口東港方言,一個勁兒說藍姐配音差勁。
    “嗯嗯,您別著急,我再配一遍!”藍姐慌張地跟她說。
    “你咋這樣捏?張口管我要那麽高的工資,又說自己曾是海城電台的主持人;現在就讓你配個音,咋就那麽費勁捏?”那個女領導,唾沫星子飛濺:“感腳!我要的是感腳!”
    “好好好,我這就找感覺,這就找。”藍姐害怕地說著。
    “今晚要是找不來趕腳,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說完,那女領導氣勢洶洶走了出去。
    我站在拐角處,呆呆地看著藍姐;曾經不可一世的老總、大小姐,竟然在這種小地方,受盡欺辱。
    輕輕地,我走過去,站在了她身後;而她,渾然不覺,就像個孩子一樣,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讀著稿子。
    “姐!”我微微張口,用沙啞地嗓音,呼喚著她……
    房間不大,我就堵在門口。
    夏藍,我的愛人;今晚,你再也跑不掉了!
    她聽到我的聲音,身體顫了一下;接著又開始讀稿子,裝作什麽都沒聽見。
    我笑了,就那麽看著她;那個時候,她一定是自卑的、害怕的、不敢麵對我的吧。
    那天,她沒有化妝,素顏的樣子,多了幾分鄰家姐姐的氣質。
    她穿著白襯衫,青色長褲,烏黑的長發挽在腦後,像一個真的上班族一樣。
    我扶著門框,一直看著她笑;她好傻,以為這樣,就能逃避掉我,不用麵對我了嗎?
    我就說:“讀累了,就歇一會兒吧!”
    她停下來,不說話了。
    我叼起一根煙,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夏藍,你還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她站起來,長舒了一口氣;轉過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
    “王宇,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嗬!不來這裏,我到哪兒去找那個絕情的女人?”
    她抿著嘴,捋了捋額前的青絲說:“行了,快走吧,被我們老板看見不好。”
    我抽著煙,故意吊兒郎當說:“走?我一走,你又該玩兒消失了吧?你一向挺會兒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