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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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
    我掉進了海裏。
    冰涼的海水,瞬間淹沒了我全身。
    那個時候,我無法呼吸,隻感覺眼皮越來越沉。
    漸漸地,我睡去了,眼前一片黑暗;隻有被海水浸濕的傷口,還在疼著。
    那個時候,我的腦海裏,就像回光返照一樣,曾經那些美好的畫麵,如電影一般,再次浮現在眼前。
    那些影像,都是美好的,值得留戀的!
    人將死的時候,會痛苦嗎?
    不會的,人死的時候,是開心的,享受的!
    他會把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事情,再重新經曆一遍。
    而在這一過程中,不會再有那些,虐心而悲傷的事;隻是一直美好著,美好到讓人永遠睡去,不願再醒來。
    那個時候,我以為我死定了,再也見不到我的妻子、父母、兄弟們了!
    我這個無能的男人,終於無能到死去了……
    可是老天睜開了眼,我迷蒙中感覺,有東西在拖著麻袋跑。
    是人嗎?還是一條大魚?我不知道,迷迷糊糊就笑了;自己的人生,真他媽悲哀!
    後來我睡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我以為我死了,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我卻醒了,就那麽躺在海灘上;皮膚都被泡幹了,身上的很多傷口,都翻了白肉。
    當時我口渴的要命,拚命轉了下腦袋,卻看見了一個人。
    那人我不認識,但他手裏,正拿著刀子,割著麻袋。
    我想張口,卻說不出來話,隻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長相,有些怪異,有點像東南亞那邊的人。
    我想不明白,他是怎麽救得我,為什麽要救我;畢竟,這裏是東海,水很深,基本沒人來這邊活動的。
    他用刀子,把麻袋割成了一個大背袋;接著把我一扛,就裝到了裏麵。
    反過身,他抓著繩子,使勁一兜,我就上了他背上。
    他把穿著麻袋的繩子,往肩上和腰上一係,就開始徒手攀岩。
    說實話,他的身手太靈活了;十幾米高的礁石崖,他連兩分鍾都沒用,就那麽爬了上去。
    我是後才才知道,他是聖陽的保鏢,來自東南亞的雇傭兵。
    上了陸地,他一邊走、一邊跑。
    後來進了一個村子,他把我扔進了一間診所裏。
    看他要走,我忍著喉嚨撕裂的疼痛,發出烏鴉般的聲音:“你是誰?”
    那人腳停了一下,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聖陽。”
    說完,他走了,幾乎一眨眼,就看不見他的人影了。
    那時候,我腦子很亂,而且渾身脫力,根本不可能去追問他。
    後來還是大夫,給我灌了幾大口水,我才稍稍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接著,大夫就給我輸液,給傷口消毒;真正活過來之後,我才知道,在海水裏泡過的傷口,到底是多麽地疼。
    我在診所裏,躺了整整兩天。
    身上的錢被海水泡了,卡裏的錢,我也不敢動。
    我不知道,楊東林是否派人,盯上了我的銀行賬戶。
    如果他知道我沒死,想必還會想方設法弄我的吧!
    我借了診所大夫的電話,打給了宿舍長,想問問他現在是什麽情況?情聖怎麽樣了?
    宿舍長聽到是我,激動地一下子就哭了!“王宇,大家都以為,你死了……”
    我歎了口氣,忍著眼淚說:“我沒事,情聖呢?他還好嗎?”
    “恩,活過來了!楊東林派人,把他扔到了樹林裏,我剛好看見,就把他救了。”宿舍長哽咽說。
    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啊!
    沒事就好,活著就好!
    “王宇,你現在在哪兒?”
    我說我在東海郊區的一個村子裏,叫漁關村,你過來吧,小心著點。
    掛掉電話,我下了床;腿有些發軟,但我還是咬牙堅持,到了窗戶邊上。
    我把兜裏的錢掏出來,晾在窗台上;又握著幾個硬幣,去診所旁邊的商店,買了盒哈德門煙。
    點上煙,坐在診所門口;我眯著眼,看著這蒼涼的世界。
    心裏卻在不停地呼喊著:藍姐,我的愛人,我該拿什麽拯救你啊?
    咬著牙,忍著心痛;那時候,我想到了聖陽!或許隻有聖陽,能幫得了我。
    可是他在哪裏?那個外國人,又為什麽會出現在我身邊,把我救下來?
    聖陽的行為,就像個迷一樣!不過令我放心的是,他沒事;砍了楊東林的手,還能逃之夭夭,他的確是個人才!
    抽了大半盒煙,宿舍長來了;一路打聽過來的,好在這裏離海城,並不是太遠。
    看見我,他摟住了我,哭著說:“王宇,我這個大哥,不稱職!”
    我也抱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或許自己,是真的成熟了吧!心裏縱然有太多委屈,卻一個字都不想說出來。
    抱了很久,我沒有流淚;或許眼淚,早已經流幹了吧?
    六月份的天氣,開始變得燥熱;偶爾有風吹來,烤的人一陣眩暈。
    我和宿舍長,坐在診所的台階上;抽著煙,沉默了好久,我才鼓足勇氣問他:“有她們的消息嗎?”
    宿舍長點點頭,咽了口眼淚說:“她結婚了,跟楊東林結的!就在前天,整個海城,放了一天的禮炮。”
    聽到這話,我胸口一悶,差一點,就暈了過去。
    還是宿舍長扶住我,著急問我:“兄弟,沒事吧?”
    我似乎真的沒什麽力氣了……
    我的妻子,我的摯愛;如今,卻已物是人非,嫁與他人。
    而我,還在苟延殘喘地,活在這世上;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裏,舔著傷口。
    “不過楊東林,對藍姐還挺不錯的;可能他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吧!現在藍姐,已經有了自由;夏雨也回了海大,繼續上學了。”
    我趕忙說:“這是機會、是機會啊!舍長,你去把藍姐和夏雨,都接到這裏來,我要帶她們走,遠走高飛!”
    話還沒說完,宿舍長就搖頭說:“沒你想得那麽簡單!昨天我見過藍姐了,她一見我,就躲著我!”
    我說沒事的,你去,現在就去,告訴藍姐,我還活著,我要帶她們走,她一定會來的!
    宿舍長看了看我,歎了口氣,站起來說:“我盡力吧,不過說實話,藍姐確實變了……”
    說完,他拍拍屁股,上了車。
    宿舍長走後,我一個人,呆呆地望著天空;一邊看,一邊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