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悲傷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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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賓館裏,藍姐色誘他,等那人脫衣服的時候,藍姐拿刀就要殺他。
可女人終究是女人,拿著刀,也還是個女人。
結果人沒殺成,自己卻被捅了一刀。
她腿上的傷,就是那時候被捅的。
藍姐說到這裏,我心中的愧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因為她,一直都沒背叛過;為了堅守我們的愛情,她做了太多的犧牲。
海風還在吹,她的淚也在流。
無盡的哀傷,伴著潮水的聲音,起起落落……
愛情,永遠都沒有無緣無故地背叛。
當一切的謎團,全部解開以後,你會為當初的莽撞,感到深深的自責。
海風帶著濕濕氣味,吹亂了藍姐的長發;她抿著嘴,看著海的盡頭,樣子美得,讓人心疼。
在我眼裏,她始終都是個柔弱的、容易受傷的姐姐,我想象不到,眼前這個瘦削的肩膀,是怎麽抗下這一切的。
我更加怨恨那些人,那些該死的男人;這麽好的女人,他們怎麽可以,如此地欺負她?
我王宇,雖然本事不大;但誰若傷害了她,我一定誓死,也要和他們死磕。
不管他們位有多高,權利有多大。這是一個男人,必須要做的事。
因為這牽涉到尊嚴,男人的尊嚴,愛情的尊嚴!
可是藍姐,卻靜靜地靠在我懷裏,拉起我的手說:“小宇,答應姐,什麽都不要做,不要再去報複任何人,好嗎?”
我摟著她,貼著她的臉頰,咬牙說:“姐,我不會讓壞人,就此逍遙法外;誰害了你,我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卻拚命地搖頭說:“你答應過姐的,你說什麽都聽姐的!姐當初不願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那些人,沒你想得那麽簡單,咱們鬥不過他們,姐更不希望你有事!”
“可是姐,他們都是混蛋、壞人,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死!”我緊咬著牙,氣得渾身發抖。
“世上的混蛋多了,你能把他們全殺幹淨嗎?”藍姐勸不住我,就開始質問我。
我說別人我不管,但傷害你的人,我絕不會讓他們有好下場!
藍姐搖著頭,哭泣著:“就當是為了姐,為了樂樂,聽姐的,好嗎?”
看著她,我心裏矛盾的厲害;風風雨雨這麽些年,能走到今天,擁有此刻的幸福,確實不易。
我想藍姐,一定也是這麽想的;我們在一起,最終的目的,不是為了複仇,為了打擊壞人;而是為了那份簡單的,甚至任何人都會擁有的,平淡愛情。
她抓著我胳膊,搖著我說:“不要再冒險了,這樣的生活,姐已經過夠了;好好過日子行嗎?我們都不再年輕了,為了樂樂,咱們不要去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姐求你了……”
看著懷裏的女人,這個小小的女人;考慮了很久很久,我最終,為了她,放下了自己的固執。
藍姐說得對,我不可能殺光所有壞人;這個世界,本就是善惡並存的。
“姐,我答應你了,什麽都答應你!”我咬著牙,很不甘心地,說了這句話。
她聽了,就笑了;臉上還掛著淚痕,但笑的特別美。
那天,我們在海邊呆了很久。
海風吹走了我們的憂傷,那些喜悅,再次掛在了我們臉上。
她從我懷裏站起來,脫掉鞋子,跑進海水裏,朝我灑水。
我擋著臉,說姐你別鬧了,都多大的人了。
她不停,衝我壞笑,一個勁兒潑我。
“壞男人,你這個壞男人!你傷姐傷的那麽深,姐要懲罰你!”
那年那天,我雖年輕,卻早已失去青春的活力了。
而她,卻還是那麽愛鬧,有時成熟的可怕,有時卻像個單純的孩子。
可能,她的骨子裏,仍舊是個小姑娘吧;隻是在遇到一些事,為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時,才強迫自己,讓自己成熟,讓自己變得堅強。
“王宇,不要老板著臉,生活是美好的!”她抄起一汪水,灑在了我臉上。
我閉著眼,故意生氣說:“都多大了,還鬧!樂樂要知道,她媽媽這麽白癡,肯定覺得丟臉!”
她噘起嘴,抓了一把沙子,扔在我身上說:“樂樂大了,就讓她跟媽媽一起鬧,一起鬧你!你這個壞蛋,老欺負我……”
我拍掉身上的沙子,把鞋一脫,也跑進了海裏。
她知道我要抓她,撒腿就跑。
我說你慢點,傷剛好,別沾水發炎了。
她說發炎了最好,姐住醫院,讓你天天陪著我。
我說傻瓜,幹嘛要住醫院?隻要你不走,我天天陪著你!
她笑了,特別幹淨的笑容;微風輕輕吹過,如春日裏的陽光般溫暖。
後來母親打電話,問我找沒找到小藍,孩子在家裏哭,怎麽都哄不好。
我說這就回去,我倆在海邊呢。
掛了電話,我說姐,不鬧了,回家吧。
她不太高興,就說不回去,都沒玩夠呢!
我說樂樂哭著找媽媽,咱媽都哄不了了……
一聽這話,她跑得比兔子還快;連鞋都沒拿,就蹭蹭上了路邊。
開著車,她又哼起了歌謠,就如剛認識事,那麽動聽,那麽自然。
我想今天過後,藍姐再也不會做傻事了。
因為她的生命裏,出現了很多人。
這裏麵有我,有夏雨,有我們的孩子,有太多太多的牽掛。
那天過後,似乎生活不再有起伏,那些傷感的往事,都已被幸福所淹沒。
藍姐閑著沒事,又開始修煉她的主持功力了;天天在陽台上:“八百標兵奔北坡,北坡八百炮兵炮……”
樂樂坐在小車裏,呆呆地看著他媽媽,小嘴一動一動的,想模仿她說話。
藍姐就衝他眨眼:“小家夥,跟媽媽一起說,八百標兵奔北坡……”
看著她們娘倆,我無語道:“姐,有你這麽教孩子說話的嗎?我都學不會,別說樂樂了。”
她就壞笑說:“我兒子,什麽學不會?哪兒像你那麽笨?你要是我兒子,照樣能學會。”
她這是拐著彎,在占我便宜!我就跑過去,抓她、撓她……
樂樂在一旁,嗬嗬直笑。
我說兒子,看我給你媽,來個老漢推車!
藍姐當時就臉紅了:“臭不要臉,當著兒子的麵,不要瞎說!”
我爸不知何時,早已站在了門口,他幹咳兩聲說:“樂樂呢?我帶著他,出去溜溜彎。”
我:……
藍姐:……
我爸抱著樂樂走後,藍姐紅著臉,對我一頓暴揍!
歡樂的時光,一天天過著,似乎一切,都遠離了那些不幸的傷痛。
轉眼間,到了冬天;我在去海城電台,接藍姐下班的路上,昆給我打來了電話。
“宇,楊東林的事,有眉目了。”昆的話語,雖然冷酷;但我還是能感受到,他的興奮。
雖然曾經,我答應了藍姐,不再折騰了。但楊東林這人,跟我結下了那麽多仇怨,他不死,天理難容。
我問昆,你們到底掌握了什麽線索?
昆說:“我們救了一個人。”
“救了人?什麽人?”
“您的嶽父。”
“什麽?我嶽父?”我疑惑道。
“沒錯,您愛人的生父。”昆很確定地告訴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問他:“那個人怎麽了?怎麽還用你們救?”
昆說:“他差點被楊東林殺死,至於事情為什麽會這樣,昆也不太清楚。”
我憤恨道,算了,你們不用救他,讓他死了算了!
一想到他跟在楊東林身後,搖尾乞憐、六親不認,我就盼著他早點死。
如今,狗咬狗,他落得被楊東林迫害的下場,這就是報應!
可是昆卻說:“他似乎知道楊東林的一些事情;我們問他,他不說,有些信不過我們;他指名道姓,非要見你。”
聽了昆的話,我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昆,你們現在在哪兒?”
“正往海城趕,你最好開車過來,迎一下我們;因為你嶽父,快要不行了……”
“好,我這就往高速那邊趕。”掛了電話,我迅速調轉車頭,朝著城北高速駛去。
藍姐的父親,為何會被楊東林迫害?
他的手裏,又掌握了楊東林的什麽證據?
一路上,我腦子裏,不斷地想著這些問題。
二十分鍾後,我把車停在了高速入口的路邊上。
不遠處,從收費站處駛來了一輛車,那是昆的車。
昆的車,在路邊停下來。
我趕緊下車,往他那邊趕。
他的車是箱體貨車,看我過來,昆就從駕駛座上跳下來,給我打開了後車門。
車廂裏,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坐在兩側;中間是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人。
我爬進去,看見了藍姐的父親。
他閉著眼,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死了嗎?”我冷冷地,問向旁邊的醫生。
“終於……終於等到你了……”沒等醫生回答,他就微微睜開眼,說了這麽一句。
我不屑地看著他,居高臨下地問,有什麽事,趕緊說吧,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他努力擠出一絲苦笑,張張嘴說:“王……宇,替我跟小藍,道……道個歉;那天,我不該跟那畜生,一起罵她……”
我一笑,就坐在車裏的長凳上,狠狠地看著他說:“都要死了,才說這種話,你不覺得有些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