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反常的張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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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生氣說:“對什麽對?這事兒我不同意,藍姐也不會同意的!”
“我同意,爸說得對,很有道理。”藍姐卻突然給我說了這麽一句。
“姐!那個混蛋,當初怎麽害的你,你忘了?”我咬牙說著。
“可是姐想得到家人的祝福!不想留下遺憾。”她倔強道。
那時,我實在沒辦法了,就把筷子一摔!生氣說:“腦子有病!你們要這樣,這他媽婚禮不辦了!”
說完,我起身就往外走;我爸蹭地一下站起來,在我身後罵道,你個混蛋,這是什麽態度?
藍姐也哭了,她小聲嘀咕著:“憑什麽發火?當初是誰說,要給我一場婚禮的?是誰說,什麽事情都聽我的?王宇,你就是個大騙子,就知道欺負人!”
我忍著心痛,出了門;我父親還在安慰她說:“小藍不哭,等他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走出屋子,我並沒出大門;隻是在院子的石墩上,坐了下來。
點上煙,我就在想,到底要不要把她父親的事,告訴她。
還有,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張教授,問清楚一切?
我在院子裏坐著,抽著煙,心裏矛盾的厲害。
客廳門口,藍姐披著衣服,眼睛紅紅的,氣鼓鼓地朝我走了過來。
秋天的風,把黃色的樹葉吹落;她站在我麵前,打了我一下說:“幹嘛要生這麽大的氣?”
我拉住她的手,想讓她坐下來。
她很執拗,不願意坐,跟我耍小脾氣。
我想了一下,就說姐,問你個問題好嗎?
她點點頭,像個小女孩一樣,隨手拽掉一片楓葉,在手裏把玩著。
我說姐,如果那個男人,你的父親,他如果死了,你會傷心嗎?
她一愣,顯然沒料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就噘著嘴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他才沒那麽容易死。”
我說萬一要是死了呢?你應該不會傷心的吧?他那麽壞,害了你,害了你母親。
可藍姐卻歎息著,望著遠處的天空說:“誰知道呢?他畢竟生養了我……”
聽了她的回答,我心裏已經明白了大概。
那個男人的死,我是不能告訴她了。
她坐下來,拉著我的手,很小氣地說:“跟姐道歉,剛才你那樣,姐心裏傷心了。”
我笑著,握著她奶白色的小手,又捏著她的鼻尖說:“小氣鬼,是我不對,不該亂發脾氣,不該說不給你辦婚禮。”
“那你會給我辦婚禮,讓我做一次新娘嗎?”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故意做出一副受欺負的樣子。
我心疼說:“當然會,夏藍那麽漂亮,我一定要讓她,穿上最美的婚紗,做最美的新娘。”
“嗯!那你要聽姐的,把他也叫過來;姐不想讓別人說,姐是個沒有爹媽的孩子……”
她的要求,確實難住我了;畢竟她的父親,已經不在了。
可我還是點頭說:“姐,隻要你開心,我什麽都聽你的。”
她笑了,帶著幾分陰謀得逞的壞笑。
那晚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因為這事,瞞不了多久,就會暴露。
在藍姐心裏,其實還是在意她父親的。
無論那人,曾經做過什麽,我想藍姐,心裏還抱有一個幻想,那是他父親,浪子回頭的幻想,一個圓滿家庭的幻想。
如果她知道,她的父親,已經死了;被楊東林敲碎了全身的骨頭,慘死了!
她的幻想,也就永遠破滅了;她會傷心的,一定會!
她本來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
我想,唯一能減輕藍姐痛苦的事情,就是搞死楊東林;為她,為她們一家,報仇雪恨!
第二天,我開車把藍姐送到電台,便去了海大。
我相信張教授,不是楊東林那樣的壞人;幾年的苦難磨練,使得我在看人方麵,還是挺準的。
到海大的時候,我給他打了電話;他今天沒課,在家裏休息。
轉過彎,我繞到海大家屬區,按響了他家的門鈴。
是張教授的愛人,給我開的門。
她也是我們海大的教師,叫楊敏。
楊阿姨這人很不錯,心地善良的一個老師。
隻不過今天,她看到我,有些不高興;給我開門後,她也沒說話,表情冰冷地,就回了臥室。
我想她不開心,一定不是因為我的到來;畢竟我沒招惹她,而且幾年都沒見了,她不可能跟我生氣。
走進去,張教授正在書房看書。
我換了拖鞋,走了進去。
看我來了,他扶了扶老花鏡,不高興地說:“你這混小子,虧你還記著我這老頭子!”
我撓撓頭,特別羞愧地看著他說:“最近老忙,一直抽不出時間過來看您……”
“哼!”他像個老頑童一樣,生著氣,板著臉,去廚房給我端了一大盤水果,推到我麵前說:“吃早飯了沒?我讓你師母做點。”
“不麻煩了,剛吃過的。”我趕緊擺擺手,他的慈祥,讓我羞愧的要命;關於楊東林的事,我突然就不好意思開口問了。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盒煙,看著我問:“抽煙嗎?”
我接過來,點上一根;他也跟我一起,抽了起來。
當時,我挺驚訝的;他原來是不抽煙的,怎麽突然染上這個愛好了?
而且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了;那年,他才53歲。
我有些心疼,就問他:“老師,您是不是遇到事了?”
他深吸了一口煙,咳嗽了兩聲,假裝不在意地說:“老師能遇到什麽事?”
我說您要真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學生雖然本事不大,但在海城,還是能為您做些事情的。
他夾著煙,擺擺手說:“你想多了,老師沒事;就是有事,我都這麽大歲數了,什麽煩心事,也都看透了。”
接著,我們就閑聊了起來;我有些心不在焉,總想找機會,問他關於楊東林的事。
後來,楊阿姨端著泡好的茶水,給我遞了一杯。
張教授笑著說:“嚐嚐這茶,雲南的普洱。”
我推讓了一下,沒有接她手裏的茶,而是鼓足勇氣說:“老師,楊東林的事,您應該知道不少吧?”
話音剛落。
砰!
楊阿姨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茶水冒著熱氣,灑在了她腿上,她被燙的,尖叫了一聲。
張教授趕緊衝過來,一邊擦著楊阿姨身上的熱水,一邊著急說:“老伴,你沒事吧?燙傷了沒有?”
楊阿姨臉色蒼白地說:“沒事,別大驚小怪的。”
說完,她撿起地上摔碎的茶杯,就走出了書房。
張教授甩了甩手上的水,歎了口氣說:“王宇,你走吧,以後再也別來找我了……”
我擰著眉,特別疑惑,他怎麽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走吧,走吧……”他揮著手說:“你的事,我幫不了你。”
話還沒出口,他就已經拒絕了我;我知道,他一定是知道,我這次來找他的目的。
我還想說什麽,他卻出了書房,直接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我在原地愣了半晌,又特別不甘心地走到客廳說:“老師,學生相信,您和楊東林,並不是一類人;在我眼裏,那個剛正不阿、一身傲骨的張教授,是絕不會讓一個壞人,逍遙法外的!”
話說完了,整個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回應。
可正當我要出門的時候,張教授突然從臥室裏走出來:“王宇,你等等!”
我回過頭,心裏一暖;張教授這人,始終都不是個壞人,我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咱們出去說吧。”張教授拿起外套,低著頭說。
我高興說:“老師,您真的願意,把楊東林的事告訴我?”
他沒說話,臉色冷的厲害;也不看我,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可就在我倆走進樓道的時候,楊阿姨突然打開門喊道:“老張!我楊敏這輩子,沒虧待過你,你要有分寸!”
“你給我閉嘴!”張教授突然吼道:“他該死,他早就該死了!他活了這麽長時間,我已經對得起你了!”
“你……你個混蛋!”楊阿姨哭著,憤恨地看著我說:“他已經被你打敗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收手?”
我茫然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麽說。
我報複楊東林,礙著她什麽事了?
張教授拉了我一下:“別理她,一個瘋婆子!”
說完,我們直接下了樓;樓道裏,是楊阿姨撕心裂肺的哭聲。
出了小區,我跟在張教授身後,去了他在海大的辦公室。
進了門,他反手關上;我倆坐在沙發上,他又掏出煙,默默地抽了起來。
看著他,我心裏有著太多太多的疑問。
他和楊東林到底是什麽關係?
楊阿姨為什麽又要護著楊東林?
他的手裏,真的掌握著楊東林,大量的犯罪證據嗎?
幾年不見,他蒼老了,似乎是被某種心事折磨的。
張教授看了看我,突然無奈地笑了一下:“你小子啊,終究還是找到我了……”
張教授的態度,讓我看到了希望。
我就趕緊問他:“老師,您的手裏,是不是掌握著很多,楊東林犯罪的證據?”
他皺了一下眉,深深吸了一口煙說:“王宇,你先聽老師講個故事吧。”
我點點頭,也抽上一根煙;事情演變到現在,張教授明顯是要幫我了,我也沒必要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