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定和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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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教授死去的消息,讓我心裏一痛。
    因為他一直都好好的,最近心情也不錯,怎麽突然就死了呢?
    而且他也沒有仇家,平時與人為善,挺受人尊敬的;難不成是得病死得?
    我問小楠:“怎麽回事?快跟我說說。”
    小楠哭著,語無倫次說:“哥你回來吧,我說不明白!”
    掛掉電話,我讓莉娜,立刻給我訂了去海城的機票。
    帶著急切的心情,我趕緊收拾東西,上了出租。
    三小時後,我到了海城。
    這個城市,如從前一樣美麗。
    仿佛一切都沒改變,仿佛張教授的死,就是個夢。
    初冬來臨,海城又飄起了雪花,淅淅瀝瀝的,很淒涼。
    我沒有回家,沒有先去看藍姐;而是直接打車,去了張教授家裏。
    到樓下的時候,路邊停了好幾輛警車,樓道裏擠滿了人,很多都是學校的老師和領導。
    擠進人群,我快步上了樓;還沒進門,我就聽見了楊阿姨淒慘的哭聲。
    走進去,幾個校長都在,他們跟警察站在一起,像是在了解情況。
    小楠坐在地上,抹著眼淚,並沒有哭出聲。
    反倒是楊阿姨,哭得跟狼嚎似得。
    她旁邊,是一塊白色的床單,床單下麵,鼓鼓的;我知道,那就是張教授的屍體。
    走上去,我剛要掀開白布,看看張教授的遺體;楊阿姨就跟瘋了一般,一下子衝過來,對我又抓又撓。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混蛋害的!你就是凶手、惡魔!”
    我愣愣地看著她,感覺這女人,簡直瘋了!
    楊阿姨不依不饒:“你給我滾,這裏是我家,我不準你進來!”
    她一鬧,很多人都看著我,當時的氣氛,挺尷尬的。
    小楠就走過來,把她狠狠推在了地上:“誰是凶手,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楊阿姨就在地上打滾,哭鬧著:“混蛋啊!這是什麽世道啊?野種都來欺負我,警察同誌,你們管管啊!”
    那幾個警察,都認識我,根本不理會楊阿姨的胡攪蠻纏。
    校領導們也湊過來,不太高興地說:“楊老師,您是海大的教師,請注意形象。”
    被別人指責,楊阿姨心裏更是不舒服;她哭嚎著,不是你們的丈夫,你們當然不心疼!
    那時的她,瘋瘋癲癲的,根本沒法進行交流;幾個警察就勸我說:“王總,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點點頭,又伸手,掀開了那塊白布。
    看到張教授的屍體,我沒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那時的他,還睜著眼,臉色發紫,脖子上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跡。
    身上也有傷,顯然是被人打過;他都這麽大年紀了,到底是誰,要下這麽狠的手?
    咬著牙,忍著哭泣,我問小楠:“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楠吸了一口氣,輕輕把白布給張教授蓋上,才坐在地上說:“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他給我打電話,叫我過來吃飯;我從宿舍走到這裏,滿共不到10分鍾時間,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看著那塊白布,和東倒西歪的家具,小楠轉頭,特別憤恨地看著楊阿姨說:“我進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她也在;當時她正抱著我爸哭,一個勁兒說她自己錯了,都是她的錯!所以……”
    小楠猶豫了一下,接下來的話沒說,但我已經猜到大概了。
    可楊阿姨聽了,撲過來就要打小楠:“你個野種,你血口噴人!我說我錯了,是指不該和他吵架,不該離家出走!”
    我擋在中間,狠狠推了她一把;小楠就在我身後冷笑著:“你緊張什麽?我說你什麽了嗎?你解釋什麽?做賊心虛嗎?”
    “你……你!”楊阿姨臉色鐵青,憋得喘不過氣來。
    我冷冷地看著一切,楊阿姨過度的反應,和張教授死時,她突然出現在家裏,都引起了我極大的懷疑。
    不知為何,我腦子裏,突然又閃現出,先前在高達商務會所,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再看眼前的楊阿姨,我感覺跟我當時在會所,見到的那個背影,特別相像。
    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什麽!
    一定是她,她去了首都,找到了楊東林。
    她肯定把我找張教授的事,告訴了楊東林!
    而楊東林,為求自保,隻能對張教授,先下手為強!
    當時我就想質問她,驗證我心裏所想的答案;可有警察在場,即便我問了,楊阿姨肯定也不會說。
    我忍住了,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站起來問警察,接下來的事,該怎麽處理。
    警察說:“遺體先不要火化,我們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至於當事人,我們要帶回局子裏,錄一下口供。”
    一聽“錄口供”三個字,楊阿姨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她這輕微的舉動,更加坐實了我內心的猜測。
    是她找楊東林,害死了張教授,一定是的!
    忍著心裏的悲憤,我並沒有當場發作。
    警察又開始清理現場,我們都被趕出了門外。
    當時我想留下來,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誰知道楊阿姨那個瘋女人,又開始撒潑,對我又打又罵。
    最後還是校領導勸我,讓我回去,剩下的事,他們會妥善處理。
    其實我是不願離開的,畢竟張教授是我的恩師,還幫了我那麽多忙。
    我們之間,有著很深的感情;如果可以,我願在他的葬禮上,披麻戴孝。
    可當時的楊阿姨,實在讓人招架不住,我隻能滿含著心酸,走出了她家的樓道。
    看我一走,小楠也想跟我一起離開的,可警察叫住了他,一會兒需要他配合,錄一下口供。
    到了樓下,我沒走,就坐在小區的石凳上,看著張教授家的窗戶,抽了很多煙,想了很多事。
    記得我第一次,走進一個城裏人的家裏,就是來張教授家。
    那時候是冬天,我上大一,當時我還特別好奇地問:“老師,為什麽冬天,你們家裏不冷?”
    張教授就笑著,拍了拍身後的暖氣片說:“你們家不燒暖氣嗎?”
    我就疑惑,走過去摸著暖氣片:“挺熱乎的,有這個,家裏就不冷了嗎?”
    張教授摸著我的腦袋,眼睛裏並沒有任何的嘲笑,他很認真地跟我講:“暖氣片裏,還有這些管道裏,都是流動的熱水;水一散熱,家裏就暖和了。”
    我跟個傻子似得,點點頭,又問他:“這暖氣片多少錢一個?我想打工賺些錢,給我老家的父母,也裝一個。”
    張教授就誇我孝順,然後又跟我解釋,暖氣是一個係統,管道都在地下,還有專門的供暖公司;不是你買個暖氣片,就能發熱的。
    “哦!”我像個傻子一樣點點頭,那個時候,我確實不知道暖氣是什麽。
    我們山裏,我們縣城的高中,那時候,都是沒有暖氣的。
    出身鄉下的孩子,在見識上,簡直狹隘的要命。
    而張教授,他是個好老師,教會了我很多知識,給我指引了正確的人生方向。
    他並沒有因為,我這個學生,是個土老帽,狗屁都不懂,就疏遠我、瞧不起我。
    相反地,他看到了我求知若渴的品性,並不厭其煩地疏導我。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這位好老師。
    我在樓下坐了很久,看著人群散去,看著警車漸漸遠離。
    終於人去樓空,我的身上,也被薄薄的白雪覆蓋。
    踩著一地的煙屁股,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
    曾經那些美好的、青澀的、無知的畫麵,都漸漸變成回憶,存在了我的腦海裏。
    接下來的日子,我還要繼續下去,還要歡樂地麵對人生;畢竟小楠是他唯一的牽掛,我必須要照顧好他。
    走出小區,我給警局老宋打了電話,讓他好好照顧小楠,錄完口供,就把小楠送回家。
    老宋很爽快,也跟我聊了幾句;後來他就問我:“王總,張教授這件事,您怎麽看?有沒有一些相關的猜測?”
    我停住腳步,深吸了一口冷氣說:“好好審審那個叫楊敏的吧,這件事,一定和她有關。”
    回到家,我把悲傷,悄悄掩藏在了心底。
    進到客廳,家裏很暖和,因為我的家裏,也裝了暖氣片。
    換鞋的時候,我就聽見臥室裏,藍姐俏皮地跟:“這個帥帥的男人,是爸爸;這個漂亮的女人,是媽媽!”
    我悄悄靠近臥室,藍姐正坐在床上,手裏拿著照片,跟話。
    當時她側對著我,並不知道我回來了。
    我輕輕靠過去,在她後麵,一把抱住她。
    “啊!”藍姐嚇地尖叫一聲,像隻小雞一樣,縮了起來。
    我爬到床上,拉起她的手,她跟我生氣,把手往回縮;我緊緊抓著她說:“寶貝,不要總是生氣,容易老的。”
    她看著我,從下到上,很仔細地打量著我:“沒缺零件,完好無損,還算你有良心!”
    我就撓著頭傻笑,感覺挺對不起她的,老是讓她為我擔心。
    她也笑了,很俏皮地挑了挑眉毛:“喲,挺潮啊?去趟首都,還燙了個頭!”
    我一愣,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想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其實我這頭發,不是燙的;而是那天在酒店裏,跟那女殺手打架,被電擊的。
    我就很不好意思說:“怎麽樣?這發型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