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對她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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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思兒第二日將修改過後的策劃方案給林子夏發了過去,不久就收到了他的郵件回複。
    蘇思兒把鼠標箭頭移到郵件上,剛一按下左鍵,電腦便刷的黑屏了,一兩秒過後顯示屏又恢複如初,蘇思兒怔然了片刻,以為是電腦顯示器哪裏接觸不良,於是重新啟動了一番。再次打開那封郵件,上麵是林子夏寥寥的幾句對策劃滿意的客套話。
    蘇思兒看過後就起身去了茶水間,對剛才電腦黑屏的事情並沒放在心上。
    她在茶水間給自己沏咖啡的空檔,側耳聽到辦公區域女員工的交談,似乎隱隱約約提到了穆梓藍,她凝了凝神,女員工似乎在講穆梓藍和其他女人的緋聞,似乎登上了雜誌,蘇思兒聽後暗自鬆了口氣。他這樣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就說明那天他帶她去教堂後說出那番話,其實認真的成分並不多的吧。
    蘇思兒的感情搞得一團糟糕,她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她實在對自己失望,可又不知道從何去解開這一團亂麻的紅線。
    林子夏開始三番幾次的約她,每回給她說的話都讓她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
    比如這一回,他正跟她吃著西餐,他突然在鋼琴彈奏聲中問她:“蘇思兒,若有一天,你的親人回來找你,你會如何?”
    蘇思兒默了默實在不想回答,可看著林子夏漆黑眼睛,她福至心靈,覺得這問題可能是林子夏現在所麵臨的一些困擾,於是她反問道:“怎麽突然說這個,最近有過往的人來找你了?”
    林子夏隻是道:“我想聽聽你的答複。”
    “我沒有什麽意見可以給你……且看對方之前如何待我吧,若換成我的話……”蘇思兒輕搖了搖頭,那眼神示意林子夏她是不會與對方相認的,除非……除非像現在這樣,她有需要必須找到那個生父,否則,有生之年永不再見是最好。
    林子夏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沒有說什麽。
    蘇思兒停了一下,忍不住問他:“你,是遇到了類似這方麵的糾結困惑嗎?所以想了解我這個與你經曆相似的人的想法?”
    可是她記得自己生日那天,林子夏曾不經意提到過他的童年,聽起來,他未被召回林氏前,與他原來的家庭相處的很是融洽啊,不然他是不會將過生辰吃麻團的習慣記到現在。
    林子夏看了看蘇思兒,道:“算是吧。”
    “林子夏,我真的很好奇你的過往,像個謎一樣。”蘇思兒說道,對於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從他回到林氏開始學習商戰知識開始的,而對於林子夏的從前,蘇思兒是一無所知,也無途徑去了解。
    “有些事,不知道為好。”
    林子夏淡淡說道。
    接著他就轉話題再不想在此問題上過多糾纏,這話題明明是林子夏挑的頭,可到了最後,卻像是蘇思兒在窺探他隱私,實在讓她鬱悶。
    林子夏有時候的一些話,總是讓蘇思兒意外,讓她有種猶如被大霧籠罩的感覺,有些思維和想法隔著濃厚霧層在閃現,可她看不透,總覺得少了絲陽光,似乎隻要一抹光芒照透迷霧,她就能抓住關鍵,成功破解所有令她困惑的事情。
    林子夏這次請她吃晚飯,剛好被出來過三人世界的尹子水和李琳看到,他們當時推著嬰兒車,似乎是要來附近的商超買東西,而蘇思兒和林子夏吃完西餐正要開車打道回府,在外麵的停車場就那麽巧然相遇了。
    他們幾個人互相打了打招呼,沒有多聊什麽,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蘇思兒依舊逗了逗女寶寶,才跟兩個師傅道了別,當時尹子水和李琳都表現得很是正常,並沒有什麽不妥。
    可是第二天,蘇思兒就接到了李琳的電話,她要約蘇思兒去她家裏見麵。
    蘇思兒隱隱知道李琳要跟她說什麽,她去到他們家的時候已經下午,放下包,環視了一圈,蘇思兒讚道:“師傅你這裏布置的越發溫馨起來。”
    李琳聽到這話很受用,她給蘇思兒拿來瓷杯,果盤和零食盤子,“喝什麽,咖啡、果汁還是茶?”
    蘇思兒輕笑了笑:“水就行了,師傅你別忙了,我想吃什麽喝什麽自己來,也不是第一次來,我不會客氣的。對了,怎麽不見宋師傅和孩子呢。”
    “出去玩兒了。”李琳順勢坐在她旁邊,撩了撩頭發道,“我說蘇思兒你的這個壞毛病還不改,怎麽就對我和子水的稱呼上改不了口呢。以前我單身的時候,想聽你叫我一聲琳姐就很困難,後來我和子水結了婚,也強調過不要再叫我們師傅,像雪塵一樣,對我們以朋友相稱即可。”
    蘇思兒有點歉意:“習慣了就總改不過來,”她總覺得尊稱師傅更敬重些。
    李琳忍不住點她額頭歎息:“我們也就教過你一陣時間,我知道你叫師傅是存有一定的感激成分在,可是蘇思兒,徒弟師傅這樣的稱呼和關係,顯得多生疏啊,在我眼裏早就把你當成三五好友之一了。”
    她這樣會……顯得生疏嗎。
    蘇思兒抿了抿嘴,她從沒想過會給李林帶去這種感覺。
    “我會盡量改。”蘇思兒垂眼睛,很是真誠的抱歉道。
    李琳輕歎了口氣,她給蘇思兒遞過去了一個水果,露了個笑:“別有負擔,你是不是把我們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教導訓誡你時的模樣了?”
    蘇思兒眼睛柔和下來:“哪裏有,當年穆先生請來人授我商界法則時,你們可是最可愛的一幫師傅,讓我學習到了非常多的實用路數。”
    “我還記得當年初次見你時,還是個未長開的孩子,現在也是英姿颯爽了。”李琳手托著腮,“讓我想想,為了讓你蛻變,這其中付出最多怕是白莫了,我和子水對你的教導遠遠不及他的多。”
    蘇思兒一頓,正題終於要來了。
    李琳看她神色也黯然下來,斟酌著措詞道:“前幾天我們回國,白莫沒有來參加聚會,當時他打來電話,我聽他聲音便覺得不太對勁兒。後來他為了彌補失約,單獨請了我和子水相聚,他的狀態怎麽說呢……粗眼人看他許是沒什麽區別,可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怎麽會察覺不出他的異樣?”
    蘇思兒啞了啞聲音,想問白莫怎麽了,可問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看著是在逗孩子,看著他是在笑,但那眼睛,卻沒有一抹笑意能達眼底。他的那種不對頭的狀態是如何也掩飾不住的,問他,什麽也不說,讓我和子水很是擔憂。”
    李琳輕輕說著,言語間有些微歎息,“你知道的,白莫在談生意的時候,是個談笑風生間就能使對方片甲不留的人,他唯獨麵對一些在意的人時,才會溫潤和睦的像春風。蘇思兒,你們到底怎麽了,白莫從不會像現在這樣主動避開你,這是怎麽了?”
    蘇思兒沉默了一會道:“這其中發生太多事,不是一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是跟……林子夏有關?”李琳猶疑的問,“我看你跟他很熟稔。”
    蘇思兒微皺眉:“和其他人沒任何關係。”
    她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是我的問題。”
    她抬頭用很輕的聲音說了起來:“李琳你能體會到那種感受嗎,一個人越對你好,你便越覺得配不上,心裏全是愧疚,生怕傷害到他,以至於總想躲避想逃離。”
    李琳歎了歎,用一種近乎撫慰的語氣道:“傻丫頭,你想那麽多幹嘛,他愛你愛就愛了,而且誰說的你會配不上。從你二十歲我們就開始接觸認識你,有些頑固卻很奮取,朝氣蓬勃,你可是永不服輸的,怎麽現在對自己的評價這麽低。”
    “年齡大了便看得清了。”蘇思兒聲音低低。
    李琳忍不住拍了她一下,近乎斥責的道:“別一副老成的語氣,我比你大十歲,相比起來你年輕的很。蘇思兒,你不要固執己見總封閉起來,你不嚐試怎麽知道相不相配?你說你怕傷害他,可你現在連機會都不給一個,就把他推得那麽遠,這何嚐不是一種更大的傷害?”
    “蘇思兒,你沒有看出來嗎,白莫他一直在等你,他喜歡你有兩年多了吧,他覺得要等你長大,要等你接受他。可你不停的躲避,何止是白莫心冷,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覺得氣惱,蘇思兒你怎麽就不肯往前跨一步。”
    蘇思兒沒辦法跟李琳講真正的原因,她曾經對於愛情向前跨了一步,可現實立馬將她打回原形,讓她傷的不能翻身。曾幾何時,她覺得那個男人會是她的救贖,她慢慢的相信他,卻落得了孑然一身的下場。
    至此,她對愛的期翼全部泯滅,甜言蜜語山盟海誓都是虛幻,她不敢再去信任。
    “李琳……你讓我自己去處理這件事吧。”蘇思兒如此說道。
    李琳又歎著氣,略微生氣下也知道這種事情隻能當事人自己解決,她道:“還是沒勸得動你。不過蘇思兒,你對林子夏還是要保持距離些,我總覺得這人心思挺沉的。”
    蘇思兒默了默,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從李琳家出來後,蘇思兒總是控製不住回想起她的那句:看著他是在笑,但那眼睛,卻沒有一抹笑意能達眼底。
    蘇思兒走著路,低頭看地上被照出的長影子,陽光很暖,她卻很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