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蘇思兒,你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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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政的聲音不是很大,卻也足以讓蘇思兒聽到。
    “洗澡?”沒有忍住,蘇思兒的眼眶一下子就覺得腫脹疼痛,從她撥出第一通電話,沒有成功,之後本想不再撥號,卻是鬼使神差的越挫越勇,得來的結果是意料之中,卻又足足超出了她的意料。
    “嗯,是的,阿政正在洗澡,有什麽事需要我代傳嗎?”沈芸妲賢惠優雅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帶出水的柔媚,在蘇思兒聽來是那麽的諷刺!
    “沈芸妲!”一個字一個字咬出沈芸妲的名字,蘇思兒隻覺得一股恨意湧上心頭,喪子之痛猶記於心,秦政也因她而離開自己,這個時候,蘇思兒並不打算隱藏什麽,她不相信自己的聲音沈芸妲聽不出來。
    “怎麽,蘇思兒,你還有什麽事?”不是聽不出蘇思兒話語中的恨意,沈芸妲知道那一定是咬牙切齒的恨,植根到骨髓之中,卻又無可奈何,這種恨,折磨了她這麽久,終於輪到蘇思兒了。
    “你為什麽要回來?”如果沈芸妲不出現,現在秦政就還在自己身邊,如果沈芸妲不出現,她和秦政之間定會比現在輕鬆百倍。都因為這個女人,讓她和秦政之間隔了一道溝壑,添上一塊傷疤,永遠好不了。
    “為什麽我不能回來,蘇思兒,你別忘了,我才是阿政真正的妻子。我肚子裏的孩子,才是阿政嫡親的孩子!而你,隻不過是一個勾引他的賤人,十足的第三者!”
    說著,沈芸妲回頭看了看浴室,秦政已經洗完澡,就快要出來了。右手狠狠的在自己的左手上掐了一把,臉上立刻布滿了水珠。
    而那頭,蘇思兒如何知道沈芸妲幹了什麽,聽到沈芸妲那樣理直氣壯的話,說她是第三者,蘇思兒隻覺得一種憤怒湧上心頭。她從來就不屑於當什麽第三者,三個人的愛情糾葛,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而她和秦政,是真心相愛的。隻是,少了一紙證明,真的就脆弱到不堪一擊嗎?
    “第三者永遠不是我,沈芸妲,你用心計把阿政搶過去,你快樂嗎?阿政根本就不愛你,他隻是可憐你,他愛的一直都是我!”
    蘇思兒真的是氣到了,林子夏說,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不要相信你聽到的,要憑著自己的心。或許林子夏想提醒她的並不是這個,然而,此刻她就要相信自己的心,阿政是愛她的。
    “我……”那頭的沈芸妲氣勢忽然弱了下去,又帶著委屈,沒有平息的怒火又一次湧上了蘇思兒的心頭,這一次,蘇思兒算是徹底的爆發了。
    “不要總是裝出一幅可憐的樣子,沈芸妲,你的那招對男人或許有用,但對於我,根本沒用。當初你尋死覓活,撞上秦政的車,現在想想,那會兒怎麽沒把你撞死,你死了對我們都是解脫!”
    混亂的頭腦,蘇思兒忽然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像是瘋了,被沈芸妲氣成這個樣子,她都說了什麽,她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還沒等到沈芸妲說話,就聽到秦政的聲音,“蘇思兒,你夠了!”
    “嘭!”嚇了蘇思兒一跳,一陣刺耳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再一看,對方已經掛了電話。蘇思兒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機,有那麽一瞬間,她還沒辦法從秦政的咆哮中緩過來,耳邊充斥著的都是秦政最後一句怒吼。
    “蘇思兒,你夠了!”
    “蘇思兒,你夠了!”
    ……
    醫院的夜,是那樣的冷,還有中央空調吹出的冷氣,涼涼的打在身上,讓人不得不抱進自己。窗外,有幾片樹葉緩緩落下,更多的,已經沒有了盛夏時節的綠意,開始泛著點黃。
    蘇思兒忍著淚,閉上眼睛,眼眶裏包裹著的全都是鹹鹹的液體。蘇思兒不想承認,她現在很脆弱。捏著電話的手,漸漸鬆開,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秦政會那樣說她。
    “沈芸妲,你好重的心計!”從沈芸妲的那句理直氣壯的質問,蘇思兒就該猜到,她說那麽多無非是想讓自己發怒,一旦生氣,就會口無遮攔,恰好給了她像秦政示弱的機會。
    黑暗中,那雙清冷的眸子越發的亮,蘇思兒知道,發生這件事,她和秦政又多了一道溝壑了。秦政會怎麽想她呢?壞女人嗎?蘇思兒不敢想。
    冷月如霜,掃盡了一切白日的喧囂,而此刻,還有著太多的不平靜。沈淩風一臉笑意,原本還嫌棄林子夏不過是個私生子,現在卻有著表於顏色的欣賞。
    “世侄果然很有你父親的風範,而且不輸他當年啊!”沈淩風握著林子夏的手,笑得很是豪邁。
    “伯父過獎了,以後還要伯父多多提點!”林子夏倒是表現的謙虛謹慎,沒有因為沈淩風對他突然變好的態度而有所懈怠。
    “好,很好!世侄放心,珠寶界多少都有人買我的麵子。今後的合作,隻要世侄你做得好,我們可以考慮更加長久的往來!”
    沈淩風看著林子夏,倒真是越看越喜歡,很有自己當年的影子,做大事,就要不拘小節,想不到這個林子夏比林宗國更加具有野心,也更加舍得。
    進軍國際市場,依賴沈家早些的名譽,又舍得五五分成,這一樁生意,怎麽看都是沈淩風占了便宜,但是也足以可見林子夏那烈火燃燒般的雄心。
    “那就真的太謝謝伯父了,有您的支持,一切定會往好的一麵發展!”
    林子夏暗自勾了勾嘴角,對於沈淩風這個人,他早就調查的很清楚。沈淩風一向自負,又好麵子,從來都喜歡說一不二,在沈氏,他就是一手遮天,獨斷專權。
    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的女兒。和所有的生意人一樣,他尤其愛錢,這一點,在業內也是響當當的,沈淩風為什麽做珠寶,就是因為珠寶的暴利。早年,他在南非買下一片礦區,一挖就發了大財。
    “那,已經很晚了,不打擾伯父您休息了!”林子夏禮貌的提出離開,倒也符合沈淩風的意思。
    “那世侄慢走,我叫下人送你!”算是一句客套話,沈淩風也不攔著,送著林子夏走到門邊。
    “伯父,您留步,我自己先回去了!”到了門口,林子夏也不做多留,沈淩風原本就是這個意思,站在門口,算是目送林子夏離開,不多會兒,就自己回屋了。
    林子夏邁著步子,不急不緩,走到別墅門外,轉頭看著身後的別墅,二層的燈光還亮著,夾緊了手中的文件,清涼的月色滑過他的眼睛,竟比不過他目光中的寒涼,猶如一把泛著光的刺刀,等待著嗜血而過。
    散發光亮的房間裏,秦政沉著一張臉,坐在床邊,他的頭發還沒有幹,有幾滴水珠落下裏,芸妲還是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拿著毛巾想要替秦政把頭發擦幹,卻又被秦政拒絕了。
    “阿政!”芸妲不安的喊著秦政的名字,夾雜著太多的彷徨,一下子,就軟化了秦政的心。
    “剛剛,蘇思兒,是有點過分了!”秦政總算是開口了,然而更多的是疲憊,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一直冷靜堅強的蘇思兒竟然也會這麽惡毒。
    難道愛情中的女人,都是這樣,愛到瘋狂嗎?喪失了理智,就連自我都要失去,這樣的愛情太讓人窒息了。
    “沒關係,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她一定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這樣恨我!”沈芸妲坐在床邊,雖然委屈,說出的話倒是體貼。
    “以前覺得你很不懂事,總是跟在我後麵吃醋,現在怎麽竟然一下變得如此體貼,一時之間,真是很讓人意外!”
    望著沈芸妲那副善良乖巧的樣子,秦政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寵愛蘇思兒了,所以才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時間,竟覺得比之前的芸妲更加讓人寒心。
    “是嗎?以前的我太過有恃無恐,所以現在才要小心翼翼。我知道你不喜歡以前那個總是太過嬌氣的我,所以,我得變成你喜歡的樣子!阿政,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蘇思兒,那樣做,也是因為你!”
    這幾句話說的,秦政卻不是很明了。兩個女人的改變,怎麽可能就因為他個人的原因呢?自嘲的笑笑,繼續看著芸妲的眼睛,此刻,它那麽真切,是不會說謊的。
    “每個女人的壞脾氣,都是因為之前被人寵的太好了。後來懂事,也隻是被傷的太深,慢慢學會了遷就他人,開始漸漸成熟。所以,現在的蘇思兒,大概是幸福的,她愛你,也深信你愛她,才會有恃無恐!”
    那一刻,秦政忽然覺得沈芸妲真的長大了,經過歲月的磨礪,她依然變成了如今一個圓潤充滿光澤的和氏璧,愈加的充滿了色彩。
    “所以,我能原諒她說的那些話,我也很後悔,阿政,我隻希望,你不要恨我,阿政,隻有你,才能讓我歡喜,讓我痛苦!”又是一段深情的告白,沈芸妲的頭輕輕側到秦政的肩膀上,晶亮的眼光觸及秦政的內心。
    一手扶住芸妲的腰,千頭萬緒,隻覺得總也扯不清,比上億的資產還要難以理清,腦海中又想起蘇思兒的聲音,人在那頭,可是那樣惡毒的話卻已經傳播到秦政的心底。
    第一次,秦政對蘇思兒很失望,他怎麽能想到,那個陪著他度過傷痛,待在醫院,時不時會給自己熬湯的蘇思兒,變成如今這樣一個滿口詛咒的樣子。
    “芸妲都長大了,蘇思兒,你怎麽反倒越活越回去了!”心不在焉的圈住芸妲,秦政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的目光依舊溫婉,甚至動人,算得上是家有嬌妻。
    可是,蘇思兒的影子揮之不去,那才是他愛的人。兩種思維,兩種選擇一直徘徊在秦政的腦子裏,可是,他知道,無論他做出何種選擇,三個人之中,都會有人受傷。
    這本就是一場不該開始的愛情,也本該是一場不該發生的婚姻。秦政忽然覺得,以前一個人的日子是多麽的瀟灑,年過三十,卻是越來越回不到從前瀟灑的日子了,壓在他身上的,是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