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因果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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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不提,既往不咎。阿政,你問這些,我可以懷疑是因為你,看到蘇思兒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容軒提了提眼鏡兒,秦政戳破他的傷心事,按照他的個性,順理成章的捅秦政一刀。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秦政倒是不反駁,他先提出容軒的事已經是越線,自然容軒說出來也沒什麽大不了。反正,房間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那個人是穆梓藍?”仍舊是不肯開口,容軒撥開了秦政隱瞞的最後一層外衣。
    “嗤!”終是忍不住,秦政又氣又笑,狠狠朝後撞了一下容軒,“別賣關子了,快放!”
    “你就是這個毛病,一生氣,惹急了就喜歡爆粗口?哪天在蘇思兒麵前也爆了粗口,她該怎麽想你!秦大少,粗口可是很傷人的!”
    容軒不以為意,自顧自的說著,卻不知正被他說中。早上的時候,秦政一時心急,對著蘇思兒就爆了粗口。當時渾然不知,現在想來,秦政才覺得不妥。即使那樣的蘇思兒,他理當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然而,真正的苦衷,無解!
    “說實話,你會不會衝動的上去揮上一拳?”容軒不答反問,搞的秦政有些莫名其妙。
    “別逗了,多大的人了,至於為了女人打架嗎?”秦政是拉不下臉麵,在他看來,為了女人打架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年幼時的必修課就是,輕易不和人打架!當然真要是,打起來,那就不能輸,狠狠打!
    “哦?那阿政,你很沉得住氣啊。當年我就沒忍住,和孟庭打架了!”顯然,容軒這語氣就是在諷刺秦政,他跟隨秦政多年,怎麽可能不了解秦政的品性。
    就今天這樣火急火燎的回來,還大發雷霆,根本不可能沒事發生。
    “諷刺我,小樣!”秦政不動聲色,腦子裏其實早想好了,接下來怎麽處置容軒。
    “我知道今天跟你說了實話,隻好等著你報複了!”就像是秦政心中的蛔蟲,容軒下一秒就說出了秦政那點心思。
    “不過,我還是要說!我一點也不後悔當初揍孟庭那小子。換了今日,遇到這種情況,我還是會揍他!至於穆梓藍,咱們和他是敵非友,你揍他揍得好!也好讓蘇思兒瞧瞧,你的真心!”
    這話卻是說到了秦政的心坎裏,一時間,也不覺得自己當著蘇思兒的麵兒和穆梓藍打架有什麽不妥,反而打過一架,倍覺大快人心。
    急促的電話鈴聲猛然響起,這在秦政和容軒看來並不是個好消息。那是秦政專門和家裏聯係的私人電話,除非緊急,一般是不會打的。這樣看來,問題著實有些嚴重。
    “喂!”秦政終是下了沙發,走了過去。剛剛拿起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沉重的聲音。
    “阿政!”出乎意料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秦政的母親。
    “母親!”對於這位母親,雖不常露麵,秦政還是很尊敬的。
    “孩子的事情,我希望你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秦母在那頭,聲音蒼老,卻帶著威嚴。她原本是個混血兒,說起中文一板一眼。
    “隻是意外!”秦政凝著眉,冰藍的眸子沉思了一會兒,卻等不到那頭母親的回話。
    “誰也無法預料意外,母親,希望您能夠釋然!”秦政強調著,他真的不希望因為一個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而影響他母親的身體。
    “可我聽說,這不是意外!”秦母沒有如秦政所願,堅持她的看法。這樣一說,則讓秦政起疑,到底是誰?誰告訴了母親?
    “母親,你聽誰說的。對於這件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請您相信我!”不得不說,秦政心底已經有懷疑的人,可是隻要他母親一刻不說,他就不能先說。
    “你又在懷疑誰?我想要知道的事,能夠瞞得過嗎?你不相信我的能力,總有你父親在!阿政,癡迷女人,到頭來隻有一個下場。我不想說太多,你已經不止吃過一次虧,這點教訓還記不住嗎?”
    秦母顯然是在維護著那位告密者,秦政心裏不服氣,他這條命,當初可是女人救回來的。
    “可我也知道,當初要不是沈阿姨,我早就死了。母親,沈阿姨是女人,您也是女人!難道父親對你的愛還不足以彌補嗎?”
    “住嘴!”秦母顯然有些怒意,當下喝止了秦政。
    “又能和你父親相提並論,父母之事,不要妄自猜測!”秦家規矩森嚴,秦母更加對秦政嚴厲,在她眼裏,秦政從小按著她規定好的路走到今天,成為商場之上的驕子,不定要秉承古語中的孝道和仁義。
    “你也知道當初要不是沈阿姨,你早就死了。如今,你又是怎麽對芸妲的!結婚之前,我不管你有多混賬,結婚以後,就不要學那些花花腸子,好好收收心!”
    顯然,秦母已經憤怒了,對著秦政,更是恨鐵不成鋼。她一生最恨男人背叛,更何況,如今發生的事又讓她想到了當年。
    綁架一案,雖是朋友做的,終究不過是打著劫財的幌子,要的其實是秦政死。那是秦父最見不得光的一段情,也因為這件事,最終秦父悔過,重新回到秦母身邊更是將秦氏的產業,盡數交到秦政手上。
    “我想和芸妲離婚!”在隱忍了良久,秦政終是說出了心底的話。和容軒一番長談,秦政明白很多,如果他一直懷著負疚之心,用道德綁架自己的婚姻,硬是和芸妲湊成一對。不僅對於他們兩個不公平,更加是對蘇思兒的不公平!
    “你瘋了嗎?”秦母顯然沒有想到秦政會這麽說,那頭的聲音拔高,一向注意修養的秦母終是忍不住生了氣。那頭傳來陶瓷摔碎的聲音。
    秦政猜測,如果母親是在家裏的那座雕花大床上,打碎的必然是她每晚總要看一眼的青花瓷瓶。那是她最愛的一隻瓶,算不上是秦家最金貴的,卻是父親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我沒瘋,我很抱歉,母親!但是我必須和芸妲離婚!”秦政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這是他對芸妲的第二次狠心。
    早在當年芸妲弄掉蘇思兒的孩子的時候,秦政就已經想要狠心。可惜,當芸妲撞上車的一刹那,當趙姨和他說出那番話,秦政猶豫了。他不得不離開蘇思兒,放棄自己的愛情,違背自己的心接受一段婚姻。
    “我愛的人隻有一個,相信您已經知道了!如果您真的有心,就可以看出來,過去的二十多年,我從未喜歡過芸妲,我一直當她是妹妹!蘇思兒,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決定娶她為妻!所以,我必須離婚!”
    秦政說的斬釘截鐵,容軒忍不住在這頭拍了拍的他的肩,他也認為秦政這樣過激了!
    “你!你!”秦母在那頭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你很好!阿政,芸妲你不願意娶,當初我有逼過你嗎?是你自己娶的人家!你要離婚?芸妲剛剛流產,你這樣讓別人怎麽說我們秦家?秦家從來沒有你這樣薄情的人!”
    “對,母親,你說得對,我確實薄情。你說我不在乎芸妲剛剛流產,可是去年,我也這樣對待蘇思兒,她流產不久,我就和芸妲結婚。我離開她,都沒有和她說一聲!”
    電話那頭,秦母似乎並沒有想到遠,她有些震驚,並沒有馬上回複秦政的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您說,你想要知道的事,自然知道!可你知道嗎?當年,蘇思兒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比芸妲更早。可是最後,還是流掉了,您知道為什麽啊?”
    頓了頓,秦政看了一眼身邊的容軒,終究是繼續說下去:“就因為您現在處處維護的沈芸妲,推人下樓的是她,當年,就是芸妲,親手害死了您的第一個孫子!”
    很顯然的,這樣的消息走漏出去,除了沈家,還會有誰?秦母深居避世,在歐洲活的很好,他把消息封鎖的那樣緊,就算之前再怎麽傳播,也不可能那麽快就飛到歐洲。
    除非,有人故意想讓秦母知道。竟然自私到可以不顧母親的身體,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告訴母親。秦政的心裏,一種深深的厭惡湧了上來,他從來沒有想到,沈芸妲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秦母那頭久久沒有回音,秦政不免有些擔心。母親的心髒不好,家族遺傳性的疾病讓她早年吃了很多苦,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兒子。
    這也是她為什麽要秦政有孩子的原因。因為,母親擔心的是,如果有一天秦政也遺傳了這種病,秦家好歹不會絕了後。幸好的是,秦政直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什麽不好的。
    “這件事,是真的?”顯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秦母說出的話都有些顫顫巍巍。
    “母親,我不會騙您!”秦政說的恭敬,無疑,他不會說謊!
    “這樣!”似是感歎,秦母歎了一口氣,“孽緣!真如佛家所說,因果報應,循環不爽!”
    “母親,您錯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學中文,秦政是比母親好很多,對於這種事情,他忍不住糾錯。心中,卻也是感慨萬千。
    “是嗎,我竟然錯了!這就是因果報應,循環往複!”秦母沒有接納秦政的糾錯,執著著她的理論。
    “你和芸妲,回來一趟吧!我想見見你們!”終是不再多言,隔著萬水千山,秦政還是聽出了母親話裏的疲憊,一種難言的憂傷湧上心頭。
    一直以來,秦政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惜,到現在才明白,有些事真的就叫天命不可違。有些情,真的不是當斷則斷。
    “母親……”秦政欲言又止,內心之中,糾結萬分。容軒低下頭,默默的走出房間,或許他也看出了秦政的猶疑,這樣的時候,他已經不適合在場了。
    “你不用擔心我,我還好!趕緊回來吧,離婚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好好說!作為你的母親,有些事,我自然要管一管!你既然已經決定,就不要動搖,徒留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