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伊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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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我了解到,那夥武裝分子將他們劫持後,什麽話都不說就對他們拳打腳踢,而我在樹下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因為一開始的反抗被直接一槍打死了。
    後來把他們帶到一個山洞裏,另兩個男人也是因為想要反抗被打死的。
    這種情況讓我非常不理解,按理說一般劫持都是圖點什麽,大多是錢財。可是這夥人卻什麽都不要,完全是泄憤來的。
    下山的過程並不順利,這些遊客在山上凍了一天了,加上驚嚇,還有傷,盡管我已經盡量加速度,可到達住宿的村莊,也是淩晨快四點了。公安,急救中心也都剛剛趕到。
    這不怪他們,這種案件轄區的派出所根本無能為力,都是從市裏調集的警力,加上這裏的地理位置特殊,半夜裏又下起了雪,這算是快的了。
    我亮明了身份,跟相關的負責人說了下情況,準備跟他們一起進山去幫伊墨。
    就在這時,三輛軍車停在了我們麵前,為首的車門最先打開,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走了下來。
    是他!上官!
    我看著這個男人,穿著作戰服,領章上是兩杠三星。我有一瞬間的驚愕,他居然是個軍官。
    與此同時,另外的車子上也下來了十個穿著作戰服的官兵,他們帶著裝備,整齊劃一的站了一隊。臉上,還都化著迷彩顏料。
    市局的負責人急忙上前打招呼,“請問……”
    上官一揚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裏交給我們,你們現在的工作就是保護所有遊客安全撤離。”
    市局負責人有些驚訝,但還不等他反應,上官已經下了命令,“全體都有,向著目標極速前進。”
    話落,一整隊人風一般的進了山,我張了張嘴,急忙追上去,“我跟你們一起去,我了解情況,知道方位。”
    上官停下腳步,轉頭看我,“情況我們都了解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保護好自己,別讓伊墨擔心。”
    “我能保護自己,你們不讓,我也會自己進山。”這個時候我也不跟他說太多,隻有一個念頭,我必須去。
    上官雙目如炬的看著我,擰了擰眉,“好,但有一條,必須聽從指揮,不可以擅自行動。”
    我點點頭,心道:我又不是你的兵,聽什麽指揮。
    這些當兵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我拚盡全力也隻抓住一個尾巴,被遠遠的甩在身後。
    心裏有很多的疑惑,這怎麽驚動了陸軍,不該是公安武警嗎?而且我看他們得作戰服,那應該是特種兵的。
    山裏起了風,俗話說北風呼嘯,讓原本就不好走的路,更加艱難。幾乎是刮的看不清方向。
    我心急如焚,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伊墨一個人不知道怎麽樣了。這偌大的山林裏,根本就沒有個坐標,又是山連山。我真的怕,怕萬一……
    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聽“砰砰砰——”叢林裏突然響起一連串的槍聲。
    “警戒!”上官下了命令,“兩兩一組,不同方向包抄。”
    話音沒落,隻聽又是一連串的槍聲,我打了個哆嗦,這麽密集的槍聲,伊墨?!
    所有得疲憊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抬步就跑。說是跑,其實也跑不起來。摔了好幾個跟頭,總算是連滾帶爬的追上了上去。
    接近槍聲,地上的積雪明顯是被清理過,由此可見那些武裝分子在這裏待的時間不短了。
    “陸心悠,你不能過去!”上官在身後喊我,我根本顧不上他的阻止,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大概跑出了幾百米的樣子,我看到了一個山洞,四周圍混亂不堪,上官帶來的人已經跟武裝分子交上了火,卻並沒有看見伊墨的身影。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上官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了上來,從後麵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哪裏管他說什麽,一心想要找到伊墨,一邊掙紮一邊四處張望。
    “在這等著!”我剛要拒絕,隻聽一聲炸響,震得我耳朵都有了短暫的失聰。
    本能的循著聲音看過去,在洞口的一側,未退的硝煙中,那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白雪染成了紅色!
    “伊墨!”
    這一刻,我完全呆住了。
    不,不會的。他昨天還跟我說,我是他的女人,等著他娶我……
    過往的畫麵如同電影一般閃現在眼前,從四年前的那一晚,到四年後的重逢,往事一幕幕,好的壞的,都好像是剛剛才發生過一樣。
    我胸中劇痛,即便他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傷我至深,這一刻,好像什麽都不重要了。
    “伊墨!”
    我大喊著,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根本不顧此時周圍還在此起彼伏的槍聲,撲在地上將他抱起來,“伊墨,伊墨你怎麽樣了?”
    他的身上都是血,刺的我眼鏡生疼。
    他睜開眼睛,看著我,唇角扯出一個微笑,張了張嘴,“我還欠你一個解釋。”
    我怔了怔,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別說話,那些都不重要,以後再說,上官帶著人來了,我們去醫院。”
    他搖搖頭,一隻手,在上衣的口袋裏艱難的掏了半天,然後抓著我的手,將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在我的掌心。
    我攤開一看,是一把鑰匙。
    “如果我……答案,都在這裏。”
    “別胡說,我要聽你親口解釋,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聽到沒有。”我抑製不住的哭喊著,這一刻才知道,心裏對他的愛比想象的還要深刻。
    他慢慢的抬起手,擦了下我的眼淚,“對不起!”話音未落,手臂就垂了下去。
    “伊墨!”
    “隊長!”
    這時候,上官他們已經清理了那些武裝分子,全都圍了過來。那些戰士們紅著眼睛不斷的叫喊著,一聲聲“隊長”在山林裏此起彼伏。
    我呆住了,就像是被一道炸雷披在身上,無意識的呢、喃道:“隊長?”
    “他是我們直屬大隊的大隊長!”一個中尉跟我說,聲音帶著掩藏不住的哽咽。
    “直屬,大隊?!”我重複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進山洞!”上官彎腰,不由分說的從我懷裏把伊墨抱了起來,我懷中一空,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還是那個中尉把我扶了起來。
    走進山洞,裏麵光線很暗,山洞不是很大,但仍舊看得出裏麵經曆過一場惡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六七具屍體。這,都是伊墨一人的傑作。
    “於公於私,這都是最好的安排。”腦海中再次響起伊墨獨自離開時候對我說的話,那時候我並不理解,現在明白了。
    那,之前的那些事情,難道都是……一瞬間,縈繞在心頭多日的疑惑,豁然開朗,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看著他緊閉的雙眼,還有滿身的血,我鼻子一酸,“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手裏,緊緊的握著那把鑰匙,“這算什麽?”
    “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上官抬眼看我,“你對他,很重要!”
    我蹲下身,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穿上,又將他抱在懷裏。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他,對不起!”突然,一個女人撲跪在我身前,“要不是我害怕,他也不會因為救我受傷。”
    我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那個導遊。當時伊墨被炸彈炸傷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他是撲過去救她的。
    剛才隻顧著伊墨,也沒注意別人,這才看到,一旁還有兩個人,就是和導遊一同被困的遊客。
    “直升機到了!”洞口跑進來兩個戰士。
    “走!”上官說著伸手來扶我。
    洞口早已經被清理幹淨,我們出去的時候,直升機懸在半空中,放下了繩索。這種環境,直升機能進來已經不錯了,根本沒有停機的地方。
    一行人上了飛機,立刻有兩個醫生上前為他做檢查,我就在一旁呆楞楞的看著,像是失了魂一樣。
    伊墨被直接送到了冰城的軍區總醫院。靠在手術室外的牆壁上,看著那亮起的紅燈,我的胸腔裏,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這種感覺,隻在四年前媽媽去世的時候有過,那麽無助,那麽茫然。
    “喝點水吧。”
    我看著橫在麵前的水杯,接了過來。上官的目光看向手術室的門,“他會沒事的。”
    我亦再次看過去,仿佛能透過那扇隔離門,看到伊墨躺在手術床上的身影。
    “他……”一張嘴,嗓子幹澀的火辣辣的,“你們……?”
    明明是一肚子的疑問,卻沒能問出一句完整的,又或者,我根本就找不到頭緒,不知道要從哪問起。
    上官收回視線,“伊墨和我是從小的戰友,我們都一樣,年少參軍,他現在是直屬特戰隊的隊長。”
    我點點頭,對於這個身份,已經在山上的時候就知道了,也過了最初的震驚。
    “其實,這些本來該由他親自告訴你。”上官又道:“我不說你應該也明白了,他以伊騰總裁的身份出現,是為了病毒武器的案子,這背後,涉及到的嚴重性,你應該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