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姑娘這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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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我沒太懂。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又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湊近一些,目光鎖在我的額間,“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拂去衣上雪花,我與你,並肩看,天地浩大!”
    說罷,他起身,抱起我,朝屋裏走去。
    雙雙跌進床裏,他雙臂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最喜歡這兩句。”親了我一下,他又道:“姑娘,這才是我。”
    微風徐徐,夜空閃亮的星,將這一室溫馨盡收眼底。空氣升溫,兩個人的身體交纏……
    這樣的夜晚,適合談心,適合戀愛,適合演繹一場,瘋狂的風花雪月。
    其實在香山,醫護人員配備也都十分齊全,醫療設備也夠用,畢竟這裏住著一些曾經對國家解放,民族富強,國防安全做出重要貢獻的老前輩,他們說是我們的國寶也不為過了,所以他們的身體都時時刻刻備受關注,生怕有一點閃失。
    我和伊墨這幾天雖然比較悠閑,但該有的康複治療一樣也沒落下,回到城裏後,又到軍總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確定都已經沒事,完全可以出院回家。
    我們倆又去看了孩子,最近他的狀況越來越好,小臉紅撲撲,沒有一丁點病態的樣子。
    孩子的情況逐漸好轉,對我們倆來說也是很大的安慰。
    看過孩子,我突然想起黃佳倪,這麽多天了,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跟黃澤峰兩個人是不是真的和好了。
    畢竟這種事,女人的心還是很脆弱的,自己還是犯軸想不開,再拒絕黃澤峰也是完全可能的事。
    我一邊拉著伊墨往黃佳倪的病房走,一邊簡明扼要的把她的事跟他說了一遍,還告訴他我認了這個女孩當妹妹。
    伊墨笑著說我認親上癮,之前認了個歐陽涵當姐姐,這又認了個妹妹,不過那話語間倒也都是讚同和寵溺。
    可是到了她的病房,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原本她住的病床上也換了人。
    我急忙找了護士過來,一問才知道她已經出院十幾天了,那也就是說在我和伊墨做手術後沒幾天的時候,怪不得那幾天也沒見她。
    難道這孩子是怕我們花錢,所以悄悄出院了?我急忙打電話給歐陽涵,結果她也不知道,我和伊墨去香山的當天她就去了外地,說是明天才能回來。
    直覺不對勁,她的傷情還沒好,我心裏清楚根本達不到出院的標準。於是我去找了黃澤峰,還好,他還繼續在接受治療。
    一看到我,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我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心悠姐。”黃澤峰叫了人,看向我身後的伊墨,我拉了下伊墨的胳膊,介紹道:“沒事,這是我老公。”
    黃澤峰很懂事的叫了一聲:“姐夫!”
    伊墨點點頭,算是回應了。我扯了下唇角,這家夥,隻要在外麵就這副臉,跟誰欠了他幾百吊似的。
    “澤峰,佳倪呢?”我直接問道。
    “她被父母接走了。”黃澤峰說。
    “接走了?接去哪裏了?”
    “接回家了。”黃澤峰說。
    “佳倪的傷都還沒好,怎麽能讓她出院回家呢?”我驚訝的問道:“這事怎麽沒人告訴我?”
    “心悠姐,那時候你也才剛做完手術,還在監護室。”黃澤峰看了看我,“他們是佳倪的父母,要出院,誰也沒有辦法。”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皺著眉,語氣有些急。一旁的伊墨伸手在我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那眼神在告訴我,“別急,先把情況弄清楚。”
    就因為這一個眼神,我激動的情緒瞬間就安撫下來。
    黃澤峰說:“那天,我和佳倪正在吃早飯,她父母突然就來了,說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帶她回家。
    可是心悠姐,佳倪的傷都還沒好,他們說家裏沒錢給她治病,既然沒死就趕緊回去做工賺錢。
    還拉拉扯扯的,根本不給佳倪反駁的機會。她身體還很虛弱,那經得住他們的拉扯。我氣不過,上去跟他們理論,她那個後媽就動手打我,這時候我爸媽來了,看到這種情況,跟他們吵了起來,佳倪一見事情不好,就跟他們走了。”
    “然後呢?”我問。
    “他父母不讓我們在一起,罵了很多難聽的話,我爸媽也急了,現在也不同意我和佳倪的事情,我想去找她,可是我爸媽看的緊,我現在又在醫院。”
    說到這,黃澤峰咬了咬唇,“心悠姐,你幫幫佳倪,她身體都沒好,這下回去,還不知道那個後媽怎麽折磨她呢,那個女人,什麽都幹得出來,這麽多年佳倪吃了她不少的苦,動不動就打罵,佳倪都這麽大了,還經常被她打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說著,他的眼睛有些泛紅,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和無奈。
    我挑眉,衝他點點頭,“你放心,佳倪是我妹妹,這件事我管定了。”
    我說著又問道:“你知道他們家的住址嗎?”
    “知道。”黃澤峰點點頭,順手在床頭抽屜了找了一張紙,寫了一個地址遞給我,“這是他們家,心悠姐,我現在聯係不上她,我……”
    “別說了,我這就去。”我能明白他的著急,也看得出,他對佳倪是真心實意的感情,“你等我的消息。”
    說完站起身,不用我說,伊墨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從我手裏抽過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掃了一眼,拉著我便往外走。
    門口,李威見到我們出來了,幫我們打開車門,我和伊墨坐進後座,在上車的同時他將手裏的地址遞給李威,淡淡的吩咐道:“去這裏。”
    黃佳倪的家是位於京都郊區的一個村莊,離市區大概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這裏已經化為棚改區,隻是還沒有實施,都是平房,很多房主都已經在市裏買了房,就把這裏的平房外租,所以,也是不少外來打工者的聚集地。
    眾所周知京都房價很貴,但這裏租房子卻很便宜,一間房三四百塊錢一個月,有的甚至房頂是漏的,但這些房主都不會管。
    夏天漏雨,冬天沒暖氣,要麽就是自己搭個土爐子之類的取暖。
    街道很窄,車子也開不進去,伊墨就直接讓李威靠邊停下,牽著我的手下了車。
    “慢點!”他小心翼翼的扶著我,道路都是坑坑窪窪的,空氣中還彌漫著垃圾箱的味道。
    入眼都是破舊不堪的平房,還有些隨丈夫來京的婦女抱著孩子在房門口玩。
    其實這裏,還不如農村,我不禁在心裏感慨生活的不容易。
    黃佳倪的家就在中間一條街道的最裏側,不過聽黃澤峰說是他們家自己的房子,倒是比那些無人管的好很多,畢竟是房主自己住。
    “你個瞎子,整天就知道哭,不如死了得了,養你白吃飯,有什麽用……”
    剛一走到房門口,就聽到屋裏傳來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還夾雜著女人的謾罵,一句比一句難聽。
    那時候在醫院,我眼睛還看不見,是沒見過黃佳倪的後媽,但我聽得出她的聲音,皺了皺眉,我對伊墨說道:“這女人就是佳倪的後媽。”
    伊墨也同樣不悅的挑了下眉,伸手推開了房門。
    剛要跨進去,就見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朝我們飛過來,我下意識的剛要躲,就見伊墨伸手將其接住,定睛一看,是個煙灰缸,還是個玻璃的。
    側目一看,黃佳倪就站在一旁的牆角,而她那個後媽則坐在沙發上,氣勢洶洶的指著她還在罵。
    頓時明白了,這煙灰缸是朝佳倪扔的,幸虧是扔偏了,這要是打在她頭上,還不鬧出人命啊。
    再看伊墨的臉色,已經鐵青,抓著煙灰缸的手一動,那煙灰缸“嗖”的一下朝著原路飛了回去,然後,“咣當”一聲,落在了沙發旁邊的桌子上。
    嚇得那後媽直打了個哆嗦,這才停止了咒罵,目光看向我們。
    而黃佳倪這時候也看到了我,哭著叫了一聲:“心悠姐!”
    她的頭上還纏著紗布,露在外麵的一隻眼睛紅腫的像個核桃一樣,看的我一陣心酸,忙走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沒事了,你這丫頭,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還當我是你姐嗎?就算是找不到我,還有涵姐呢,你又不是聯係不上她。”
    “姐,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都幫我那麽多,我父母又不講道理,再說……”
    話還沒說完,隻聽身後再次響起了那個後媽的謾罵,“你個瞎子,胳膊肘朝外拐,這還沒怎麽著呢就跟外人告狀,你個白眼狼,我供你吃供你穿把你養這麽大,我夠意思了,你現在不領情還反咬我一口,誰不講道理啊,吃裏扒外的東西。”
    我這本來就帶著氣來的,在聽她左一句瞎子,又一句瞎子的罵佳倪,心裏更是不痛快了,這丫頭沒了一隻眼睛就夠難過的了,她這還一個勁的往傷口上撒鹽。
    轉身,我對上她,“你說話能為自己積點口德麽?就算佳倪不是你親生的,那也叫你一聲媽,你既然嫁了這樣的家庭就該對孩子好,佳倪的媽媽也會感激你。你好歹也是當媽的人,將心比心,別人要是這麽對你的孩子,你會怎麽樣?你就不會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