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你從哪知道這個人的
字數:5503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穿過荊棘擁抱你 !
老板看著我笑了下,“然後,那年他家那個村莊因為鄰國內亂,正好趕上我們放假回家,他就被那種場麵觸動了吧。”
“鄰國村莊的一些難民往他們村逃,不法分子拿著槍掃射,也不分誰是誰了,村子裏有人遭了禍,而鄰國的村民有不少死在了他們村,其中還有孩子。所以那次回學校後,部隊征兵,他毅然決然的報了名。臨走的時候,我送他,以為他會跟我說什麽,可是他什麽都沒說。一直到三個月後,收到了一封他的來信,告訴我他下連隊了,一切安好,信封裏夾了一株薰衣草的標本,他說,是他駐地不遠的地方摘的。
其實,我知道他想說什麽,他是然給等他,再跟我告白,隻是他還是說不出口,所以就送了我一株薰衣草的標本。”
老板說到這,扭頭看我,“是不是很傻?”
“沒有,我覺得他很幸福,有你這樣的女孩一心一意的牽掛著,等著。”這種純真的愛情,隻有在學生時代才有,但是能夠延續保留下來的,少之又少。
羞澀的,但確實毫無雜質不被汙染的愛,有多少人羨慕,有多少人擁有過,又遺憾失去。
“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很傻。”老板抿了抿唇,苦澀的咬了咬唇,“就憑著他寄來的這麽哥東西,我就傻傻的一直等著他,起初,還有聯係,雖然,不經常,但每隔兩三個月,總還能收到他的信息,或者是一些小禮物。”老板說著又看向我,“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做陶藝嗎?”
我抿唇一笑,這種問題不適合我來回答,但心裏已然有了數。
果然,她說:“我收到他參軍後寄來的第一個禮物就是陶瓷,很小很小的一個花瓶。”她用手比劃了一下,“瓶子的底部,刻著一個‘等’字,我知道,是他親手做的。於是大學的最後一年,我去學了陶藝,畢業後,放棄了原本的專業,來到這裏,做了這家店。”
“為什麽會選擇這裏呢?”我好奇的問。
“因為他當年來了北疆。”老板說:“所以我就到這裏來了,心裏想著,這樣可以離他近一點吧,哪怕呼吸著同一片天空的氣息也好。可是沒多久,我就徹底失去了他的消息,毫無半點音訊,哪怕是再給我一個‘等’字也好,可惜,都沒有。我恨過,怨過,我想放棄,可是發現自己沒辦法忘記他,於是,就在這裏,做了五年了。
開始的時候,每天都盼著,想著,或許明天一早醒來就收到他的來信,或者,他就站在我的門口,直到後來,漸漸的,已經不再期盼。
因為,等待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成了我生活的習慣。”
聽了老板的故事,我不置可否,又是一對軍戀。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女孩在沒有希望的情況下等了這麽多年,著實讓人敬佩,我也替這個兵哥哥感到幸運。可是,從女人的角度來說,我也為她感到悲傷,畢竟女人的青春就這麽耗著,對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看看她,再看看我,我覺得自己何其幸福。
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想要幫幫她,尋找一個結果。
“可以告訴我,你等的那個人的名字嗎?”
她怔了下,“陸遠。”
“陸遠?!”我重複的念了下這個名字。
“怎麽了?”老板問。
“哦,沒什麽,很巧,和我是本家。”我說。
“是嗎?”
“嗯,我也姓陸。”我說,“我叫陸心悠。”
“我叫聶真真。”說著還衝我伸出手,我也伸出手跟她握住,兩個人相視一笑,這算是認識了。
“媽媽~”這時候,我聽到小諾叫我,抬眼望去,見他像陣風一樣,就撲進了我的懷抱。我忙伸手接住,“玩夠了?”看他滿頭是汗,正要找紙巾,聶真真就遞了過來,“快擦擦吧,小心一會兒出去受風,現在早晚太冷。”
“謝謝。”我給小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是媽媽新認識的朋友,叫聶阿姨。”
小諾仰頭看了我一眼,又打量的眼神看了看聶真真,才開口,“聶阿姨好。”
“你好。”聶真真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小諾有點不太高興的撇了撇嘴,但沒發作,隻是往我懷裏又蹭了蹭,表現出一副很黏我的樣子。
“這是你兒子啊,長得可真帥。”
“嗯,他叫小諾。”我說,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納碩,身後跟著的人手裏還提著一堆東西,想來又是沒少花錢。
“那,我們先走了,太晚了,孩子也要睡覺了,你這裏也該關門了。”
“嗯,有空常來玩。”聶真真說:“那個花瓶,要過幾天才能弄好。”
“沒事的,不著急。”我說:“我還想跟你學陶藝呢。”
“隨時歡迎。”
“那,我們先走了。”我衝她揮揮手,牽著小諾離開了陶藝教室。走出門口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個“等”字。
回到家,小諾自己去洗澡了,納碩切了點水果端過來。
“今晚有點悶悶不樂的,怎麽了?”他問:“明明看你和那個陶藝教室的老板相談甚歡,怎麽回來一直都不說話。”
“沒事,就是聊了點女人之間的話題,有點感慨罷了。”我說,對於聶真真的事,我想過跟納碩說,可是又一想,這個陸遠如果真的事如她所說,要麽就是當了特殊兵種的軍人,要麽,就是已經犧牲。
可是不管哪種情況,對於一個等待的女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我想,我還是跟伊墨說吧。畢竟,他要查一個軍人的資料,容易些。納碩,雖然是自己人,但伊墨也說了,他不是軍方的人,就算肯幫忙,也恐怕要麻煩不少。
閑聊了一會兒,我們倆道了晚安。
小諾已經回自己房間睡著了,看著地上擺放整齊的一些玩具,我笑了笑。這個納碩,跟伊墨也有得一拚了,恨不得把玩具店都搬家裏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小諾對於玩具,是不抬感興趣的,可是他這孩子,知道掩藏自己的真實性格。總是會再人前把自己表現出適齡兒童的樣子,其實,他心裏比很多大人都成熟。
給他蓋了蓋被子,我回到臥室,剛洗漱完躺下,電話就響了。
我心裏一驚,急忙拿過來,看到號碼的那一刻,心裏是一種抑製不住的興奮。
他說過晚上會給我打電話的,果然沒有食言。
按了接聽鍵,“喂!”聲音都有些發抖了,是激動的。有些人可能會說我沒出息,一個電話而已,再說白天也打了,而且昨天還見過麵。
可是他們沒有親身經曆過,這種分居兩地,明知道對方在做危險的事情,而且又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能結束,能見麵。所以,一個電話,其實牽動的不僅僅是能夠訴說彼此的思念,還有平安,還有,很多很多……
“躺床上了?”電話那頭,傳來他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
“嗯,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問他嗓子怎麽了,我知道他今天一定很累了,心累,所以我不想在我們兩個可貴的說話時間再讓他為那些是煩心,當然,如果他主動跟我說,我就聽著。
“這我都聽不出來,我還怎麽混,怎麽當你老公?”他說。
“是啊,你厲害。”我翻了個身,“你準備休息了嗎?”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還沒,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伊墨說:“有一會兒的空檔,給你打個電話,想聽你聲音了。”
我抿唇一笑,“我也想聽你的聲音了。”
“想聽我什麽聲音?”他笑著問。
“就是你的聲音啊,還有什麽聲音。”我說。
隻聽電話那頭的他邪氣的一笑,“可我想聽你那種聲音。”
“嗯?”
“就是,那天,我們在車上的時候,你的聲音。”他說:“想想我渾身都激動。”
我登時反應過來,又羞又憤,“葉銘澈,你,混蛋。”
“別動氣寶貝兒。”他說:“我們是夫妻,你看,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是正好適合聊聊有愛的話題。”
“聊你個頭。”我皺了皺眉,“你怎麽什麽時候都沒個正經的,三句話離不了你那一畝三分地。”
“這是人類最偉大的工程,怎麽叫沒正經?”他突然話鋒一轉,很認真,很嚴肅的說:“媳婦兒,你說那天,你的肚子裏會不會有了我的小情人。”
“滾。”越說越沒譜,我臉騰的一紅。
“我說真的。”伊墨說:“我都想了好久了,小諾現在也這麽大了,再不要就晚了,對你身體不好。”
我皺了皺眉,真不知道要怎麽說他。不過,手卻不由自主的附上自己的小腹,會嗎,會有孩子嗎?
伊墨心心念念了很久了,其實我也期盼著再有一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總有一個跟小諾作伴。
小時候,我就太孤獨了,總是羨慕別人有個哥哥。想到哥哥,我想起伊墨走的時候跟我說,回來的時候把孤狼帶回來,可是現在……
我咬了咬唇,想問,又覺得現在不合適,還是沒問出口,不過,倒是想起了聶真真的事。
“伊墨,有件事我想你能幫上忙。”
“什麽?”他問。
“我想讓你幫我查找一個人,在北疆這邊當兵的。”
“在北疆當兵的?”伊墨有些疑惑。
“嗯,他叫陸遠,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現在在哪,是生是死。”
可是,話一出口,電話那頭卻沒了聲音,好一會兒,我看了下屏幕,沒掛,才試探的叫了一聲:“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