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口誅筆伐,聯名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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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彥眉頭緊鎖,手中戒尺也緩緩握緊了一些。
    而兩位伴讀麵麵相覷,看著王彥手中的戒尺,不敢說話。
    其中一位伴讀的發問讓王彥停下了腳步,他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劉子廷便在趙賢的安排下出宮了。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回老師,已經過辰時了!”
    當夜。
    “老師!”二人看到王彥手中的血痕,連忙上前攙扶,卻被王彥製止。
    “作為老師,我已經受罰,你們作為天子的伴讀,也應該受罰。”
    王彥話剛說完,那兩名伴讀瞬間就變色,但身體卻是僵硬在了原地。
    “伸出手來!”王彥撐眉怒眼,一副妥妥的嚴師模樣。
    一時間,禦書房外慘叫聲連綿不絕。
    “還剩餘三下,我便留給陛下!”王彥說罷,便轉身從禦書房門口離去。
    一路之上,風塵仆仆,從辰時到午時,王彥幾乎已經將地方跑了個遍都沒有能夠找到劉子延。
    最終,王彥便手持戒尺,隻好跪在了劉子廷的寢宮前等候。
    來往路過的近衛與宮女們也不好勸解,隻好將此事告知了趙賢。
    聽到這個消息後,趙賢頭疼不已,但他也隻好來到寢宮前勸說。
    “王大人,您還是回去吧,等陛下想見你的時候自然會見你的!”
    “趙公公,陛下果真不在裏麵?”王彥疑問道。
    整個皇宮他幾乎都找遍了,根本就沒看到劉子廷。
    “當然不在,陛下現在正在做一件大事,連我也不知道陛下去了哪兒。”
    說道這裏,趙賢不禁想起了昨日禦花園喂魚之事。
    “什麽大事?”王彥反問,有些不敢相信。
    “至於什麽大事,我這做奴才的也不懂。隻能說陛下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哦?難不成陛下察覺到朝中有人……”
    王彥話未說完,趙賢便連忙打斷,“噓,王大人不可妄言。”
    說到這裏,王彥神色忽然緊張,監督百官本就是他的責任,若是朝中有人為非作歹他還不知的話,是為瀆職之罪。
    趙賢何其精明,那一絲緊張之色瞬間就被其捕捉在了眼裏。
    “隻不過陛下才剛剛上位,在沒有證據之前還是不會輕易動手的,所以王大人……”
    “多謝趙公公提醒!”王彥說罷,便連忙起身離開了皇宮。
    趙賢見此,終於鬆了口氣,陛下交代的任務太難了。
    他緩緩抬頭看向了天邊。
    此時整個天邊都被夕陽染紅,不一會兒黑夜也逐漸籠罩了整個京城。
    但京城中依舊燈火通明,街上行人絡繹不絕,許多人都在城東的一處閣樓前停下了腳步。
    這座閣樓叫做望月閣,坐落在一片湖泊的邊上,也是整個京城中最為繁華的閣樓。
    而今日的望月閣也聚集了十分之多的文人雅士在此賞月,舉手抬足間便誕生出不少的詩詞歌賦。
    隻不過他們今日齊聚於此並不是單純的為了賞月和吟詩作對,而是正在討論一件朝廷發生的大事。
    “諸位都是我大乾的文人士子,想必那聖旨大家也都聽說了吧!”
    “哦?這位仁兄說的可是新皇那三月才上一次早朝之事?”
    “啊?還有這種事?”
    這些文人士子並不是每個人在朝廷中都有關係,自然也有人沒有聽到過這種消息。
    “皇帝隔日一朝乃是祖製,如今新皇登基,居然說改就改!”
    “不理朝政乃是昏君行徑,難道當今陛下難道不知道麽?”
    “哎,古往今來不理朝政之君還少麽,可那又有什麽辦法?”
    “我看是陛下剛剛繼位,正在沉迷於後宮之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陛下的老師乃是當朝禦史,王彥王大人!”
    “不錯,王大人是出了名的嚴厲,對學生子弟更是十分苛刻,為何教出來的皇帝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
    “如今大乾國強民盛,卻不遇明主……”其中一位書生已經蒙袂流淚。
    這些書生議論紛紛,完全沉浸在了憤慨的情緒當中,好似口水入刀,將劉子廷給戳得體無完膚。
    可他們卻完全沒有發現,在閣樓靠窗的桌旁,一位身穿素衣的男子正倒著一杯美酒,朝著自己嘴裏送去。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微服出宮的劉子廷,此時他一人獨自坐在桌旁,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名布衣裝扮的近衛軍正警惕地看向四周。
    “說的好!”劉子廷也雙頰微紅,這大乾的酒雖然入口,但也十分上頭。
    劉子廷緩緩起身,緩緩地拍著自己的雙手,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說得真好,現在的皇帝就是個昏君,大昏君!”
    “哦?這位公子,不知你是……”
    隨著帶頭講話的那位書生的發問,眾人也是麵露疑惑。
    他們都是常年混跡於京城之中的文人,幾乎整個京城中有些來頭的讀書人他們也都認識,但唯獨劉子廷卻十分麵生。
    “朕……”劉子廷剛一開口便意識到了不對,“真是令人憤慨!我隻不過是一位深有同感的讀書人罷了,區區姓名不用在意!”
    “好,既然如此,不如我等聯名上奏如何?”
    “這是個辦法,不論如何我們一定要讓陛下看到!”
    “好!”那名帶頭的書生似乎早已準備好了一般,隻見他拍了拍手,身後便走來一名婢女。
    那婢女手中正拿著一副粗布長聯,長聯展開之後足足有三十尺。
    “諸位同道還請留下姓名,讓那昏君看看我大乾民意!”
    “我輩讀書人,當眾誌成誠,讓陛下醒悟過來!”
    話音剛落,那些書生紛紛上前開始書寫了,一時之間就變得十分擁堵。
    劉子廷見此,微微一笑,趁著人多之時也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寫下了名字。
    可王彥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地搖了搖頭。
    “先帝,臣有罪啊!”
    “老臣無用,不能替您教好陛下!”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伴讀,又看了看禦書房前的過道,根本沒有絲毫動靜。
    王彥突然一頓,臉色大變,“難不成陛下又騙了我?!”
    一想到昨日在觀池亭中劉子廷所說下的話,王彥忽然就沒了底氣。
    想到這裏,王彥撲通一下就跪在了禦書房門口,把旁邊那兩位伴讀學士也給嚇了一跳。
    “老師!”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王彥似乎再也等不及了。
    “難道陛下又在睡懶覺?”
    “臣有罪,臣該罰啊!”
    說罷,王彥便拿起戒尺朝著自己左手心猛然打去,看那用力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打仇人。
    這時天才微微亮,承天殿也沒有了往日的熱鬧。
    此時的禦書房外,王彥手握戒尺,不停地來回走著。
    除了他和幾名近衛之外,此事沒有任何人知道。
    直到次日清晨,趙賢好不容易才休息了一會兒。
    而在王彥身旁,也有兩位劉子延的伴讀學士筆直站立。
    “老師,陛下真的會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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