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無動於衷，靜靜看著他。
    “我說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叫你走，你聽不懂？”
    “打工。”
    “是。”
    男人“噗嗤”笑出聲，“你看我這裏耗子都快成精了，一個病人都沒有，你給我打工？”
    蘇簡抿著嘴不說話，她懷疑自己找錯了地方，可是宋醫生不會跟自己開這種玩笑，很明顯這個男人認識宋醫生。
    “這是宋澤的字跡？”男人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眯著眼問道。
    放下書包，鍾離挽起袖子準備收拾衛生。
    “才睡醒？”
    “嗯，昨晚上有個急救病人，手術做到今早八點多。”
    鍾離拿著水盆的手頓住，“有人來過？”
    洗手池收拾的幹幹淨淨，一點水漬都沒有，光潔的瓷盆都泛著青光。
    “嗯？”方勇剛睡醒，腦子還有點懵。
    “哦，是有人來過。”
    “門上的牌匾哪去了？”
    “被人摘了。”
    “誰？”
    “鬧事的病人家屬。”
    方勇從櫃台下拽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裏麵空空如也。
    “艾瑪，進小偷了？”
    他昨晚上沒吃完的剩菜剩飯呢？
    “鬧事的家屬把牌匾砸了，把衛生打掃了，還把你吃剩的飯菜倒了？”
    如果是真的，家屬不是有病是啥？
    “呃，後來來了個女孩，我睡的迷迷糊糊，叫什麽來著？簡單？好像叫簡單。”
    簡單？
    “病人？”
    “不是，宋澤介紹來的，我想她來了你就沒活幹，於是給攆走了。”
    方勇忽然想起點啥，跑到倉庫一看，“我滴媽，幸虧沒留她，不然你就沒飯吃了。”
    鍾離皺著眉，倉庫裏整潔幹淨，所有的書分門別類碼放整齊，不過他一眼看出少了三本，其中還有他正在看的。
    “她多大？”
    “誰？”
    “那個女生。”他拿起書架上一張紙條，上麵的字跡娟秀，很漂亮。
    “呃……挺年輕的，不過鍾離，你對他有興趣？”
    夏天多雨，她又找來兩塊紗布訂在窗戶上，這樣前後對流，書籍不會發黴反潮。
    她選了三本書，都是跟醫學有關，留了張字條，後知後覺的，竟然忘記問對方姓什麽叫什麽。
    她離開後不久，有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的清瘦男孩背著書包來到這裏。
    她無意間看到裏麵有家小小的雜物室，裏麵全是書。
    “你想看自己去拿，不用租金。”說完他趿拉著拖鞋回屋繼續睡覺。
    諾大的房子裏就剩下她一人，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沒有防備心，允許陌生人留在這裏隨便走動。
    滿屋子的書，蘇簡心跳加速，翻看了幾本後，她蹙緊了眉頭。
    兩個小時候，雜亂無章的倉庫被她收拾的幹幹淨淨，所有的書分門別類，整齊的碼放在書架上。
    蘇簡厚著臉皮問道，“我能不能借幾本書看？你放心，我付租書費。”
    “你回去吧，我請不起人。”
    睨了眼門框，他推門進來，方勇打著哈欠出來。
    “鍾離，你怎麽來了？不是要期末考試了嗎？”
    “你有個妹妹叫蘇單？”
    蘇簡抬頭，“是弟弟。”
    “你叫啥名字？”
    “蘇簡，姑蘇的蘇，簡單的簡。”
    哦，爹媽給孩子起名真隨意。
    “宋澤叫你來我這裏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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