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前街的老張太太眼睛就看不見，拉到醫院割了一刀，回來就好了，告訴你媽別害怕，沒事的。”
    王春梅驚訝問道，“媽，你哪來的錢？”
    提起錢就上火，現在口腔裏全是潰瘍，偏偏婆家的窮親戚還跑過來打秋風。
    蘇老太正跟許阿芳的兒子在屋裏說話，發現兒媳婦夾著包往外走，馬上不願意，拉長著臉問道，“栓子好不容易進城來看我，你不準備晚飯，這是幹啥去？”
    她牙磣道，“你回去吧，別忽悠你姑姥，她更沒有錢。”
    “誰說我沒錢？”蘇老太橫了眼兒媳婦，從兜裏摸出一個手絹。
    城裏，蘇明峰一天一宿沒有回家，這下王春梅坐不住了。
    “大哥，你跟我說實話，我家明峰是不是出事了？”
    王春梅找到跟蘇明峰交好的人，對方眼神躲閃著，經不住她苦苦哀求，小聲說道，“弟妹，你要有心裏準備，新來的局長雷厲風行，剛上任就大刀闊斧的改革。”
    “明峰的財務科首當其衝，市裏的調查組一直住在局裏，昨天晚上明峰就被帶走調查，估計三四天後會有準確消息。”
    完了完了，事情鬧大了，不是說賬目都賴在老大頭上嗎？現在可怎麽辦是好？
    她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最後隻好回到娘家，尋求父母幫助。
    “你說明峰這些年一直貪汙？”
    王父聽了女兒的話，頓時感到五雷轟頂。
    “你呀你，春梅，我是不是告誡過你，一定要潔身自好？”
    “哎呀，現在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有什麽用？”王母不舍得女兒委屈，訓斥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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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花完了你和我爹就搬出去，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或者去你侄女家住，反正不準回這裏。”
    以前她在一中當老師，為了好名聲，默許公婆住在家裏，現在她不需要偽裝，兩個老東西奸懶饞滑全占，又沒生過自己，幹嘛要伺候他們？
    說完就摔門出去，蘇老太氣的渾身發抖。
    栓子看看手裏的錢，說道，“姑姥，這點也不夠啊，醫生說我媽腦袋裏有腫瘤，要切掉瘤子，眼睛才能看到東西。”
    那得多少錢？這五百塊還是昨天從韓家人手裏要來的，都沒跟老頭商量一下，蘇老太想在侄孫麵前顯擺一把，腦子一熱給拿了出來。
    “你先拿著用，等你二舅回來，我跟他說。”
    “媽，你吹出去的牛，自己負責，小君明明上學，哪個不需要錢？”
    被兒媳婦斥責，蘇老太不服氣，“我不是還有養老錢嗎？”
    “你管我，反正不是你給的。”
    “這裏是五百塊，你先拿回去給你媽治病。”
    “翻了天啊，一個個都是白眼狼。”
    物資局，傳達室的人不準她上樓。
    “二舅媽，你也不掙錢，就幫我姑姥多幹點活，她都一把年紀了，你得多孝順。”
    “栓子，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有這功夫你回家孝順孝順你媽多好？”
    王春梅白了眼老太太，“媽，午飯才吃了沒多久，這就惦記吃晚飯了？”
    “春梅，你咋這樣說話？以前你上班，家裏家外的活兒，都交給我和你爹幹，現在你工作沒了，叫你做頓飯咋地？”
    “二舅媽，你借我錢給我媽治病，我馬上就走。”
    “錢？我哪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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