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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章  是否可信
    “穆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衛然定定地看著穆海誌，合上牛皮筆記本，“你是說徐茉有可能給我的情報是假的，故意讓我來這裏找一具可能根本就沒有送來過的屍體嗎？”
    穆海誌煙癮上頭，從抽屜拿出一支雪茄點燃，用力吸一口，再緩緩吐出一團煙霧。張口不緊不慢，“我隻是看在你我同為同一組織裏的人好心提醒你的。警察？說不定有些時候警察的話都不可信呢？小姑娘，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年紀輕輕就能混進組織還成功成為了紅桃9，但是我還是要好心提醒一句，你可千萬不要對你身邊的人言聽計從，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要多留個心眼。要用你的腦子去判斷對還是不對，這個情報是否屬實。”
    這話一出，是個人都能聽出穆海誌話裏有話，衛然不由得繃緊了身子，“穆先生您是想告訴我什麽呢？”
    其實衛然在來殯儀館之前就察覺到徐茉好像有一些不對勁，現在想想看，她說話時候略帶遲疑和退阻的口氣是想隱瞞什麽嗎？
    緊抿著雙唇，指骨因為過度用力握拳而微微泛白。
    穆海誌倒是沒有接下這個話茬，顧自又吸一口雪茄，吐出煙霧後另起話頭，“唐遠威被捕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哦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你把他給送進監獄的。”
    “是又怎麽樣？”提起唐遠威，衛然的雙手暗自握緊了拳頭，“那是他罪有應得。”
    “啊，你別激動，我是想說，你知道組織裏有大小鬼對麽？”
    衛然點點頭。
    “小鬼我不知道是誰，但是這大鬼我可以告訴你，就是唐遠威。”
    “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
    之前穆海誌說的一段話，成功在衛然的心裏種下一根刺，下意識就是這麽反問一句。
    穆海誌也是個久經沙場的人，當即就反應過來是自己之前所說的影響到了她。嘴角輕扯一個弧度，語氣倒是帶了幾分讚許，“嗬，學的倒是挺快，不錯。”隨後又吸一口雪茄，“你要真這麽說我還是真的不好拿出什麽證據來，現在唐遠威在監獄裏，我想他身上應該不可能帶有表明他身份的證物，當然包括手牌。至於他的私人物品應該也是被公安機關查封了吧？嗯……我隻能告訴你我讓人查到的資料就是這樣。”
    “是嗎？我會再去證實一下的。”衛然不是很喜歡雪茄的味道，略微皺了皺眉頭後退一步繼續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這個和現在又有什麽聯係呢？”
    “你別急，聽我說。”穆海誌彈去煙灰，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我想告訴你的是，既然唐遠威在組織裏的地位這麽高，我不排除他就是一手創立我們撲克組織的人的可能性。他手底下有也是有幾個有頭臉的人效忠於他。”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成員是他的黨羽？而且現在都還效忠於他的？”衛然不解，“可是不是說他的黨羽都被逮捕起來了嗎？難不成還真的有一些散落在外的？”
    穆海誌搖搖頭，“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你。人呢，是可以藏得很深的。”
    很深……衛然沉默了。的確可以說每個人都是一個天生的演員，或許表麵上和你關係很要好，但是背地裏卻是盡幹一些詆毀誹謗汙蔑你的事情。
    看著站在辦公桌前沉默的衛然，穆海誌歎著氣搖頭，“小姑娘，這裏呢，水太深了，聽我一句勸，要不你就此停手，不要再幹涉組織裏的事情了。”
    嗬，停手？怎麽可能。
    衛然抬頭，輕扯嘴角，自信一笑，“謝謝你，穆先生。你今天說的一番話很讓我受教，我朋友還在外麵等我呢，我就先走了。”說罷，轉身離開。
    “不看那個屍體了嗎？”穆海誌在她打開門的時候叫住她。
    衛然轉頭衝人一笑，“暫時就不了，等我再查到一些線索，我還會再來的。”
    “隨時歡迎。”
    車上，景禦正單手撐著車窗等，幸好衛然在他決定要下車去找她的時候回來了。
    景禦側頭看著衛然，“怎麽樣？”
    衛然輕輕搖搖頭，安全帶也沒有係上，然後身子一歪靠在景禦的肩膀上。後視鏡裏她的神情是那麽的悲傷，那麽的冷漠。
    “怎麽了？”景禦也不著急發動汽車催人回家，隻是任由她靠著自己，也罷，想靠多久就靠多久，也不著急這一時。
    耳邊時不時還回響著穆海誌剛才對自己的一番“教導”，現在想想好像的確是這樣，是自己以前太過於相信別人了嗎？明明是陌生人，怎麽就是沒來由地給別人先貼上一個“好人”的標誌呢？
    衛然也沒有忘記自己現在正靠著的這個男人，曾經是那麽真誠地和自己說，“我相信你”。是，在這個社會上，還有誰能真心實意地說出“相信”這兩個字呢？
    “嗯……我沒事的。”
    良久，衛然才起身，這才發現眼角似乎有些許濕潤。抬手輕輕抹去，轉過頭正對著景禦的目光，眯著眼睛笑起來，“沒事，屍體已經被火化了，看不到了，我們走吧。”
    看著景禦關心的眼神，衛然知道他是真心的。唇邊笑意更濃了些，湊過去就是對著那雙薄唇落下輕輕一吻。
    衛然在心底輕輕對著景禦說道，謝謝你那麽相信我。
    “好啦，親都親過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衛然笑著看向傻坐在駕駛位上的景禦，隨後低頭揉著肚子噘嘴撒嬌，“就算你不累，我們的寶寶也累了呢，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然後好好休息一下，然後重新振作起來，要把謀害奶奶的凶手給找到！”
    難得見到她笑的這麽開心，景禦也放下心來。說實在，蘇如梅的去世的確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打擊，不過能看見笑容能重新回到衛然的臉上，他也放心了不少。
    “嗯。”轉回頭，發動汽車，腳踩油門。車子很快載著兩人離開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