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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一章  回憶過去的種種
    左右今晚也不著急，也不會有旁人去打擾他們兩個，衛然和景禦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他們均放慢了進餐的速度。
    “你還記得我當初第一天到景家的時候嗎？”衛然突然說一句。抬眼看著景禦，忽然覺得如果沒有發生這麽多事情，是不是自己和景禦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更有可能，坐在對麵的，是景修。
    眼神暗了暗，嘴角不自覺地下彎。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彼時景禦剛好切下一塊牛肉放進嘴裏，胡亂咽下抬頭與人對視，“為什麽不記得？說起來我記得你剛進來那會兒不是挺害羞的，怎麽現在就成了這樣？”挑眉看著坐在對麵臉色越來越差的衛然，心裏頭想著她會不會和平時一樣嘴巴一撅又開始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果不其然，衛然還真就是這樣，叉子拍到桌麵，噘著嘴滿臉不爽：“我現在怎麽樣了？”
    “變得更好看了。”
    “嗬。”衛然眯著眼睛鼻子裏出氣，隨後繼續拿起叉子慢慢吃起牛排。
    景禦笑了笑，相比那時候剛來景家的她，自然還是更喜歡現在做自己的衛然。心下突然好奇對方對自己的第一眼印像是什麽，於是張口問她這個問題。
    “第一印象？”衛然切牛排的動作一頓，叉子抵在唇邊想了半天。“哦，我那時候覺得你應該是個很冷漠的人，而且看上去是那麽的不好說話。”
    景禦額角一跳：原來那時候這小丫頭處處躲著自己就是因為他看上去很冷漠又不好說話？
    “那你那個時候怕我嗎？”
    衛然搖頭否決，“怕到是不怕，就是覺得你不太好相處，所以……”
    “所以你就處處躲著我？”景禦接過話茬，額間似乎是布上點點陰鬱。
    “這個……”衛然尷尬地看向他有些慍怒的神情，暗自吞一口口水，“我倒也不是要特意躲著你啦，就是覺得應該和你保持一點距離，不然要是惹毛了你還不得把我給趕出家門去？我可不想一回國就落了個無家可歸的境地。”
    景禦眉頭略皺，“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隻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吃不好睡不好，更不會讓你遇到淪落街頭。”話語停頓，眉梢陰雨稍許有些散開，“從你進了我景家的門，就是我景家的一份子，從前是現在是未來是，景家是絕對不會把你趕出去的。”
    衛然點頭，衝人莞爾一笑，“嗯，我知道。”
    “那麽現在呢，現在你覺得我怎麽樣？”景禦又問道。
    “現在啊，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的冷漠，可能你就是屬於外冷內熱那種類型的吧……”衛然輕咬叉子，眼神飄向景禦，似乎是在等他對自己的回答做出一番評價來。
    外冷內熱嗎？
    唇角略勾，景禦覺得衛然這個詞語用的好。或許是自己在部隊裏呆久了，麵對的都是一些鐵血錚錚的漢子，再者沒有點氣勢恐怕也是鎮不住那些大老爺們，所以外表自然而然就冷漠了些。現在雖說已經不在部隊裏了，可對外人依舊是冷著臉，可能已經習慣用這個表情對外人了吧。
    垂下頭輕歎一口氣，嘴邊笑意不減半分。“那你覺得現在還是那麽不想和我說話嗎？”
    衛然抬頭看一眼他，然後眯著眼托腮笑道，“都說了現在覺得你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
    景禦樣樣眉毛後沒說什麽，低頭繼續吃牛排。
    “哎，別光說我啊，你呢？你一開始看見我是什麽感覺？”衛然放下手中刀叉，隻是托著臉盯著景禦的臉看，不得不說這人長得真的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類型，好像很容易就能被他的容貌吸引了去，嗯，如果是在古代的話，那麽一定會是個禍國殃民的主。
    “你在想什麽？”
    看著衛然坐在對麵，托著腮一臉傻笑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裏沒在想什麽好事情。
    “我在想你怎麽長得這麽好看，如果放到古代去那豈不是要變成禍國殃民的主了？”
    “你就知道亂想。”景禦輕歎一口氣後拿過紙巾抹去唇上沾著的油漬，揮手叫來服務員收走了麵前的鐵板，“麻煩再加兩份甜點，謝謝。”
    “好的先生。”服務員躬身離開。
    回過身，轉眼看著坐在一旁等待自己答案的衛然。拿過手邊玻璃高腳杯抬頭抿一口紅酒。
    “說實話，第一眼見到你我覺得你的性子很……懦弱。”
    衛然“噗嗤”一聲笑了，看來她當初的演技還是可以。“為什麽這麽說？”
    “哪有人進家門的時候就一直跟在嗎的身邊，幾乎抬頭看人都不敢的？”景禦嘴角抽搐，仿佛眼前還能看見那個一直站在蘇如梅身邊的小姑娘。
    “廢話，難道我第一次到景家還要擺出大小姐的氣勢來嗎？”衛然一翻眼睛，“我那時候隻是想找一個避風港順便成長罷了，伺機找到當年的真相。”雙肩一聳，嘴角邊掛著的笑容似乎也是有些許苦味。
    是咯，若不是當初景家主母蘇如梅好心收留，自己恐怕現在就算是回了國也是隻有淪落街頭的份。
    景禦長眸微闔，深邃的眼神裏全是衛然的影子。薄唇輕啟，“可是你現在真的成為了景家的人了，你放心，就是做鬼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衛然眯眼大笑，這人是從什麽地方學來的土味情話？輕咳幾聲，“是嘛？我看你得去茅山問那裏的道士借來幾張符咒把我給定住了，不然指不定我的靈魂哪天就跑到別的地方玩兒去了呢。”
    “那我就跟著你一起去。”
    “喲，這麽好的嗎？”
    說話間，服務員把剩下的甜點也都上齊，不好打斷兩人的聊天，放下菜品隻是輕道一句“慢用”便離開。
    小巧的銀匙放在那塊方正的蛋糕邊上，最頂上一層點綴著的愛心著實不忍下口破壞。
    衛然學著網上流行的樣子，先用手機拍攝下它的“遺照”，然後再開吃。
    坐在對麵的景禦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放下手機後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