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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恭喜你
    雲出九蹲下身將紫色匕首撿起：“這是……”
    羽林淡淡開口：“用這把匕首結果你的生命，在你死後，你的屍體本尊會回收，當做解開你兒子帝王龍紋的解藥。”
    雲出九瞥了一眼羽林：“說話算話？”
    “這句話是本尊該問你的，你是否做好覺悟，為了拯救你的兒子不惜以生命為代價。”
    羽林負手道：“若能犧牲一座城池之人的命，你大可以不必讓自己犧牲的。”
    “我已經做好覺悟了。”
    雲出九深吸了一口氣兒，道：“答應我，羽林，在我死後救好小包子，同時將他托付給九皇叔，他會好好照顧我兒子的。”
    “嗬，如果你已經決定，那便動手吧。”
    羽林抬了抬手：“就當是你通過這次試煉的獎勵，本尊可以特別開恩一次，救你的兒子。”
    “好，一言為定！”
    說完之後，雲出九把心一橫，用匕首割斷了喉嚨。
    手起刀落，一點猶豫都沒有。
    噗呲——
    鮮血噴湧而出，琳琳颯颯。
    雲出九捂住脖子，靠在牆上，等待死亡降臨的那瞬間。
    羽林眯了眯銀眸——
    他真的沒想到雲出九會如此果決地選擇自殺，為了拯救她的兒子！
    雲出九閉上雙眸，臨死之際，無數記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大腦裏閃過——
    爺爺，對不起，出九不能為您盡孝了……
    玄戈，對不起，我無法兌現同你的承諾了……
    帝冥，對不起，欠你的淨氣明珠，我怕是沒法親自還你了……
    還有夜沐白，張九機，千羽，顧留芳，南羽都，天玄老人，地玄老人，傅元，伏心，伏流，青龍，紅葵……
    小包子，對不起，娘親真的很想陪你走下去，直至人生的盡頭，但現在看來娘親已經做不到了。
    多想再見到你如陽光般溫暖人心的笑容，還有陪著娘親一起歡笑，無奈的鬼機靈。
    娘親不是不愛你，要丟下你一個人，正因為娘親是最愛你的人，才不會選擇屠戮城池這條路，用娘親一個人的生命拯救你。
    那份痛苦太過沉重，不隻是娘親承受不了，你也不能夠承受的……
    所以……用娘親一個人的命換你的命，這是最適合的等價交換。
    最後……
    浮現在雲出九大腦裏的，是夜九闕。
    對不起，夜九闕，隱瞞了你那麽多，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潛伏在你身邊，沒有讓你知道小包子就是你的親生兒子，讓你飽受猜忌困惑，而我……就是你苦苦尋找了五年的女人。
    我心裏其實有你的，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們還有了至親的骨肉，哪怕不願意承認，但在這麽多次生死患難的經曆中，你對我動了心，我真的十分高興。
    但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我要回到現代，帶著小包子一起，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你是小包子的親生父親，我死之後，隻能將小包子托付給你，原諒我的自私，在這個時候選擇將包袱丟給你，並不是我想甩手不管，而是我實在找不到托付之人了。
    在將來，你一定會察覺到你跟小包子的真正關係，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恨我，我真的有許多無法言語的苦衷。
    夜九闕，謝謝你……
    哪怕雲出九認為她不配，但真的很高興，你能夠喜歡上她。
    在這裏死去，雲出九的人生還有許多遺憾，不甘，但為了自家兒子，還有……這一生她過的真的很開心！
    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當著你們的麵，親口跟你們說……
    隻是，雲出九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一滴淚水，從雲出九緊閉的雙眸中溢出，滑落臉頰——
    雲出九真的……很想要活下去，跟所珍視的人一起！
    感受著死亡逐步逼近，雲出九發現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堅強。
    冰涼的感覺湧上全身，雲出九的意識已經漸漸失去。
    羽林看著雲出九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但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留戀”。
    “即便如此……你還是願意選擇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嗎？”
    羽林淡淡拋下這句話，狂風席卷，整個畫麵猶如煙塵般一吹即散，消失地無影無蹤。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雲出九在黑暗的長廊奔跑著。
    長廊漆黑一片，仿佛有無數魔鬼藏在其中，隻要雲出九一停下腳步就會伸手將她拉進去，吞噬殆盡。
    雲出九不能停，但出口到底在哪裏？
    這個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仿佛夢外弦音——
    “喂，快醒醒……”
    “醒醒……雲出九……”
    是誰？
    就在此刻，雲出九看到前方出現了一道亮光。
    仿佛天光乍現，將雲出九的身影包裹了進去。
    “我……我到底……”
    雲出九緩緩睜開眸子，發出沙啞的聲音。
    “你可算醒了，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端來了一杯水湊到雲出九的嘴旁。
    雲出九如餓狼般將水一飲而盡，還嗆到了。
    喝下水後，雲出九感覺如火燒的喉嚨好了許多，瞪大朦朧的睡眼，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微微一怔：“你是……佩英？你也死了嗎？”
    佩英有些無語地看著雲出九：“搞清楚點，誰死了？你剛剛都嗆著喉嚨了，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
    雲出九摸了摸喉嚨，模模糊糊的理智漸漸清醒，一個機靈：“對了，為什麽我會覺得痛？難不成我沒有死？”
    “怎麽樣？這下可清醒了吧？”
    佩英雙手環胸：“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試煉之中到底見到了什麽，但是恭喜你，雲出九，你突破第一關試煉了。”
    “什麽？！”
    雲出九大腦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裏焦外嫩的，幾乎死機。
    佩英也不多說，靜靜等著雲出九大腦恢複正常。
    好半天雲出九才回過神來：“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什麽血之代價，那隻是給我的考驗罷了。”
    “試煉的最後一關，名為生死之關，在裏麵你必須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佩英道：“看來你是在生死之關體驗過一遍真實的生死了，擁有這樣意誌的人才能衝破試煉，得到成為尊上徒弟的資格。”
    “她醒來了？”
    這個時候，羽林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