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的身邊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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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恬乖乖報了地址,說完又頓住,“啊你還是別來了,可能不行……”
厲函將要發作,就聽她慢慢悠悠的補充,“我跟童童在一起呢,我要走了,她怎麽辦啊……”
“童童是男的女的?”
“女的。”
厲函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男人,衝電話那頭說道,“原地等我,別亂跑。”
掛了電話,季川禕可疑的視線飄向他,“什麽情況,聽這說話口氣,關係不淺啊。”
厲函一想到舒恬喝多了,整個人都散發著駭人的氣場,冰涼的視線掃過去,“好奇?帶你去見見。”
……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ktv門口,厲函下車腳步不停得朝裏麵走,長腿帶風,服務員都不敢吱聲,就看著他大刺刺的走進來……
找到房間號,厲函一把推開包間門,一屋子酒氣撲麵而來,巨大的音樂聲撞進耳膜,讓人頭疼。
視線很快捕捉到沙發上半躺半坐的小女人,關了音樂,打開燈,走過去一把將人拽起來,“醉了?”
舒恬被他拉的身形一晃,整個人軟綿綿的朝他撲過去,臉埋在他胸口,即使看不到男人的臉,但他身上的鬆木香還是讓舒恬察覺,“沒,我們還沒喝完……”
“……”厲函臉色一沉,看了眼桌上橫七豎八的酒瓶,還準備喝?
季川禕進門就看到這幅情景,視線在掃到另一名拿著麥克風嚷嚷‘音樂怎麽停了’的女人身上時,頓時明白了厲函帶他來的用意。
“交給你了。”說完,厲函拽著自己懷裏那個就往門口走。
不料,經過季川禕身邊時,舒恬忽然掙出來,小手攥住季川禕的袖子,“你認識我家童童嗎?”
季川禕看著眼前這張因為喝酒染上紅暈,年輕又柔美的臉蛋時,嘴角抽了下,“不認識。”
他看了眼厲函風雨欲來的臉色,想用力將自己的袖子撤回來,不成想舒恬不鬆手,一下子被他帶到了懷裏,兩人撞了個滿懷。
“唔!”舒恬悶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便被身後的男人扯到了身側,語氣狠厲,“給我老實點!”
放在平時,舒恬是絕對不敢跟厲函造次的。
但今天不一樣,她喝酒了,喝酒的人最大。
於是,厲函眼睜睜看著小女人撇了撇嘴,委屈的眼眶都紅了也不忘抬頭瞪他,“你說我!”
秉持著事情不要擴大化的心態,厲函抬手捏了下眉心,“沒有。”
“你就有,還那麽凶!”
男人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偽裝的耐心裂開一道縫,“對,就是說你,凶你。”
四目相對,一個氣一個急,小女人濕漉漉的一雙眼睛眨巴一下,竟然掉出兩行淚來。
“……”
“……”
一向叱吒風行的厲總木了,看著那兩道清潤的痕跡,第一次麵對一個人束手無策。
季川禕在旁邊看好戲,雙手一攤,“你把人家弄哭了。”
“閉嘴!”厲函低聲咒罵一句,準備伸手要拽人,被那小身子躲開,也不再跟她周旋,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
這邊付清童醉的更深,見舒恬被帶走,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哎哎哎,哪個王八蛋敢搶我的人,給老娘站住……”
季川禕抬手推了一下臉上的金絲鏡框,抬腳將門踹上,明明臉上還掛著禮貌紳士的笑,卻讓人看了覺得胸口發緊,“你也想鬧?”
……
舒恬被抱上車的時候,頭不小心撞到車頂,‘咚’的一聲,額角立刻傳來一陣悶疼,她不安分的伸手去推將自己放在副駕駛座的男人,“疼死了!”
厲函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目光不善,“你還知道疼?”
舒恬抬手揉了揉腦門,有點窩火,“你幹什麽啊!”
“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不知道,我要唱歌。”
酒壯慫人膽這句話形容舒恬一點都沒錯。
她骨子裏那離經叛道的性格,在酒精的崔發下顯露無疑。
厲函之前還真沒發現她有這樣一麵,圓圓大大的兩隻眼睛寫滿了不忿,吃了熊心豹子膽正瞪著他。
他氣笑,“要唱歌是吧,回家讓你‘唱’個夠。”
說完,他重重甩上車門,繞過車上徑自上了主駕駛座,係好安全帶發動車子後,身旁的女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厲函側目看過去,隻看到一顆黑黑的腦袋。
舒恬低著頭,長發擋住側臉,情緒低落,“我哪有家,我沒家了。”
厲函沒理她,雙手剛碰到方向盤,餘光裏女人孱弱的肩頭忽然顫動起來,英挺的眉峰一蹙,視線已經壓過去,“又哭?”
舒恬想到今天舒長磊的話,整個人都像是被拋在了一種叫做悲傷的液體中,她被密封在罐子裏,快被酸澀和難過淹沒。
連她最親的人都如此想法,是不是離婚真的是走錯了呢?
舒恬甚至開始自我懷疑,一時之間竟無法自拔。
厲函見她眼淚掉的厲害,覺得莫名的同時又有些頭疼,活了三十二年,還沒哄過女人,更奇怪的是,對她的眼淚他竟做不到不在意。
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為什麽哭?”
“因為你們都罵我……”
“誰?”
“你!”她又瞪。
厲函深吸口氣,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耐心,“除了我。”
“唐澤辰,蔣夢瑤,還有我爸媽……”舒恬越想越傷心,一雙被雨衝刷過似的眼眸看著他,“你不是要給我打官司嗎,什麽時候才能贏啊……”
厲函想說沒那麽容易,話到嘴邊看到她希冀的小眼神,改口,“很快。”
“真的嗎?”
“嗯。”男人抽了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因為這樣才喝酒?”
他手上的力道很輕,說話也沒了剛才的強硬,車頂昏暗的燈光撒下來,落在男人英俊逼人的麵容上,舒恬怔怔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太過悲慘,心裏忽然湧起一陣一樣的情緒。
他對她最不好,逼著她跟他做交易,對她為所欲為。
可每當關鍵時候,他卻總在她身邊出現。
給她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給她一份想要的工作,特別是離婚這件事,如果沒有認識這個叫厲函的男人,她現在估計隻能在唐家受氣,看著唐澤辰和蔣夢瑤恩愛,卻毫無辦法。
仔細想想,他也不是那麽差,脾氣臭了點,人自大了點而已。
察覺到小女人專注的目光,男人微微垂眸,“問你話呢。”
舒恬迎著頭頂的暗光,眼底未褪的濕意像是波光嶙峋的湖麵,“厲函,我現在身邊就隻有你了。”
一個原本該陌生,此時卻堅定站在她背後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