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在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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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像是不想麵對裴昱,亦或者怕自己會後悔,老爺子沒有一絲停留的離開了醫院。
    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見,裴昱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聽到的並不是幻覺。
    身體在上下極度起伏的情緒中佝僂起來,仰頭閉上眼睛,頭頂刺眼的燈光通過眼皮都可以照進來。
    明明應該高興的事情,裴昱的眼角卻濕潤了。
    老爺子同意他們在一起了,可這樣的結果是席安安用自己的命換來的,隻要這樣一想,他的心痛的都快要死掉了。
    他是相信令君澤的,隻要有令君澤在,席安安就不會喪命,但保住一條命,她的身體也不再是從前健康的模樣了,有了那麽多的創傷。
    傷口可以恢複,可心呢?
    裴昱不敢去想,這輩子要拿什麽才能還得起這件事情給她帶來的傷害。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室門口的紅色大燈終於寫滅,裴昱像是被按下了按鈕,猛地走到門口,拉過令君澤的胳膊便問,“怎麽樣?人有沒有事?”
    長達三個小時的手術,令君澤也有些疲憊,卻還是第一時間安慰裴昱,“人沒事了,還好刀子並不算深,沒有傷到內髒。”
    隻要再長一厘米,後果不堪設想。
    裴昱隻感覺懸在心頭上方的石頭終於落地,聲音無比沙啞,“謝謝。”
    “別說廢話了,待會兒人出來了推進病房,你好好看著點,千萬不能再出什麽差錯了,嗯?”
    “我知道。”
    “這件事情你也不用太自責,我都聽厲函說了,安安是個好女孩,你好好對人家。”令君澤不知道怎麽才能安慰這個看起來無比悲傷的男人,隻能通過這樣的話語來讓他振作一些。
    清晨五點,席安安終於被推進了病房,裴昱看著枕間那張無比蒼白的小臉,心都快碎了。
    他走到床邊,俯身牽住那隻沒有輸液的手掌,放下所有的偽裝,隻露出屬於裴昱的最脆弱的那一麵,他垂首不斷的乞求,“快點醒過來,求你了……”
    ——
    厲函和席安安是第二天早上來到醫院的,在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當天晚上,隻是通過令君澤了解了一下情況,並沒有親自過來。
    一來是知道裴昱需要一個個人恢複的時間,二來也不想打擾他們,如果席安安從手術室出來的情況真的不好,他們再過來也不遲。
    還好,席安安並沒有生命危險。
    趕到醫院的時候,為了讓氣氛不那麽凝重,舒恬特意帶了舒恬,小包子穿著一套深色的運動衣,手上拿著一束淺粉色的花朵,進了病房便非常有禮貌的喊了聲,“裴叔叔好。”
    聽到小娃稚嫩的聲音,裴昱輕輕點了點頭,“你好。”
    雖然態度語氣都有些冷淡,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回應孩子,舒恬已經非常感激。
    一家三口進入到病房,厲函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席安安,抬手拍了拍裴昱的肩膀,“出去抽根煙?”
    男人之間,不像是女人那樣,有什麽話都可以說出來,心裏難受了就抱著對方哭一場,更多的是一種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深沉情緒。
    這個時候,呆在病房裏對於裴昱來說隻能更加難受,還不如出去抽根煙。
    兩個大男人走進吸煙室,厲函遞了一根比較烈的進口煙給他,“一晚上沒睡吧,抽這個提提神。”
    雖然這樣的方式對身體並不好,但目前看來,最有效的也隻有這一種了。
    裴昱接過來,在嘴邊點燃之後猛地吸了一口,嗆人的氣體吸進肺裏,確實很提神。
    厲函本來想要問問他席安安身體的情況,還沒等開口便聽這人說道,“老爺子說了,隻要她這次醒過來,就允許我們倆在一起。”
    厲函有些意外的挑眉,很難想象裴家的老爺子能夠因為這樣一件事情而心軟。
    不過轉念細想之下,他便明白了,其實與其說是同意,不如說是感動之餘也明白了席安安是裴昱不可以放棄的一部分,所以不得不答應了吧。
    “雖然這句話不恰當,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是嗎?”裴昱仰頭將吸進去的煙重新吐出來,視線有些迷茫,“可是我不確定要不要繼續了。”
    聞言,厲函微微皺起眉頭,“這話什麽意思?”
    “看到她受傷的樣子,我突然對自己很失望,也沒信心了,這一次是撿回一條命,可是下一次呢?我到底有沒有能力保護好她,如果不能的話,將她綁在自己身邊隻能是給她帶來無盡的危險。”
    昨天晚上,自從席安安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之後,裴昱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翻來覆去的,每次想要堅持的時候,看到眼前這張毫無血色的連,他就一陣後怕。
    他自己的命他早就已經看開了,可是席安安不行,這是他最在意的人。
    厲函看到他眼底激烈的矛盾和情緒,無聲喟歎,“裴昱,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再堅持一下吧,我知道你是擔心她,但是女孩子能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還會在意其他的事情嗎?她想要的隻是你這個人。”
    “可是……”
    “沒有什麽事情是沒有壓力的,水到渠成之後需要麵對克服的困難還有很多很多,所以在堅持一下吧,為了她,也為了你自己。”
    ——
    席安安隻感覺意識消失的前一刻,她看到了裴昱朝自己飛奔過來的樣子,看到了他臉上無比焦急的表情,除此之外,什麽都記不起了。
    整個人都像是被裝進了一個密封的罐子,沒有空氣也沒有聲音,她不斷掙紮著想要打破這個壁壘,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就這樣重複著,重複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敲開了那壁壘,衝了出來。
    她聽見了耳邊傳來的聲音,有陌生的也有熟悉的,最終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了眼。
    她看到了站在床頭邊的女人,很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舒恬。
    怎麽會是她?
    大腦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對於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擠不太清楚,而醫生在檢查她連接的設備時,不經意看到了她睜開眼,立刻驚呼了聲,“病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