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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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跟夏天一直陪護到夜半,夏唯一才逐漸清醒,一睜開眼便迷茫的望著天花板,當感受到手上傳來的觸感之後,她才偏過頭看向床邊已經貪睡的一大一小兩個人。
看清了是誰後,夏唯一淺淺的笑了,自己的手心包裹著夏天肉肉的小手,而包裹著自己的便是顧白那溫厚的掌心。
她真的很感謝上天賜給自己這麽寶貝的兒子,更感謝上天能夠讓自己遇到這麽完美的男人。
“你,你醒啦?”顧白在睡夢中感覺到頭頂那強烈的視線,不自覺的抬起頭望去,正好對上夏唯一那雙熱烈的雙眼。
“謝謝你。”夏唯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內心,好似千萬言語都比不上兩人之間的一個眼神相視。
“說什麽呢,跟我還這麽客氣,你有沒有好一點?還是覺得哪裏不舒服?”顧白現在很擔心夏唯一的身體,不隻是外傷其實他更擔心夏唯一的精神狀態,今天能夠因為精神崩潰暈倒送醫,難免瑕疵不會因為精神狀態有問題再出事,他已經不想看到她頻繁的出入醫院了,傷在她身痛在他心。
“胃不舒服。”夏唯一隱著笑意看著顧白一臉擔心的模樣就想發笑。
“胃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來給你看看。”顧白不允許夏唯一身上有丁點的難受,所以當聽到夏唯一說胃不舒服的時候,毫無懷疑的就選擇相信,可當夏唯一看到顧白那副認真的樣子後,立馬著急的攔下了顧白,“沒有沒有我騙你的啦,因為沒喝到排骨湯所以胃在抗議。”夏唯一說道。
顧白看夏唯一還能跟他開玩笑,也就放心了。“你再好好睡一覺吧,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嚇壞了我,你再怎麽也不能自殘去捶腿啊?你知不知道你那麽用力錘擊下你修複的骨頭還會斷掉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夏唯一道歉的很幹脆,她當時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因為站不起來,因為追不上去,所以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不該跟我說對不起,你應該好好照顧自己,才是不讓我擔心。”顧白將趴在床邊睡得很熟的夏天輕輕抱起放在夏唯一的身旁,夏唯一將被角掀開蓋到夏天身上。
顧白挪了下地方坐到夏天旁,擋住床邊以防止夏天掉下床。
“那你呢?”夏唯一可不想他就那麽坐著陪她們母子倆一宿。“我還不困,我想多看看你。”顧白說道。
夏唯一微紅了雙頰,害羞的別過頭麵向牆壁。
顧白心中微微歎氣,看著病床上的兩個人,都是他想要努力保護的人,可是一再的被傷害,他卻隻能在她們被傷害後才能給予無用的關心,而夏唯一跟夏天卻全心全意的依賴他信任他。
一切都是因為顧長風,如果不是他就不會出現這麽多的事情,他要找他好好談談,必須好好談談!
第二天一早,顧白便以一夜未眠過於疲憊為由借口回家補眠,夏唯一自然相信的滿口答應,並囑咐他一定要好好睡一覺不用擔心她們。
顧白離開後,主動聯係上顧長風,當對方接通電話後,顧白簡單明了的說出目的,約下地點後,顧白直奔相約目的地。
等他到的時候顧長風還未到,顧白也不著急,坐在咖啡店耐心的等待。
從剛才他打那通電話能夠聽出對方不善的語氣,或許顧長風與他一樣同樣怨恨著對方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幾杯咖啡都已下肚,顧白的耐心越來越薄弱,顧長風爽約?還是隻為了耍他,不過基於什麽理由,他顧白都受夠了。
草草的結了賬單,顧白決定直接到顧長風的公司去堵他,可當他剛走出咖啡店,路就被人攔下,“不是想見我?這麽快就急著走。”說話的人戴著大大的墨鏡,可那似有若無嘲諷般的微翹嘴角更是燃起了顧白的滿腔怒火。
“顧長風,你根本就沒資格做夏天的爸爸!”顧白怒目而視,過於激烈的話語中滿是怒意。
顧長風摘下墨鏡冷漠的看向顧白,“那你又有什麽資格評判我?”顧長風毫無波瀾的聲線輕緩問出。
顧白啞言,他確實沒資格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如果夏唯一嫁給了他呢?作為夫妻的話,夏唯一的孩子也理所應當叫他一聲爸爸,雖然隻是那一紙婚書,一道程序,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夏唯一跟夏天已經認定了他!
這是顧長風所比擬不了的,“現在的話確實沒資格,可是,夏唯一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有權利保護她跟她的孩子,你三番兩次的來擾亂我們的生活,你知不知道夏唯一都快被你折磨的崩潰了!”
“那是她的事情,跟我無關。”顧長風毫不關心的回應道,可思緒卻已經飄向了夏唯一身上,很早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她的精神薄弱的消息,可那個女人跟他毫無關係,他又何必在乎。可現在再被顧白提起,他卻覺得內心好似被一根繩子拴著,另一頭被夏唯一拽著,偶爾牽動繩索,總是能夠惹來他的注意與關心。
夏唯一好似有什麽魔法似的,不知不覺就闖入了他的心,或許從第一次與她相遇的那個夜晚,她就已經闖入了他的生活,在他的心中占據了一處地方,隻是消失了五年,所以那個地方也逐漸被隱藏,現在又被她挑起了而已。
“你怎麽可以這麽冷血!”顧白怒道,“我相信你已經查過夏唯一的所有事情,你明明知道她已經失去了父母,現在隻有夏天這一個親人了,你還要殘忍的奪去她最後的希望,你知不知道你用計將夏天強行帶走的那一天,夏唯一差點瘋掉!”
顧長風陷入沉思,他確實將夏唯一調查的清清楚楚,父親公司破產,住院期間突然過世,母親得知消息趕往醫院途中遭遇車禍,父母雙雙離世,而她那一整晚都是跟他在一起。
雙重的打擊下她封閉自己,直到得知懷孕,她重拾希望卻變賣房子飛往國外,獨自生下孩子生活。
他沒有參與到她與夏天那五年的生活,他真的很惋惜,但是夏唯一明明懷孕了卻選擇逃離中國飛往美國定居,明顯的想要私藏孩子不告訴他,這個舉動真的令他惱火至極,這也是為什麽他會用盡各種手段想要奪回孩子原因,他飛去美國,將夏唯一他們逼回祖國,與夏天培養感情,請他們母子吃飯,用金錢誘惑夏天送給他一所幼兒園,可換來的確是什麽?
種種打擊下,他隻能用最殘酷的手段,搶人!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不滿足,得不到夏天全心全意的承認,就像是在不斷挑戰失敗中,另他挫敗。
見顧長風不再說話,在看他一臉沉思的表情,顧白就知道他一定也在反思自己,他今天要見他就是想要告訴夏唯一的痛苦,讓他不要再爭搶夏天了,顧長風可以沒有夏天這個孩子,可是夏唯一不能,夏天就是夏唯一的命。
“夏唯一在美國那五年如果不是我,她也許就露宿街頭而慘死在美國了,她一個還未大學畢業的女孩兒突然被開除,突然父母雙亡,突然未婚懷孕,變賣房產飛去異國他鄉,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認識任何一個人,連中介都騙了她,沒有接機,沒有住處,而她卻隻能在機場傻傻的等待徘徊。”顧白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了好多,跟夏唯一的點點滴滴。
顧長風靜靜聆聽,不發一語,這些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後來,我遇到了她,帶她去了我的牧場,從那之後一住就是五年,我覺得認識她是我最大的幸運,所以我很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日子,相信你也應該知道她賣的那個房子,買家就是我。所以我覺得跟她真的很有緣,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她懷孕了,而這件事她居然也是知道的,我當時很生氣,不是生氣她懷孕,而是生氣她不顧忌自己身體不顧忌腹中的孩子,每天還幹著牧場的粗活。”
“再後來,我幾乎全心全意的一直陪伴在她左右,跟她一起住,照顧她,保護她,直到孩子出生,我就如孩子的父親一般期盼著孩子的降臨。而夏唯一再有了孩子之後卻還是笨手笨腳的,因為沒有經驗帶孩子很生疏,也沒有父母長輩的指導,所以她很自責,還得了一陣的產後憂鬱症,是我陪著她安撫著她,給她請來育嬰老師,一點一點將她帶出了憂鬱狀態,這些都是你所不知道的,現在你看到的是健康的夏天,可夏唯一在背後的付出你根本一點都不知道!你說我沒資格說你,可你呢?你問問你自己,你配不配當一個父親!”
“我不知道她經曆了這麽多,更不知道她承受過這麽多,可當年是她私自離開,我根本就連她懷孕的消息都是”
“如果當初她告訴了你,她連這五年當母親的權利都享受不到!”顧白怒吼的打斷了顧長風的話。
顧長風被深深震住,顧白所說的如果按照當年的他一定會那麽做,他無力辯解,可夏唯一也確實剝奪了他做父親的權利啊,更何況他現在有難處
“你隻是自私的想到自己,根本就不顧及別人,不管怎麽說夏唯一都是夏天的親生母親,夏天那麽黏夏唯一,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那樣的,夏唯一當夏天是命,夏天又何嚐不是?夏天還小,你的突然出現,他不能接受是自然的,而你卻想盡方法想將他帶回顧家,分離他們母子,對於他們來說,你是一個外人,一個試圖拆散他們母子的外人!”
“顧白!注意你的言辭!”那個外人一詞格外刺耳,顧長風幾盡皺起眉頭。
“我說了這麽多,也隻是想清楚明白的請求你一件事,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騷擾夏唯一跟夏天了,更不要跟夏唯一去爭搶夏天!夏天對於你來說本身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如果你不知道他的存在,或許你還是瀟灑的顧長風,用不著為了一個孩子去折磨一個女人,你知道你不喜歡夏唯一,可我喜歡!現在我是她的男人,我就有權保護她,我不容許她再受傷害,你最好管好你的人,不要再讓她來幫你做決定了,夏唯一抗衡不了她。”
“你說的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我的人?”顧長風疑惑的反問。
“馮琦!管好那個女人,夏唯一受不了刺激,昨天被馮琦折磨的暈倒在醫院外,要不是被我撞見,或許她已經綁走夏天送到你麵前邀功了。”顧白口氣不善的說道,隨後看了看手上的時間,他出來的已經夠久了,雖然一夜未眠的疲憊打擊著他,可為了跟顧長風說明白,他也一直在硬挺著身體的不適。
現在該說的都說了,就看顧長風能不能聽進去了,說實話,要不是為了夏唯一跟夏天,他是不會找上顧長風的,更不會跟他說這麽多,他打心底看不上顧長風這個人,商界的霸主又怎麽樣!他顧白可以舍棄所有的財產,隻為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不要在爭搶夏天了,夏唯一不能失去夏天。”顧白再次提醒顧長風後便匆匆離去,他現在需要趕回醫院,早上離開雖然夏唯一說過讓他不用擔心,可現在都已經下午了,昨天才受過刺激的夏唯一怎能不叫他擔心,誰知道馮琦會不會趁他不在又去做些什麽小動作!
顧白離開後,顧長風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腦中一直浮現著夏唯一的一顰一笑,和那次為了夏天奮不顧身的跳樓而摔斷腿的那次,他相信夏唯一不是為了錢而爭奪夏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對夏天滿滿的愛。
至於顧白所說的馮琦,他也是時候查一查她到底對夏唯一都幹了些什麽了!那個女人,逾越的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