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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祝償救回來了，不然連這個唯一的人證都沒有了。
    紀瀟瀟歎口氣，卻見林鬱已經抓著謝橋和姚媽媽進了院子：“我看到他們要將那碗紅燒肉倒了，就趕緊抓了。”
    林鬱將謝橋夫婦五花大綁了拖進來的，手上還端著一碗紅燒肉。
    還好，林鬱下手快。
    紀瀟瀟鬆口氣：“還真是他們幹的？”
    那朱氏呢？
    她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你們為什麽要殺雪梅？”紀瀟瀟看著謝橋和姚媽媽，開門見山地就問。
    姚媽媽眼睛一瞪：“誰殺她了，我才　沒有殺她！”
    “那就是老夫人殺的？”紀瀟瀟立刻轉移目標。
    “關夫人什麽事，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姚媽媽脫口而出。
    這樣沒有猶豫的答案，為什麽聽著那麽像真話呢？
    紀瀟瀟看向謝橋：“謝大叔，分屍的手法不錯啊！”
    謝橋瞪她一眼：“早知道你這個小丫頭沒幹好心，我就應該連你一起殺！”
    “這麽說來，你是承認殺人了？”
    謝橋忽然不說話了。
    “祝償醒了，他沒有死。”紀瀟瀟告訴他們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在我手上，你們想要毒死一個人，實在太難了。”
    謝橋和姚媽媽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有人證了，你們認一個殺人罪也是認，兩個也是認，也許你們多提供點線索，我可以讓張大人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紀瀟瀟帶著慫恿和誘惑。
    “殺人碎屍，還能活命？”謝橋不信。
    看來是認了啊！
    “主犯自然是活不了了，不過從犯嘛……那就要看表現了。”紀瀟瀟意有所指，“畢竟，你們還有個兒子呢。”
    謝橋看了一眼姚媽媽，咬咬牙：“都是我幹的，她一個婦道人家，什麽都不知道，下毒的是我，碎屍的也是我。”
    “老頭子，你胡說什麽……”姚媽媽似是被感動了，“下毒的明明是我……”“老婆子，碎屍這個活兒顯然你也幹不了，總歸還是要落到我頭上的，不如我就把下毒的罪一並給認了，也好給你留條活路，咱們兒子還未娶妻生子，有你操持，我放心一
    些。”
    姚媽媽終於落下淚來，到底是沒有堅持。
    還真是患難見真情呢！
    紀瀟瀟歎口氣，這謝橋腦子倒是清楚得很。
    他明白，這碎屍一案他無論如何都是沒法洗脫罪名的，如果說他們夫妻合謀，那麽碎屍這個力氣活，姚媽媽肯定是幹不了的，最後肯定還是要落到他的身上。
    所以，他多認一樁罪名也就無所謂了。
    “說吧，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把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給殺了？”紀瀟瀟盯著謝橋看，看他能編出個什麽樣故事來。“她……她勾搭我。”謝橋遲疑了一下，才說出口，“那是個不守婦道的，男人死了沒幾天，就耐不住寂寞，我這老婆子為這事沒少跟我吵嘴，我怎麽解釋都沒用，後來索性
    就……”
    “你一個殺豬的，不一刀把她捅死，卻選擇下毒，這又是為什麽？”這故事bug可太大了。
    謝橋一看就是那種粗枝大葉的人。
    毒藥這種事，分明就是婦人家最喜歡幹的事情。
    謝橋顯然沒想到紀瀟瀟有此一問，當下梗著脖子就道：“正巧家裏有……”
    “誰家裏沒事會正巧有砒霜？”紀瀟瀟哭笑不得。
    剛剛還覺得這個謝橋腦子聽清楚的呢，怎麽這個故事就是編不圓呢？
    “撒謊的話，可是要先挨板子的。”紀瀟瀟看著他，“更何況，姚媽媽給祝償下藥總是事實吧，誰是從犯，誰是凶手，到時候張大人一審就很清楚了。”
    謝橋和姚媽媽麵麵相覷，最後姚媽媽拉了一下丈夫的袖子：“不如……說實話吧，你也不用挨板子，也許，還能活下來。”
    謝橋眼中終於沒有了剛才堅定的光彩，良久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是我下的毒。”見丈夫這個表情，姚媽媽就知道該怎麽做了，當下邊承認了下來，“可那女人該殺，她就是個狐狸精，她不守婦道，勾引的男人，我一氣之下，才在給她的
    饅頭裏下了毒，現在想想，就應該下到拿碗粥裏，這樣他們母子二人一起吃了，也就不會留下後患了。”
    “不是隻施粥嗎，怎麽還有饅頭？”紀瀟瀟覺得不對。
    沐老爺雖然是個大善人，但沐家到底不是什麽超級頂尖的大豪門，災荒的年月，能有幾碗粥分給饑民就算不錯了，如果加上饅頭，這是要破產的節奏吧？“是……是老爺說，看她帶著個孩子可憐，就多給她送兩個饅頭。”姚媽媽說了實話，“是偷偷塞給她的，那天我特地準備了一個肉包子和一個饅頭，想著她一定會把肉包子
    給那孩子吃，她自己吃饅頭的，結果，果然如此。”
    看來這個姚媽媽倒還算殘留了幾分人性，放過了那個孩子。
    “是誰告訴你，謝大叔和雪梅有染的？”紀瀟瀟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
    姚媽媽卻微微變了臉色：“是……是我自己看到的，沒……沒什麽人說。”
    “你們兩個一起殺人，這可是重罪，如果沒有重大立功情節，恐怕我很難去求情的。”紀瀟瀟提醒她。
    姚媽媽低頭，似乎是想了想，才道：“很多人說，很多人看到了，告訴……告訴我的！”
    “都有哪些人告訴你啊？”
    “沐家的丫鬟，婆子，都看到了，還傳到大夫人耳朵裏了，大夫人好心，提醒了我。”
    紀瀟瀟眯起了眼睛：“他們說，你就信啊？”“剛開始我是不信的，可當時我家裏的豬都死了，我男人在家就沒了活兒幹，老爺可憐他，就讓他幫忙一起給饑民們分分粥，我留意了好多次了，那女人，每一次看到我男
    人，都笑得一副狐媚樣！”
    “就因為這樣，你就想下毒殺死她？”紀瀟瀟覺得不可思議。
    這隻是捕風捉影的謠言，而且當時連飯都吃不飽了，居然還惦記著去殺人？“當然不止這些。”姚媽媽氣急敗壞，“她個不要臉的，居然還把貼身的東西放到我男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