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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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墨羽睜開眼睛,猛的一起身,鍾培正坐在自己眼前,而此時自己已經在一個小房間之中了。
“鍾培叔叔,我小姑呢?”墨羽此時雙目空洞,顯然是被那天發生的事刺激得不小,所以現在還在詢問他小姑在哪裏。
“墨羽,你要接受這個事實,你小姑她。”鍾培實在是不忍心說出這個事實,隻得轉過臉去不斷自責:“是我沒有能夠保護好你和你小姑。”
墨羽此刻悲痛不已,連這世上自己最親近的人都離自己而去,心中如刀割一樣痛不可言。
“鍾培叔叔,我小姑現在在那裏?”墨羽夾雜著淚水不斷大聲問道。。
“她已經死了,墨羽,你要接受這個事實,我已經把她埋在了山上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以為你也。”鍾培心有餘悸的說道,顯然當初他發現墨羽時墨羽情況也有點不大對。
接著墨羽也無心吃飯,鍾培隻得陪他山上去拜祭雪姨了。
墨羽無比悲痛的渡過了好幾天後才陪著鍾培緩緩上路,路上也是一言不發,滿臉憔悴。
兩人租了輛馬車走了一天一夜,夜晚休息之時,鍾培對墨羽說道:“墨羽,你如果再這樣沉淪下去,你要如何為你小姑報仇雪恨,你又怎麽對得起你小姑對你的養育之情。你生世未解,家人未聚,難道你今生就想這樣鬱鬱而終嗎?”鍾培想來對墨羽最近這種狀況也是痛心疾首。
鍾培說完後,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墨羽才說道:“我知道,我又何嚐不是這樣想呢?但她是我最愛的人啊。”墨羽哭訴著說完這句話後就靠進了鍾培的懷中,鍾培此刻對墨羽也是深感愛惜與慚愧。
早上鍾培醒來之時,四處尋墨羽不到,心中大喊不好,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一棵樹下找到了墨羽。鍾培上去說道:“墨羽,你跑這裏幹嘛?”
“我在這裏練長虹夫子教我的坐禪起靈呢。”墨羽說完後燦爛的笑了笑。
鍾培看到墨羽這久違的笑容心中也是大為舒暢,上去坐在墨羽旁邊說道:“來,我陪你一起練。”鍾培看著墨羽臉上那較為燦爛的笑容,自己也逐漸的放下心來。
“對了,鍾培叔叔,白雲仙子和紫曇呢?”墨羽問道。
“哦,白雲仙子那天在紫曇醒後就帶著她離開了,對了,紫曇她托我留了封信給你。”鍾培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給了墨羽。
墨羽打開信後,隻見上麵寫道:羽毛,我回雪蓮山了,不知道我師父什麽時候會讓我再下山,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沒有那麽客氣了。你可要好好活下去,你要記得你的命是我的,我們會再見的。
墨羽看完這封信後似懂非懂,畢竟女孩子的心思對他這個懵懂少年來說顯得是有點過於難體會了。
行路之中,墨羽問起了長虹夫子與鍾培的過往,鍾培這才提了起來。
原來這一切還要說到八年前,鍾培和玉祥子去祿水堂解決了一點恩怨,歸去途中,竟遭到了祿水堂四煞的埋伏追殺。玉祥子和鍾培與四煞眾人廝殺了一天一夜又遭暗算,命懸一線,辛虧長虹夫子出手相救。
在玉祥子的悉心教導之下,長虹返璞歸真,放下了屠刀,退出了殛組織,在永樂山上麵壁三年,才逐漸放下了怨念。而長虹夫子來到吉祥鎮之後每年也必會上山找玉祥子與鍾培暢懷,想來鍾培已把長虹夫子當成兄弟一樣看待。
在鍾培的敘述中,墨羽知道了長虹夫子更鮮為人知的一麵。長虹在殛組織裏,雖是一個冷漠無情的殺手,卻隻殺大邪大惡之人,對於那些善良之輩,長虹是一概不殺。因此組織才與他漸漸產生了巨大的隔閡,以至於長虹決定盜走炎君的念慈經離開殛組織。逃亡過程中又恰巧救下了鍾培等人。
墨羽與鍾培聊了一整晚之後,天一剛亮,一座仙霧環繞,霞氣漫天,青翠宜人的高山映入眼簾,看得墨羽連連讚歎道:“這就是永樂山,太美了吧。”
兩人一到山腳,就碰到了幾個長生派的門徒,這幾人一見鍾培開心得不得了,大師兄大師兄的叫個不停。
墨羽與幾人沿山路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才來到了長生派的永福宮,首先映人眼簾的是兩扇大紅門,門頂上掛著一塊牌子,四周鑲著金邊,上刻著兩個醒目的金字“永樂之地,福壽之宮”。
墨羽隨鍾培走了進去,一座雄壯的大殿利於眼前,大殿前的玉石廣場兩旁更是規規矩矩的站著幾十名氣宇軒昂的弟子。大殿的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金碧輝煌。
“墨羽,這是蒼霞殿,是本派的創派之祖榆陽真人起的名字。”與墨羽同來的鍾培小師弟介紹道。
幾人正聊得開心,後麵卻有人說起,“我說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呢,竟能惹得宮中如此響動,不就是豆腐家小墨魚嗎?”墨羽聽得這嘲笑之聲異常熟悉,來人正是吉祥鎮星宿學院的大弟子,此人打小便瞧墨羽不起,玩弄墨羽也更是不在話下,隻是不知什麽時候跑到這裏來了。
“崔大牛,你什麽時候跑到這裏來了?”墨羽沒好氣的說道。
“你是?”鍾培對來的人問道。
“師伯,我叫崔世耿,是二隊的弟子。”崔世耿答道。這崔世耿眼睛尖銳,皮膚白皙,玩弄心計更是極為高深,再加上自打與墨羽不和,想來墨羽憨厚之輩,將來不免會被暗算幾番。
“你們認識?”鍾培問道。
“我們自小同個鎮長大的,墨羽整天想進本鎮的武院星宿修煉,奈何三番兩次被拒絕,我剛好就在武院習武,看得多了也就認識了。”崔世耿調侃道,他這番話是要讓在場的所有人知道墨羽天生愚鈍,連學院也不肯收留,而自己卻是星宿學院的門下,自是為了凸顯墨羽與自己的天資差距,來向別人說明以後墨羽在長生派中更加不會有前途。眾人聽後也是議論紛紛。
“我我我。”墨羽見被崔世耿說出自己屢次被學院拒絕之事,尷尬不已,臉色微紅。,不知如何反駁。
“是鍾培與墨羽到了,快進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從殿裏傳出,雖相隔較遠,卻能夠說得如此響亮,滿宮皆知,想來說話之人應是長生派掌門人玉祥子無疑了。
聽到掌門人傳喚之後,鍾培說道:“你們有什麽話以後再說,反正將來有的是時間讓你們在一起,墨羽,我們走。”說完就走上蒼霞殿前的石階進殿去了。
墨羽正想離開之時,崔世耿炫耀著說道:“小墨魚,玲玲她也來了。”
“玲玲現在在哪裏?”墨羽一聽到自己打小喜歡的人也在此處自是開心不已。
“玲玲不會是你的。”崔世耿麵無表情的繼續說道,“你還不配得到玲玲。”
墨羽還想說些什麽,隻見鍾培下來說道:“墨羽,你還愣著幹嘛,掌門叫你呢。”在鍾培的叫喚下墨羽才略帶歡喜的進殿去,近日來墨羽整天都會想到雪姨,心中自是惆悵,但玲玲的到來卻是他這幾日最大的喜事了。
墨羽來到殿堂之上,隻見殿內輝煌壯闊,香氣環繞,十八根兩個人才能勉強抱住的金鍍石柱更是襯得殿內富麗堂皇,美輪美奐。長生之地,實在是名不虛傳。
隻見殿堂之上,一個留著髯須,相貌仁慈,身穿白袍,年近六十的老者走近墨羽說道:“你就是長虹口中一直提起的秦墨羽。”這老者定是玉祥子無疑了。
“老爺爺,我就是秦墨羽。”墨羽答道。
玉祥子看著眼前這個臉龐青澀,憨厚可掬的小男孩不禁喜上眉梢,握著他的手說道:“鍾培來的路上已經把長虹交付給你的書信托人送過來了,也把你們的經曆重新寫了一封信給我。好孩子,你以後就在這裏住下了。”
話語剛落,殿堂兩旁站立的另外九個看似與鍾培同代的弟子中,有一個出來說道:“師傅,這進長生派可是要經過重重篩選的,如果任何一個凡夫俗子都能進來我長生派,那還怎麽光大門派啊。”這男子雖沒明指,但顯然是衝墨羽說道。
“二師弟此話詫異,我看墨羽這孩子很勤快,也很聽話,隻要他認真學,不會給長生派抹黑的。”鍾培誇獎墨羽道。
“師兄這話未免說得太絕對了。”這個留著八字胡,年近四十的男子帶著一股嘲諷的語氣說道。
“好,就這樣定了,以後墨羽就是我長生派一員了。”玉祥子捋著胡須說道。
“師傅,這。”八字胡男子本欲反駁道。
玉祥子沒等八字胡男子說完話就吩咐道:“那墨羽你以後就進入一隊吧,從此鍾培就是你師傅了。”墨羽一聽鍾培要當自己師傅,自是暗暗歡喜,心想要是到了這個八字胡男子的隊中可有苦頭吃了。
八字胡男子又嘲諷道:“本來一隊就已經是人才接濟不上,現在又來了個這麽愚鈍之人,看來一隊從此是要沒落了。”
墨羽見此話顯然是衝著自己而來,又礙於自己初來乍到,於是隻能強忍著氣一聲不出。
鍾培似乎並沒有把這些嘲諷之話放在心中,依然是悠閑悠閑的說道:“誰不知道,二師弟的隊伍向來就是長生派的精英隊,我們這些隊啊自當要好好學習才對。”
在殿裏接受了掌門人與眾位師叔的詢問與點撥之後,墨羽便從殿中退出。
墨羽剛走出殿外,隻見殿外的大柱後麵一個熟悉的人影顯現,墨羽看了好幾眼,方才樂上心頭,來的人正是自己魂牽夢繞的張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