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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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羽喝著玉祥子遞過來的酒,又看著殿內好生熱鬧,自己也是喜不勝收,咕嚕咕嚕一口氣就把酒給喝光了。接著他轉頭一看,見到紫曇也在座上,自己倒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衝她笑了笑,紫曇一看墨羽這呆傻之樣,連連捂嘴強忍住不笑。正位上的梅超群見這兩人隔空傳意,嘴角似乎露出一絲不快。
    正當各位敬酒聊話不亦樂乎之時,玉祥子突然胸口似乎是堵了一口氣,不住的喘著大氣。墨羽一見玉祥子這異樣馬上蹲下來急忙問道:“太師傅太師傅,你怎麽了?”
    在場各位來賓以及鍾培等一眾弟子一見情況不妙都是刷的一下站起身來,往副位這裏盯來。
    玉祥子臉色從紅變白再變黑,突然嘴巴一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墨羽看見玉祥子口吐鮮血,頓時心慌手亂,不知如何是辦。
    崔天凱眼光往範昌黎瞟了一瞟,提著利劍就奔上去,把墨羽狠狠推開,他看著玉祥子不省人事,盛起煲湯聞了一聞,大聲叫道:“湯裏有毒。”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驚,而鍾培與各位師弟也已是快步上前來撐著玉祥子,為他點了幾處穴道,以使毒藥不要過於快速的流到五髒六腑。
    崔天凱朝墨羽狠狠的瞪了一瞪,上前一把手揪住墨羽手腕喝道:“好你個賊子,竟敢做出如此惡毒之事。”
    場上氣氛肅穆,長生派的弟子一聽到大殿傳出響動,此時都已是聚集到了殿內。
    墨羽慌道:“不是我,不是我。”
    崔天凱厲聲喝道:“這煲湯我明明見是你盛上來,不是你下的毒又是何人?”
    鍾培上前抓住崔天凱的手說道:“師弟你先放了墨羽再說吧。”崔天凱心知鍾培平日裏疼愛墨羽有加,隻能放下他的手腕,然後說道:“大師兄,難道你此刻還要包庇你的愛徒嗎?”說完他哼了一聲,想來是對鍾培極為不滿。
    鍾培對在場的人做了個揖,說道:“這湯即使有毒,即使是墨羽盛上來的,也不一定是墨羽下的毒。墨羽你跟大家說,這湯你是從誰手中端來的。”鍾培心裏清楚這墨羽每天一上完課便是趕回後山,這端湯之事絕不是他的日常工作,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幫其他人盛上來的,想到這裏自己也是稍微放下心來。
    墨羽吞吞吐吐的說道:“這湯我,我,是在,在廚房裏拿來的。我也不知道這湯裏麵有毒。”
    鍾培對墨羽說道:“你去廚房的時候,有沒有誰把湯遞給你,還是說你去的時候這盅湯就已經在那裏了。”
    墨羽說道:“我去的時候,這湯就已經在那裏了。”
    鍾培對著崔天凱說道:“既然湯是原先就放在那裏的,那如果是有他人放了藥也未嚐可知,退一萬步說,即使墨羽想要毒殺掌門人,對他又有何好處呢?”
    崔天凱冷冷一笑:“名師出高徒,如果是有人想借刀殺人,奪權篡位那也未必會說不過去。”他這話一出,其餘八個師弟眉頭一皺,崔天凱這番話已是再明白不過,他的意思就是指鍾培為了奪取掌門人一位而吩咐墨羽暗下毒手。但長生派的人轉念一想,別說鍾培這人品萬萬不會做這種事,就是墨羽,給他十個膽子他也絕不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鍾培嘿了一聲,說道:“如果有人栽贓嫁禍,想要讓我師徒二人背上不忠不義之名,自己登上大位這也未必會說不通。”殿內眾人都聽得出鍾培這話是暗指崔天凱施毒計想要除掉鍾培,玉祥子鍾培一死,掌門一位自然落入崔天凱手中。
    正在雙方爭執不下之時,有人出來喊道:“師傅師伯,有一事弟子要來稟告。”講話之人正是剛才叫墨羽去廚房端湯的何永樂。崔天凱眼睛一亮,像是來了救兵,說道:“快說。”
    何永道:“剛才弟子路過廚房之時,無意中看到在廚房中,秦墨羽從懷中掏出一瓶東西往湯中倒了一些粉末,弟子以為這隻是一些強身健體之藥,現在看到掌門人身中劇毒,不知道這和剛才秦墨羽下的藥有沒有關係。”
    這番話一出,殿內之人皆是嗤的一聲,墨羽急道:“你,你別亂說,我什麽時候……”話沒說完,崔天凱右手一下子就伸到了墨羽懷中,墨羽隻覺得懷中被輕輕一掏,沒想到崔天凱竟從自己懷中掏出一瓶藥,恍然想起是剛才何永樂放入自己懷中的那瓶藥。
    眾人見崔天凱從墨羽懷中搜出一瓶藥,心中已是信了有六七成。崔天凱打開瓶蓋聞了一聞,喝道:“是奪命斷腸散,秦墨羽,你好大的膽,現在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麽話講。”
    墨羽六神無主的慌忙說道:“這,這,這瓶藥,不,不是我的,這瓶藥是……”話還沒說完,崔天凱搶先說道:“各位長生派弟子,今天秦墨羽謀殺掌門人是人贓俱獲,證據確鑿,我命令你們馬上上前把他拿下。”話語淩厲,響徹了整個蒼霞殿,場下弟子皆是你看我,我看你,手中劍也已是緊緊握住,卻不知道是否該上前抓拿墨羽。
    鍾培大喝一聲:“且住,現在事情未明,大家先別動手。”鍾培話雖是這樣說,但是他自己心裏卻是心急火燎,他知道如果此時還不穩住大家情緒,他們極有可能在崔天凱的鼓動之下上前對墨羽出手,此時形勢對自己已是極為不利,危在旦夕。
    紫曇此刻也是握劍在手,她心頭一橫,想道:如果此刻有誰膽敢向墨羽出手,自己非要上前搏命不成。而高赤夜與張玲玲與一隊的弟子雖是對墨羽心有懷疑,但是隻要鍾培一聲喝下,自是要上去拚死護住墨羽。而其他門派來賓卻是靜靜的關注著場上局勢,畢竟這長生派的事理應由長生派自己的人處理。一來一回之間,殿內形勢急轉直下,刷刷刷的利劍出鞘之聲在殿內回響,崔天凱一派的人與鍾培一派的人都是把劍拔出了一半,就等各自的師傅一聲令下,而其餘隊中弟子也是在各自等著師傅的指令。
    崔天凱眼色往範昌黎一瞟,意思就是要他出麵站於自己一邊。從這兩人的眼色交談之中,想來當晚在樹林中與範昌黎相見的人便是崔天凱無疑了。範昌黎心中暗想:我出麵站於崔天凱一方,想來以場上局勢定能摁住鍾培一派,但是如果墨羽被殺,那麽崔天凱應允自己的念慈經又要如何找來。範昌黎四下一估量,竟是不敢對崔天凱表明態度。
    崔天凱見範昌黎猶豫不決,心中一橫,大叫一聲:“秦墨羽,拿命來。”話語一落,崔天凱已一劍夾雜著點點劍氣,朝墨羽刺來。鍾培一掌推開墨羽,右手卻被崔天凱劃了一劍,血口頓時就顯現了出來。
    崔天凱眼見鍾培今天定要保住墨羽,冷冷說道:“大師兄,如果你今天定要為這小畜生出頭的話,別怪師弟不講同門之情了。”鍾培心知今天如果自己不為墨羽出手的話,怕他是難以走出蒼霞殿了。於是他橫劍於胸,說道:“今天事情尚未明了,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崔天凱嘿嘿一聲,已是一招點刺蒼穹使去,罩住了鍾培上身十幾處穴道,鍾培見這招來勢凶猛,一劍打在桌上,桌上蹦的一身跳了起來,崔天凱一劍刺在木桌,大喝一聲,隻聽得咚的一聲響,木桌四裂開來。鍾培抓住墨羽肩頭,叫道:“我們走。”於是兩人跳下主台,落到了殿下。崔天凱大呼:“長生派的弟子,此刻不誅滅叛賊,更待何時。”齊刷刷的一聲,幾十把白光閃閃的利劍已是圍住了鍾培和墨羽,又是刷的一聲,十幾把劍又出鞘,對著這幾十名弟子,想來是鍾培一派的人。另外其他八名師傅也是長劍在手,不知道如何是辦。無極劍派的掌門人見此狀連連搖頭,一場本門殘殺就將發生在他麵前。
    鍾培提著長劍,說道:“師弟,你既要如此一意孤行,別怪師兄我不講同門之情了。”
    墨羽急道:“大家不要打啊。”話語一落,崔天凱已是騰空飛來,一招驚破山河,朝鍾培狠狠撲來。鍾培橫劍在上,擋住了崔天凱這往下劈的一劍。兩劍相交,蹦的一聲,劍氣四竄,衝得大家睜不開眼。
    兩人當當當又連拆十幾招,劍氣更為淩厲了,鍾培與崔天凱兩人是玉祥子門下最具天資的弟子,也是代表了長生派的最強戰力,劍法這幾年來更是爐火純青,更為高深。鍾培雖是師兄,但崔天凱卻是一直不服,總是有意無意的與鍾培對著幹,而鍾培卻是仁心宅厚,從來不把這些事放於心上。崔天凱眼見鍾培再過幾年便要接過玉祥子衣缽,當上長生派掌門,一但他當上掌門之位,永福宮中哪還有自己的位置,於是他便與範昌黎互相勾結,在江湖散步念慈經已然落入長生派的消息,想借這次論劍大會的時機設下計謀,置鍾培與玉祥子於死地。
    鍾培劍法本是稍強於崔天凱,但他此刻心憂墨羽安危,又被場上局勢所影響,自是有點力不從心,而崔天凱卻是準備充足,因此兩人過起招來崔天凱竟漸入上風,一招“金童散財”使將出來,如點點花開,直取鍾培胸腹兩處,鍾培一招“風來劍轉”,劍隨手轉,當當當幾聲,將崔天凱擋了去。兩人劍尖一交,嘶嘶嘶幾聲,火光從這兩劍相交之處噴濺出來。
    突然一個人影飛上前去,隻聽得哐的一聲,這兩把劍已是被分開了去,鍾培與崔天凱各自踉蹌的退了幾步。眾人定睛一看,梅超群正搖著扇子微笑的站在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