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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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羽在草屋裏聽得莫名其妙,而高赤夜卻眉飛色舞的高聲朝外麵說道:“我道是哪個女俠?原來是條小帆船。”
墨羽心下一疑慮,陪著高赤夜出來一看,原來這說話之人是綠小帆。
綠小帆見高赤夜與秦墨羽在一起,她雙手抱胸,衝高赤夜吐了吐舌頭,說道:“阿夜,你以後要是在和這根無情無義的臭羽毛在一起我就永遠不理你了。”說完她便假裝要離去。
高赤夜連忙衝上前去攔住她問道:“瞧你,這麽久沒見了也不想和我多呆一會兒。”
綠小帆強忍笑顏說道:“那你以後就不要再和秦墨羽在一起了。”
秦墨羽被綠小帆糊裏糊塗的罵了一番上去急切問道:“小帆,你倒是說我怎麽不對了?對了,你姐姐怎麽樣了?”
綠小帆拱了拱嘴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道,我姐姐她好可憐,她真的好可憐。”墨羽聽後更加著急了,問道:“你姐姐她到底怎麽了?”
綠小帆似是快要哭出來一般急道:“我大師傅她要處死我姐姐了。”墨羽與高赤夜聽後皆是驚叫:“處死!”
綠小帆說道:“沒錯,那天回到蓮星宮後,我大師傅便把姐姐她關進了千年水牢,我以為頂多是把她關上個兩三年就放出來了,沒想到我大師傅前些天宣布為了以儆效尤要在五天後當眾處死我姐姐。”說完後綠小帆已是泣不成聲,高赤夜趕忙過去把她的頭輕輕攬進懷裏。墨羽聽得眼睛瞪得圓圓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綠小帆剛一依偎在高赤夜的懷裏便一下子緩過神來,用她那酥拳朝赤夜胸脯輕輕打了一下,接著一邊踱著步一邊說道:“秦墨羽,你可別不知恩圖報,現在能救我姐姐的可就隻剩下你了。”
秦墨羽猶豫不決的說道:“紫曇她為劫牢顯然對我有恩在先,但是……”下麵一句話墨羽卻有點難以啟齒。
綠小帆怒道:“秦墨羽,你當真以為我姐姐隻為了你劫牢而已嗎?”墨羽還沒回話,她便繼續說道:“五年之前,你知道我姐姐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你嗎?當年她被那個叫做什麽臭石龜的拳氣震到,傷了心脈,她怕你醒來後為她自責才默默離去,這五年來,她一邊養傷一邊練功,每到打雷下雨之時她的傷便複發,當真是痛不欲生,那種痛苦在我看來實在是連死都不如。”墨羽聽得五年之前紫曇一聲不說的離去竟是怎麽回事,心裏已經對自己是罵了不下千百次。
綠小帆繼續說道:“你又知道我姐姐為什麽要偷偷下山嗎?論劍大會開始之前,我姐姐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她為了見你一麵才破了門規偷偷下山,也因此而犯了死罪。”墨羽驚道:“這……”
綠小帆微微抽泣了一兩下繼續說道:“那晚你被冤枉關進了大牢,是我姐姐懷疑這件事是崔天凱在作祟,於是她偷偷跟著崔天凱,發現了那晚他已是召集了好幾個心腹,本來是謀劃在那晚深夜要取你性命,好讓一切都死無對證。是我姐姐通知了那個什麽張什麽玲的,還有阿夜,你才得以活命,要不是我姐姐那晚挺身而出,一人攔下了崔天凱他們,我和阿夜哪裏逃得開,我們要是逃不開,又如何去抓崔世耿兩人為你洗刷冤屈?”
墨羽見高赤夜低頭不語便知綠小帆所言不假,他臉上肌肉微微抖動,明顯是對紫曇深感抱歉。
綠小帆衝著墨羽怒道:“鍾培行刑的那天,我大師傅對我姐姐出手,你為什麽不幫她?為什麽?你還是不是人啊?長生派出了個奸詐無比的崔天凱又出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混蛋,枉這長生派以前還被人叫做天下第一劍派,我呸。”說著說著綠小帆不禁怒罵起來。
白雲對紫曇出掌時,隻因張玲玲怕墨羽受傷不讓他出手,不然以墨羽這秉性即是拚上他性命那也是在所不辭的,隻不過現在一切多說無益,墨羽懊悔說道:“小帆,我……”
綠小帆頓了一頓,又道:“秦墨羽,你要是不想去救我姐姐的話,我也不勉強,隻是希望你以後能對得起你的良心。”說完便欲轉身離開。
墨羽靜靜說道:“我去。”這短短兩個字此時墨羽說得是那麽堅定,以致綠小帆高赤夜兩人絲毫不懷疑墨羽的決心。
高赤夜緊急道:“墨羽,你可想好了,這白雲宮主靈力可已經達到了八層,而且天女玉蠶功也練到了出神入化之地,你此去能有救人把握嗎?”
墨羽堅定的說道:“我一定要去,即使要我的命我也不會讓紫曇再為我受苦了。”高赤夜聽完高興的拍了拍墨羽的肩膀說道:“虧你小子還有點良心,我沒看錯你啊墨羽。”
綠小帆微微一笑,說道:“秦墨羽,能不能救出我姐姐就全靠你了,四天之後的我在雲隱穀穀口等你。”赤夜假裝生氣的說道:“你就顧著墨羽,倒把我忘了。”
綠小帆趕忙補充道:“阿夜,我不是不想讓你去,隻不過我大師傅的神功確實是達上乘境界,墨羽去了,還能跟她過上幾招,你就不要去送死了。”
高赤夜還想辯駁道,綠小帆拋下一句“四天後戌時不見不散”便飛身離開了。
高赤夜對墨羽認真道:“墨羽,你可要想好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有可能把你和紫曇一起葬送在那裏哦。”
墨羽神情不改的說道:“赤夜,我明天就起身離開,你不用再勸我了。”說罷他便轉身進屋收拾東西去了,高赤夜在屋外一想到那天白雲宮主的靈力壓頂全身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天色一早,墨羽換上了一套灰色布袍,背著一個小包袱,腰間別著斷緣劍,與老伯告別後就離開了後山。
當他走到永福宮中時,鍾培與幾個師傅已在廣場上等著。
墨羽過去鞠了個躬,說道:“各位師傅,你們為何在這裏?”
鍾培與其他幾位師傅顯然對墨羽是極為關心,鍾培說道:“墨羽,昨夜高赤夜和我說了紫檀的事。我也和其他師弟師妹談了一談,為師知道你最為看重恩情之義,此時勸你也是沒用了。我們今天在這裏是來給你告別的,希望你此去能平安歸來。”
墨羽心裏覺得非常欣慰,他畢恭畢敬的說道:“師傅,師叔請放心吧,徒兒定當會照顧好自己的。”
於是鍾培幾人陪著墨羽走到宮門這才停下腳步看著墨羽的身影漸漸遠去。
墨羽走在山路心裏卻覺得有股失落感,他恍然想道:這便對了,這次危機重重,卻在最後時刻忘記見張玲玲一麵。說著他不禁想調轉腳步,回去見張玲玲一麵。
但他回想:反正這一去不一定回不來,如果自己真回不來了,又何必再去打擾張玲玲呢?索性讓張玲玲忘了自己一了百了。他雖是這樣想著心裏卻越來越覺得涔得慌,隻因張玲玲的容顏一直在他腦中浮現。
墨羽想得入了神,等到他回過神來,已然發現他到了山下。他歎道:“從五年之前我陪師傅來到長生派,到如今已經有五年不曾下山,今天下山心裏為何突生出了一股陌生感。”
正當墨羽說完後,就聽見後麵有一男的在笑道:“誰叫你整天在種菜,你要是還不下來啊,都快成野人了。”墨羽聽得這聲音是高赤夜,他轉過頭去,這高赤夜旁邊還有一嬌滴滴的女子,這女子便是張玲玲。
墨羽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說道:“玲玲,你怎麽下來了?”說話之間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張玲玲微微一笑,柔情說道:“墨羽,我怕你出危險,所以想要來助你一力。”
墨羽嘴上雖是極力勸說張玲玲回宮,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
於是這三人有說有笑的在山下借了長生派飼養的三匹野馬離開了永樂山。
在騎馬的過程之中,墨羽看著張玲玲那冰雪般的臉龐想道:如若這次我們能安然回去,我定當和她結為夫妻,隻不過不知她……”
墨羽正想著之時,張玲玲突然轉過臉來,她看到墨羽這樣看著自己,白嫩的臉登時變得火紅了。
三人為了問路,騎騎停停的,到了晚上三人已離開了長生派的地盤,來到了神水堂的地界。
眼看天色變黑,墨羽三人找了間客棧坐下來就餐順便住上一晚。
三人正在吃飯之時,隻聽得外麵吵吵鬧鬧,接著有個穿一身白色長袍的男子持著一把劍神氣十足的走了進來,這男子後麵跟著兩個仆人模樣的人,他一坐下來便大大咧咧,似乎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一般。
他大聲嚷道:“店家呢?秦大爺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們還不快來好生招待。”
高赤夜喝了杯酒說道:“墨羽,這家夥和你同姓呢,不會是你親戚吧。”墨羽使勁搖了搖頭,直斥高赤夜亂說話。
店家過來朝這神氣男子打量了一下問道:“這位大爺,莫非您就是今日名震武林的秦墨羽秦少俠?”
墨羽三人咯咯的笑個不停,但是這男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高赤夜當場把口中的酒給噴了一地。他們在這神氣男子後麵聽得他大聲說道:“算你識相,不錯,本大爺我就是長生派第一弟子秦墨羽。”這男子說完後揚著眉毛,顯得冷傲之極。
而店裏其他吃飯的人一聽得秦墨羽三字都不約而同把目光朝向了這個假墨羽,對他又是敬佩又是饒頭抓耳略帶點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