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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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羽一到山下便匆匆騎上了馬離開,一路上他東問西問,好不容易才找對了通往梅雪山莊的路。
    墨羽此番沒有帶著斷緣劍,隻背著一把普通的鋼劍,穿著一身破舊麻布衣,戴著一頂鬥笠,腳穿一雙破草鞋,活像個叫花子。
    趕了一天路之後,人困馬乏,於是墨羽便在鎮上隨便找了一間客棧暫且住下。
    夜色漸暗,月光照耀之下,墨羽在屋中拿出綠小帆交於自己的易容換麵散,權衡再三之後墨羽一咕嚕便把這瓶藥散喝入口中。
    起初還沒什麽變化,突然間墨羽隻覺得臉頰疼痛難忍,接著又是火熱異常,整張臉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墨羽緊咬著嘴唇,任由藥效發揮出來。
    他運起靈力,希望借著運力發功能讓疼痛感降低一些,但是臉上那種撕裂感卻遲遲沒有消去。
    過了許久,疼痛感漸漸消去,墨羽在臉盆水中一照險先嚇得自己跌個踉蹌。
    隻見自己的雙眉耷拉不已,雙瞳中全然不見以往那種銳利之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慘慘淡淡的眼神。而且臉上坑坑窪窪,沒有一處光滑,一種形容不出的醜陋連自己也不禁覺得有點厭惡。
    但是他轉念一想,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更容易不被人發現而能進入梅雪山莊見到紫曇?想到這點他也就全然沒把自己的醜態放在心上。
    又趕了四五天的路,墨羽才騎著一匹髒亂的白馬進入了離梅雪山莊最近的城鎮羅雲城。
    墨羽騎著馬剛進城,城中一幅繁榮昌盛,人潮擁擠的景象便讓墨羽讚歎不已。梅雪山莊被譽為東聖大陸第一大派,它治下的地盤自然是不同於尋常地方了,自己以往見過的場麵在眼前一比根本就顯得不值一提。
    才進城沒多久,因為人實在太多了,墨羽就得下來牽著馬行走了,他左看看右看看,四周的東西對於他來說都是那樣的新奇與陌生,店鋪地攤賣的十件東西起碼有九件是他說不上口的,墨羽一邊逛著一邊嘴裏低估道:“什麽時候有空我一定要帶玲玲來這裏看看,這裏實在是太熱鬧了。
    走著走著,突然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來,墨羽摸了摸自己那發癟的肚腩,低聲道:“自從昨晚就沒有吃過飯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個飯店吃一頓。
    墨羽把馬屁拴好後走進了一間叫做貴賓樓的酒樓中。墨羽剛一踏進酒樓之中有幾個夥計鄙夷的打量著自己,他也沒有過多去在意這些細節,隨便找了一張桌就坐下,自己還沒開口,店家就招呼著上了酒菜,絲毫沒給自己開口說話的機會,想來是店家怕自己點了一些奢侈的菜而錢又不夠,因此才急忙招呼了夥計隨便給自己幾樣菜打發了。
    就餐之中,突然幾聲怒罵傳來,隻見幾個惡漢模樣的人朝自己走來,問也沒問就坐到了自己的這個位置旁邊。
    墨羽見這幾個人趾高氣昂,大大咧咧,想來背景定是不同尋常,他心道:“我和這些人無冤無仇,想來他們也是無意才坐到了自己這裏來,隻不過這周圍有那麽多空位,他們又為何不坐?
    墨羽見這幾個人橫眉怒眼,神氣十足,自己也略帶怒氣的大口大口吃著肉,似乎把他們全然當做空氣一樣。
    “小子,你坐了我們的位,你可知道。”其中一個留著絡腮胡須的魁梧男子嚷道。
    墨羽也不答話,他心道:“莫非這個座位一直以來便是為他們預留的,如果這樣的話為何店家夥計也不來通告一聲,既然這樣我坐在這裏也怪不得我了。”一想到這裏,墨羽的底氣更足了,他全然不把絡腮男的話聽進耳中,依然大口大口的吃著肉,眼睛瞧也不瞧他們一下。
    絡腮男怒喝一聲,罵道:“媽了個巴子。”怒喝之中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酒杯都倒了一桌,酒水都灑了出來。刹那間,與絡腮男同行的幾個漢子刷的一聲也全都站了起來。
    墨羽斜瞟了一眼,依然坐在原位瞧也不瞧,絡腮男怒道:“你是什麽人?竟敢如此放肆。”
    墨羽正想開口說出他的名字突然怔了一怔,心道:“現在我如果胡亂編造一個名字,要是梅雪山莊的人真的照著這個名字查下去又不免要被他們發現,而且現在雖然我的樣貌已經改變但是聲音卻絲毫不變,如果貿然出聲,要是真碰到梅超群,那一定就暴露了身份。”一想到這裏墨羽心中打定不出聲音,索性裝做個啞巴一言不發。
    “難道是個啞巴?”絡腮男瞧了瞧他同行的人,試探性的問了一問。
    “理他啞不啞,先給他點教訓再說。”與絡腮男同行的另外一個大漢掄起拳頭就往墨羽身上砸來,墨羽餘光一瞟,一個酒杯隨手扔出,咚的一聲,剛好砸到了漢子的右眼上,漢子右拳未到,先被酒杯砸中,悶哼了一聲,便向後跌了個狗吃屎。
    絡腮男麵色忽變,展動雙拳,朝著墨羽的胸口直直打來,墨羽向後滑了一步,這拳恰好就差了那幾公分才能打到墨羽。
    墨羽心中思道:“這幾個人來這裏鬧事,為何店家理也不理一下?”他餘光往門外一瞥,隻見一個腰間懸著一把寶劍的男子,他一身衣服光華靚麗,胸間畫著一條青龍樣式的圖案,他眼珠動也不動,正往自己這裏死死盯著。
    墨羽看著他這個圖案,腦海似乎浮現過什麽相似的東西,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他一邊閃過絡腮男的雙拳,一邊想著這個圖案到底在哪裏見過。
    他見絡腮男步步逼近,不免得想拔出鋼劍應付,突然心中一個念想閃過,他驚道:“我想起來了,這個圖案就是那天來永福宮傳遞梅超群成親喜報的那兩個人衣服上的圖案,也就是說門口這個人就是梅雪山莊的人了。那這樣的話,他在門口那裏觀望,定是想瞧瞧我的武功套路,以方便調查我的身份,如果這樣的話,那麽這些人應該也是他派來試探我的,怪不得店家理也不理,對於這種事他定是習以為常了。”
    墨羽知道如果此番真亮出自己的劍招,霎那之間便會暴露了身份,但是如果不使上幾招劍式,那麽梅雪山莊的人定會懷疑自己不會使劍又為什麽要帶著一把劍,這樣的話豈不是讓自己更被懷疑?他心道:“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用上幾招了。”
    心中一打定,他一個滑步,先離了絡腮男的周圍,接著他拔出背後的鋼劍,意欲使上幾招。既不能使淩雲神劍式,又不能用蒼穹劍法,這可讓墨羽大大的為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