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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你奶奶在你六歲那年就死了。當年你被一隻惡鬼附身，你奶奶發現了異常，那隻惡鬼便痛下殺手，將你奶奶從樓道推下，她那時候就已經死了，隻是後來閻大人不忍心看你一個人，把你接過去生活了一段時間，等把你奶奶的魂魄找回來才送你回去，她這才多活了這麽多年！”
    所以我小時候做的夢都是真的？那個溫柔地叫我小曦的青年就是閻鍾離嗎？
    腦子劇烈地痛起來，他既然幫了我一次，為什麽不能幫我第二次？
    “他昨天來這裏，就是要親自告訴你你奶奶的死訊，讓你死心，一個早就已經死了的人，你又何必這樣強求呢小曦？”
    我搖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大家都說是我在強求，可若不這樣做，我奶奶就真的死了！她就真的永遠離開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說罷一把推開陸辛南，悶頭跑出去。
    血玉扳指不見了，我唯一知道關於閻鍾離的信息就是鬼王墓。
    鬼王墓果然被炸了個徹底，前麵的小木屋已經倒塌，我摸索許久，手上磨出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終於在天黑之前找到進入鬼王墓的機關。
    裏頭也是一片廢墟，我弓著身從斷裂的石門進去，小石塊受到驚動後嘩啦啦從牆上落下來，兜門衝我砸下來。
    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銅門被堵住了，我沒辦法進入到主室，隻能徒手扒開擋道的石頭，汗水混著血水從額頭上滑下來，落進嘴巴裏帶著腥鹹的味道。
    “你在幹什麽？”
    手臂一痛，我被人揪著拉起來。
    “閻鍾離，閻鍾離……”我怔怔地看著這張麵無表情的臉，“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閻鍾離皺起眉，疏離的讓我心驚，“憑什麽？”
    “我答應你，我答應跟你成親好不好？”
    我驚慌地想去拉他的衣服，被他毫不留情地撥開手，“你認真的？她在你心裏就這麽重要？”
    我胡亂點頭，他從來沒有這麽冷淡地對待過我，我竟然因為他這樣的態度有些難過，“我沒有要學道術，我真的沒有，昨天那隻是意外，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就再也不碰了好不好……”
    閻鍾離直視著我的眼睛，眼裏帶著審視，“我還能再相信你嗎？你從以前開始就這麽自私，古曦，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
    我以為他已經強大到無所不能，明明是他一直在逼我，不是嗎？
    “可以！”閻鍾離突然沉沉地說道，“如果你把這個當做交易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警告你，你要再騙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我心裏悶悶地疼起來，想反駁他這不是交易，可不是交易又是什麽呢？他答應救我奶奶，我答應與他結陰親，多麽公平的交易。
    多麽公平！
    “若是有一天讓我發現你又背叛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閻鍾離說完，突然低下頭，嘴唇惡狠狠地碾上來，發了狠地撕扯啃咬，眼中發出陰狠的冷光，仿佛誓不罷休一般。
    我心裏砰砰地跳起來，有些不能承受這樣的目光，掙紮著想要退開。
    閻鍾離一把扣住我的腰，磨著我的唇道，“別動，這是你答應我的，古曦，你不能反悔！”
    我僵硬地頓住，他的手已經從我衣擺下麵鑽進去，貼在皮膚上涼颼颼的，我咬著牙不敢動彈，閻鍾離眼神一暗，猛地將我按在地上，隨之壓上來。
    他的動作急切中帶著狠勁，仿佛要徹底將我撕裂一樣，闖進我身體裏的那一刻，我終於忍不住哭喊起來。
    “痛嗎？”閻鍾離沉沉的笑起來，“這就對了，我也會痛，你知不知道？”
    回去的時候，閻鍾離帶著我用了法術，我閉著眼睛縮在他懷裏，轉眼就到了家。
    陸辛南跟沈甘甘聽到動靜都出來了，陸辛南正要說什麽，看到閻鍾離一下子變了臉色，“你怎麽來了？”
    我呐呐地跟他身後，不知道陸辛南為什麽這麽反對。
    閻鍾離示意地朝陸辛南抬抬下巴，“讓開吧，我先進去看看。”
    陸辛南執著地擋在門口，臉色越來越差，“你上次去過一次閻羅殿，耗了多少修為？現在正值多事之秋，若是連你也出事，到時真的會無法收場……”
    “辛南！”閻鍾離打斷他，“你不相信我嗎？”
    陸辛南頓了頓，終是讓到一邊去。
    我心裏卻一陣翻騰，閻鍾離竟要耗費許多修為才能救活我奶奶嗎？隻是為了與我成親就這樣做，值得嗎？而且十幾年前，又是為了什麽？
    他進去之前，我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你……”
    我說不出交易就此作罷的話，可就這樣什麽也不說地讓他進去，心裏又一陣陣難受。
    閻鍾離轉過身，笑著揉了一下我的腦袋，“無妨，相信我，我一定會把她救回來的，畢竟我連利息都已經收了，不是嗎？”
    我心裏越發難受起來，想說我不是擔心他救不活奶奶，隻是單純地擔心他而已，可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對不起。”我鬆開手，呐呐地道。
    閻鍾離頓了頓，“以後不要再說這幾個字了，我不喜歡。”
    他說完，叫了陸辛南進去護法，便將房門從內關上，留下我和沈甘甘在外麵。
    外麵看不到裏頭的動靜，我雖然心裏著急，但也毫無辦法，沈甘甘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將我拖到院子裏，“去閻王殿搶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沒個三四個時辰是完成不了的，你就不要瞎著急了。”
    我點點頭，“去閻王殿搶人有多危險？”
    沈甘甘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為難道，“魂魄一旦進入地府，在生死簿上留了名，就已經跟陽間脫離了關係，哪裏是說搶就能搶的。地府一共十八層，每層都由上古凶獸鎮守，閻羅十殿的每一位閻君都是上古神祇，修為深淺不可估量，去地府搶人，的確凶險。”
    我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住，指甲掐進肉裏，低著頭，半晌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