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漆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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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懷宇離開大槐樹範疇的那一刻。
我看到有一道金光圈在朱懷宇的周圍漸漸消失,然後有一張明黃色的符籙紙從他的身上滑落,最後符紙在墜地那一刻自焚,消失在半空。
而我在看到那光圈消失後,總感覺是朱懷宇的生命線在消失。
冥冥之中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朱懷宇,你個笨蛋,昨晚上我好不容易把你從陰靈王手裏救出來,特地在你身上下了保護結界,你居然銷毀了。白搭上田昕那隻陰靈了。”
甄蜜暴怒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但是我還是捕捉她話裏的某個名字。
田昕,白搭上,陰靈。
這三個詞連在一起,意思再明白不過。
田昕也死了嗎?
不容我想通徹這話裏的深意,我又聽到甄蜜擔憂地叫上厲浚昊。
“厲隊長,快保護朱懷宇,不能讓陰靈王再主宰他的肉體。這小子被陰靈王當作暫時的器皿生存了將近三個月,身體虧空,靈魂受損,要是再被陰靈王搶回肉體,朱懷宇不死,你都可以把我甄蜜的名字倒著念。”
說時遲那時快,厲浚昊的速度忽然就跟上了馬達一樣,快如閃電地閃到朱懷宇的身邊,提著朱懷宇到我身邊。
我還沒搞懂厲浚昊為什麽把朱懷宇提到我身邊,他居然十分認真的看著我說。
“看好朱懷宇,他是能讓你恢複清白公民身份的重要人物。”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原本還想讓厲浚昊帶走這個麻煩,厲浚昊忽然的一句話鬧得我現在心裏七上八下。
難道朱懷宇真是這次的凶案凶手?
可厲浚昊根本沒有想要跟我解釋的意思,囫圇地塞了一張照片到朱懷宇的懷裏。
在朱懷宇看著照片嚇得臉色慘白的時候,厲浚昊一扭頭,就加入甄蜜的戰鬥。
厲浚昊一離開我的視線,被強行帶過來的朱懷宇就滿臉不高興地警告我,“葉黎,不要跟著我,我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我一定要離開。”
我聽到他這話,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但還是告訴他一個大實話。
“不怕死,你就走吧,我無所謂。但是根據我這幾天跟他們兩個待在一起的經驗,我可以告訴你,他們說的是真的,你一離開,離死亡就不遠了。”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朱懷宇一個白眼給瞪得心窩子紮了刀似得,發寒。
“我不走的話才會死,這所謂的陰靈王可是很厲害的,這三個月,我可是什麽都看透了。我再不走會被他害死的,你們三個最好也趕緊走,否則死了別怨我。”
朱懷宇說完就轉身,頭也不回的往我們來時的反方向離開。
我看著他越行越遠的背影,有一種,他這一走,再也不回來的感覺。
突然,我的視線落在地上的某一處草地。
參差不齊的草地上,光禿禿地遺留著一張嶄新的照片。
我抬頭朝遠去的背影張了張,發現人都走遠了,估計也叫不回來了,索性蹲下身子去撿照片。
拾起照片,翻開正麵,一幕驚心動魄的畫麵被定格在照片中。
我愕然地看著照片。
照片裏,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深埋綠到發藍的深湖,一雙美麗的丹鳳眼死不瞑目的撐大,宛若牛瞳,恐怖而有驚悚。
“也難怪朱懷宇看了會害怕,是個人看了都怕。不過,我怎麽越看,覺得這個女人,我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我看著照片裏的女人,越看越熟悉,似乎,我曾在哪裏看到過。
是哪裏呢?
是在來湘西之前,還是湘西之後。
似乎,似乎——
記憶裏出現某個模模糊糊的片段,是那晚我被綠湖底下的異物拉入湖底後,我在湖底深處看到的女屍。
那是一具下身被搗爛,身體各種受創的女屍,女人到死都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在死前,似乎看到令她一幕無法想象的畫麵,致死無法閉眼。
“啊——不要!”
我看著照片,想得認真。
突地的一聲淒厲而高亢的尖叫響徹整個林子。
然後我看到一幕令人發指到寒心的血腥畫麵。
那是一幕殘忍到沒有人性的血腥畫麵。
無形的拳頭擦過我的臉頰,嗜血的穿入朱懷宇的後背。
拳頭直接從朱懷宇的後背橫穿又拔了出來,鮮血四濺,震瞎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前頓時被猩紅的顏色充斥。
這,還並沒有結束。
我瞠目結舌地發現,那無形的拳頭攤開後,掌心裏呈現出的居然是一顆鮮活到還在不停怦動的血淋淋心髒。
“心、心髒!”
我看得脖子一僵,神經倏地繃直,瞳孔驟大地看向沒了心髒,雙腳卻還在不停地往前奔跑的朱懷宇。
“厲警官,甄警官……”
我忙不迭地轉身跑去找厲俊昊和甄蜜。
結果一回頭,看到的卻隻有空空如也的草地。
厲俊昊和甄蜜的人影居然奇異的消失不見了。
就連那所謂的陰靈王也不見了。
“他們人呢?”
我喃喃出聲,身邊的溫度突然冷得跟個冰雕似的。
尤其是我的左側,一股難以忽視的氣壓震懾性地壓向我後,讓我心底油然生出畏懼與逃跑的心理反應。
但是我的前腳剛抬起,還沒來得及動身逃跑。
右肩膀忽然往下傾斜。
又是什麽鬼!
我渾身一個激靈,本能地往右邊扭頭,“誰?朱懷宇!?不對,你不是朱懷宇。”
我一扭頭,人還沒瞧清,直直地就撞上半個胸口被打穿的朱懷宇身上。
沒了心髒的朱懷宇,空落落的胸板就這麽出現在我的麵前,近距離的接觸,鮮血還從他的胸口不斷地撲撲湧出。
這畫麵有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你是剛才那個假朱懷宇?陰靈王。”
我抬頭就撞上‘朱懷宇’那雙沒有任何溫度的陰戾黑眸,眸光如刀刃直射向我。
那眼神幾乎能將我活活射死。
我渾身一個寒顫,在他狠厲厲的眼神中,低下頭。
可低頭,我就看到不停地冒出血花的胸口。
人的胸口被解剖了不可怕,因為被解剖的是一具屍體,他不會爬起來朝你笑,更不會來嚇你。
可活生生的人當著你麵被穿透胸口拿走心髒後,你認為他必死無疑,結果他非但沒死,還衝你齜牙咧嘴,那就不是一般的瘮人。
我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個大跳,但這一回,我的第一個念頭卻不是逃跑。
而是——
伸手,一拳穿透‘朱懷宇’已經空洞的胸口,五指成爪,淩虐地摳搗著他身體裏的五髒六腑。
他的身體剛被打穿,人還沒徹底死透,如果被人惡意搗鼓五髒六腑,他的本能應該是苦不堪言。
“果然——”
看到身前的‘朱懷宇’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知道我賭對了。
下一秒,我如願的被他揚起的手臂狠狠地甩開十幾米遠。
十幾米遠,我摔得夠嗆的,倒在地上整個人都跟散架一樣,但是我心底無名地升起一股慶幸感。
我慶幸被打飛了,雖然很疼,但是省了我好多逃跑時間,也足夠我逃離他的視線。
我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拔腿就跑。
我把什麽後路都想好了,偏偏沒想到我遇到的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類。
我人還沒拋開五米遠,就被‘朱懷宇’提了回來。
“你逃不掉的,小道士和小警察都跑了,你認為誰還會來救你?乖乖束手就擒吧。做我的器皿或者把你的心髒也給我。”
‘朱懷宇’近在咫尺的聲音陰森而又恐怖,尤其是在提到‘心髒給我’的那一刻,我的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