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他居然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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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瘋了般,低著頭在走廊裏跑。
沿路經過的病人或家屬們,紛紛拿我當精神病患者,慌亂地往側邊站立,給我的前路隔開了一個空隙。
我光顧著瘋跑,光顧著心裏的怨怒,沒有看清楚前方的路上是不是平坦的,撞上一堵堅實的牆。
我疼地倒吸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捂著吃痛的腦袋,悠悠地抬起頭。
這一抬頭,我才看清楚撞上的並不是什麽牆體,而是從野林裏逃出來的厲俊昊。
我這結結實實的一撞,他整個胸板受力往後猛退了幾步,低下頭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的臉色白的瘮人。
但那白不是生氣的蒼白,反而是病態的白,他的樣子似乎在昭顯著他受了莫大的襲擊。尤其是他穿在身上的襯衫出現了好幾處破碎的痕跡。
他露出的皮肉都多顯爪痕,脖子上更是平添了好幾處不小傷痕。
厲俊昊與陰靈王之間的戰爭怕是激烈的很,不然憑他的本事也不會弄得那麽狼狽。
厲俊昊看到我的瞬間,他原本沉戾的視線也變得柔和,眼底似乎蘊藏著淡淡的喜色。
“你沒事吧。”
“你還好吧。”
看到一身傷痕,衣衫又襤褸的厲俊昊,我擔憂地張了張嘴。
與此同時,他也啟動了唇瓣,流露出來的話意竟然跟我不差分毫。
“我沒事。”
我發現我們倆又同時回答後,心底莫名奇妙地淌過一股暖流,似乎對於我們之間少於的默契而感到舒心踏實。
但是聽到他說自己沒事後,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胸口。
此時此刻,他正麵的胸口上襯衫,紐扣都被抓落了,裸出的肌膚青一塊腫一塊,看得我心裏一陣酸澀。
“還說自己沒事,這明顯的傷勢是當我看不見嗎?早知道我不應該離開的,是我拖累了你,弄得你一身的傷勢,還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恢複。”
他還說自己沒事,那麽明顯的傷勢,我作為一個外人都覺得疼。
看著他裸在外頭的皮膚無一塊好肉,我的眼睛立馬潤濕了幾分。
“都這樣了,也不知道去掛號看醫生,你到這住院樓來幹什麽?”說著,我就拖著厲俊昊要往另一棟的門診大樓靠攏,邊走邊嘀嘀咕咕碎念。
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對受傷的厲俊昊那麽在意。
奇怪的是,我的手剛搭在他的背上,準備推動厲俊昊的時候,他居然反握住我的手,阻止我推搡他的動作。
“我沒事,當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厲俊昊說話的同時,帶著我往側邊挪動,亮出身後我一直沒有看到的醫用推床。
推床上躺著個人,但臉部被擋住,我看不見床上人的模樣,但通過他的體型,以及裸在醫用床褥外的兩隻腳,勉強可以判斷出他是個男人,而且個子相對比較高。
從對方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上的刀口和凹陷程度,可以判斷出他的是個長期握刀的人,而且握的還是手術刀。
我望著推車床上的人,疑惑地詢問厲俊昊,“他是誰?”
厲俊昊半點也沒有隱藏的意思,張口就答,“朱懷宇。”
什麽?
“朱懷宇?”
我不敢置信地瞪著說話的厲俊昊,又重新問了一遍。
“你再說一遍,這床上的人是誰?”
我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厲俊昊的眼睛,就為了瞧清楚他的微表情裏,有沒有撒謊的嫌疑。
“你沒聽錯,是朱懷宇,他沒死。”
厲俊昊的回答鏗鏘有力,眸光沒有一絲一毫的閃爍,臉上的表情更是一塵不變的淡定自若。
他既然不像是騙我的,那張床上的人。
我的視線猛地射向推床上被醫用被褥遮住頭顱的病人、
心底還是忍不住的疑惑,他真的是朱懷宇嗎?
我的記憶是出錯了嗎?我明明記得他的心髒已經被陰靈王給吞噬了,他的肉體也被陰靈王和田昕吞噬了。
這一切都是我親眼目睹發生的,可現在又跟我說本來已經死了的,又被推到醫院裏搶救過來了,還送到了住院樓。
這——
確定不是謊言嗎?
“他的心髒不是被……怎麽會……”
我還是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隻是話到嘴邊,還是被人給打斷了。
“這事我待會解釋給你聽,現在我要先帶他去病房住下,他需要靜養。”
厲浚昊冷冽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隨後我有就看到頂著一身的傷,推著醫用推床往病房2b425房而去。
2b425病房的對麵是2b402房,湊巧的是402房裏的病人就是昏迷到現在還沒醒來的甄蜜。
望著推車推床進入對門的厲浚昊,我踟躕不定地站在門口,半天才轉身麵朝2b402病房。
厲浚昊既然還能站住,身上的傷應該不是太過傷痛,否則它早就該倒下了。
他沒事,我也不需要太過糾結。
轉身進入病房的刹那,眼角的餘光忽然掃到走廊裏徑直走來的修長身影。
視線先是落在那人一身黑色修身襯衫搭配小腳長褲上,外觀的身形修長而挺拔,在看臉上,那溫潤祥靜的俊臉赫然就是之前在野林裏救了我和甄蜜的男人——馬德明。
看到來人是馬德明,我不由自主地擰起眉頭,卻是視若無睹地準備推門進入甄蜜所在病房。
這時候再見到他,我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看到他就會覺得他的出現會不會也是可以安排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誰都像是騙子。
可惜我裝作視而不見,對方卻是實實在在的叫上了我的名字。
“葉法醫,等一下。”
聽到馬德明和和氣氣的呼喊聲,我實在沒理由裝作沒聽懂,麵上做出一副久別重逢的驚喜。
“馬警官?你可算逃出來了,要是為了救我而……不過索性你是安然無恙的,否則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逃避。”
轉身那一刻,我頂著滿麵的蒼容,擔憂地咬著唇,看向馬德明的眼神中,滿含焦慮。
畢竟是幫過我的恩人,再多的怨,也無法抹去他救了我的事實。
馬德明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救你是應該的,何況以後遲早都是自己人,救你又何嚐不是幫我自己。”
我沒想到馬德明會說出這麽一句話,明顯暗示我的話,讓我一下子又響起這些日子裏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