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讓我去吧

字數:379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我把歲月磨成思 !
    法醫方麵說:死者身上一共有兩處致命傷痕,一刀是被利器刺穿肺葉和第二節肋骨,另一刀則是被同把利刃割斷動脈血管,導致流血過多或窒息身亡,死亡時間是晚上的七點到八點之間,初步推斷,死者至少血流超過十分鍾才沒了生命跡象。
    法證方麵則說:死者並沒有被人挪動過的痕跡,如果不是紅酒中含有安定成份的藥物,除非是另覓方法,否則,兩個體魄碩大的男人,死者不可能在沒有任何掙紮的情況底下,被人兩刀斃命,傷者不可能一刀被捅至重傷。
    劉洋剛結束了一通電話,便走向了馬劍越,做簡易的信息報告:“馬隊,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是這棟別墅的屋主,名叫何澤,二十七歲,是微特學院的心理學教授,死者有個結婚三年的妻子和兩歲半的女兒,目前均在紐約定居生活,不過每年的寒暑假,死者都會出國與妻子和女兒相聚,我剛剛已經讓人通知了死者的妻女回國。”
    “嗯。”馬劍越嘴上應卻著,灼熱的目光卻一直緊盯著被痕檢員抬上擔架,陷入昏迷的那個男人。
    劉洋站落在馬劍越身旁,很自然的洞察到了他的目光,隨即道:“傷者叫柯落塵,除此之外,查不到有關他的任何信息。”
    話落,馬劍越不禁擰了擰眉頭。
    劉洋將目光轉向沐可安,接而又道:“不過可安是這起案子的報案人,從她身上應該能夠得到許多重要線索。”
    馬劍越點點頭,轉身步至沐可安麵前,打算親自對她進行了口供錄製。
    經久的合作默契,讓沐可安和馬劍越相互間的眼神交流,便造就了種默契,不等他發問,沐可安就徑自開口了。
    “我每次在來別墅之前,都會和落塵通電話,當時他已經到案發別墅了,時間是19點08分,前後佐不過分鍾後,我開車到達了案發現場,”沐可安神情透著些許自責:“我第一時間已經確認,何澤因失血過多已經身亡了,而落塵也受傷趴倒在了地上。”
    “你當時有沒有注意周圍環境有什麽異樣?”
    沐可安下意識回想了下,隨即搖了搖頭:“近一個月的時間,我每晚都會來這棟別墅,確實與平常無異,確認死者死傷情況以後,我就撥通了急救和市局的電話,在等待救護車來的過程中,我一直都在幫落塵做急救措施。”
    因為是親人的緣故,使她一時間亂了分寸,本能的對柯落塵進行急救。
    可能是她警覺性不夠,又或是救人心切,當時並未多想,反射性的撥打了幾個電話,絲毫沒有危機意識,自己身處危險之中。
    沐可安的臉色顯得有些許沉重,抬頭看向天花板:“這棟別墅的結構,與尋常別墅不同,通常情況下別墅都不會選擇吊頂,上下間距大且回響音效較大,而這家別墅的主人將別墅吊頂設計的十分低,因此不會產生過大的回音,而且別墅使用得都是隔音牆。”
    初時,柯落塵將她帶到何澤的別墅時,她就覺得這棟別墅給了她不少的壓迫感,因為別墅的吊頂設計似乎比尋常的商品房都要低上許多。
    但究其原因,是因為何澤常年研究催眠術,才會將將家搬遷到僻靜的郊區,並且把別墅吊頂設計成這個樣子。
    “嗯,”馬劍越臉色沉凝道:“我們查不到有關柯落塵的任何資料訊息,可安,我想請你著重講講有關他的訊息。”
    市局如此龐大的資料係統,但有關柯落塵的訊息,卻半點也查詢不到,這就有些可疑了。
    “他是我的小叔子,柯景渝的弟弟,名叫柯落塵。美籍華裔,是一名心理谘詢師,自小從國外長大,大概一個月前從紐約回了國。”說到這,沐可安臉上的神情,恢複了一臉的平靜:“何澤是他的朋友,我今晚和他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些關於催眠記憶方麵的事情。”
    “你剛說,你一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會來找何澤,都是詢問關於催眠記憶的事情麽?”
    沐可安點頭:“因為……我或許曾經缺失過一段記憶,我想尋求能夠幫我恢複記憶方法,何澤是心理學專家,近年也一直在專研這方麵的知識,這段時間,他還嚐試著使用催眠術,幫我尋回舊時記憶。”
    “對了,落塵他……患有先天性雙腿肢足殘缺,這些年一直都靠輪椅代步,可我剛到現場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看到他的輪椅,”沐可安緊皺著眉頭,低聲接著道:“我現在能想到的就這些,如果後續我想到什麽,我再跟你說吧。”
    “好,”馬劍越下意識的點頭:“不過作為報案人,這起案子你就暫時不要參與了。”
    “嗯,我明白的。”
    因為她在成為報案人的同時,也極有可能成為涉案人。
    ……
    柯落塵重傷,被送進了市中醫院。
    沐可安在柯落塵被送醫後,很快的將消息告知了童雪嵐和柯景渝。
    童雪嵐和柯景渝趕到醫院的時候,柯落塵已經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急救。
    等沐可安到醫院時,手術已經進行了將近半個小時,童雪嵐就坐在走道的長椅上,靜靜的等著,卷發下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似乎連同嘴唇都在顫抖,眼眶裏,雙眼淚光泛濫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湧溢出來一般。
    柯景渝站立在她身旁,一隻骨關節泛白的手,被柯景渝緊緊的攥在手心。
    可安眼看著,倆母子焦急互相慰籍著對方,心理道不清的傷感、落寞。
    沐可安走至童雪嵐麵前蹲了下來,兩手輕撫上她的另一隻手背,用著極溫柔的聲線,低述道:“母親,我已經替落塵看過了,他所受到的刀傷並沒有傷及要害,不會有生命危險,您別太擔心了。”
    童雪嵐抬眸看向沐可安,雙眸淚眼摩挲的憂慮神情:“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怎麽會……”
    沐可安握著的雙手緊了緊:“警方已經立案調查了,您放心吧,凶手一定會很快被抓到的。”
    柯景渝靜靜的看著婆媳倆,一種可怖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柯落塵從紐約回來,已經一個月了,但除卻沐可安以外,所有人似乎都不曾知道,他已經回國了……
    話剛說完,一位護士就從手術室走了出來:“目前傷者失血過多,現在需要緊急輸血,血庫沒有相應血型,你們家屬有誰是a型hr陰性血?”
    柯景渝不止一次陪同童雪嵐來醫院檢查身體,她是b型血,所以在場唯一可能擁有a型hr陰性血的人,隻有他。
    柯景渝鬆開了緊握童雪嵐的手掌,朝著護士淡聲:“麻煩幫我做血型測試。”
    聞言,童雪嵐麵部神情發生些微顯著的變化。
    護士點了點頭,伸手以示讓柯景渝同行。
    男人正準備邁步,手一下就被童雪嵐緊緊抓住,麵部流露出幾分不願。
    柯景渝正打算抽出被童雪嵐緊抓的手肘……
    “讓我去吧!我是a型hr陰性血。”沐可安突兀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