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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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手將她送進監獄,本以足夠狠心,但是事後卻又為她做擔保,將她從拘留所保釋出來,請了全國法律訴訟的常勝將軍張銘做她的辯護律師。
很長一段時間,柯景渝漆黑的眸隻是望著她的背影,話語溫淡道:“不是你說的嗎,你沒做過,那就讓法院來評判。”
聞言,沐可安轉身,透過窗外照射進來的冰涼月光,看向他的臉,許是幾天太忙的關係,以至於下巴漲出了不少的胡渣。
她勾了勾唇,分不清是喜是悲,話音虛無縹緲的:“證據確鑿,我問過律師了,至少判刑三年。”
教唆強奸。
柯景渝心裏萌生起一種極其不真實的感覺,就像緊握在手中的沙,握得緊卻也全都流光了:“這都不重要,你可以推翻所有的證據自證清白,但律師方說你並不願配合。”
沐可安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臉上掛上了輕浮的笑意:“那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你拿著證據去市局匿名舉報,現在又做我的擔保人,將我保釋出來,讓我配合你為我請來的律師自證清白!?”
男人眼神淩厲得如同一道深淵,不由分說的拉扯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屋外扯了出去,一刻不停歇的邁步走向書房。
書房的燈敞亮著,書桌十分得淩亂不堪,連括書架上掛著的黑板,都用大號的水性筆,條條框框的繪畫著人物關係表,與蘇燃、與三年前那場殺人強奸案有關的繪圖。
……很長一段時間,沐可安看著桌麵零零散散的圖片,整個人怔住。
桌麵上散落著所有有關她教唆強奸的罪證,她患有雙重人格分裂的診斷書,定期人格分裂複查,食用抑製劑的藥物圖片,成份分析表,以及蘇燃被強奸後,衣衫不整、痕跡斑駁,死亡後麵目猙獰的照片。
柯景渝近乎失控般的死死捏住了她的手腕,像是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突然爆發出來:“你是執法人員,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
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臉上的神情近乎扭曲,但沐可安卻是因為他的神情變化,似乎變得愉悅起來。
沐可安臉上掛著高興的假麵具,應道:“所以即便現在你愛我,你也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她感覺到男人身體一震,沐可安卻笑出了聲:“這段時間,我每晚都會失眠,就算是吃安眠藥,也都會做噩夢,網上所有人都在罵我,害死了妹妹,克死了爸媽,最後把爺爺都氣死了。”
柯景渝似乎懂了,或許不配合律師,並不是因為‘犯罪’本身,而是因為愧疚。
“等這件事情過了以後,我會請最好的心理治療師為你進行心理治療,”柯景渝的話如同冰錐,一字一句的連同標點符號都清晰可見:“我最後再說一次,不許用法院判刑來懲罰自己,你可以推翻所有證詞證據,自證清白。你是一名法醫,亦是副修法證的高材生,你有這個能力。”
“好……隻要你簽署離婚協議書,我會試著自證清白。”話落,沐可安用盡全身力氣,將手從男人的手掌中抽了出來,快步的逃離了書房,匆忙的將所有衣物行李收拾好。
一手一個行李箱的身影,最終消失在臥室裏,高跟鞋踩踏著地板的聲響,在靜謐的別墅裏顯得異常清晰,陰沉晦暗的別墅,仿若最後那絲孤寂和落寞被無限放大……無處遁形。
……
原定開庭的日子,如期而至。
此次訴訟,旁聽的觀眾席人很多,童雪嵐、柯落塵、徐晨曦、高帛棟、馬劍越,近乎所有與沐可安有過密切合作的刑偵人員,包括許多主流媒體記者,但卻唯獨缺少了柯景渝的身影。
在法官陳述開場後,原告律師便一副刻板嚴肅的神情,開始發問道:“請問沐小姐,是否每月都會去xpre心理治療診所裏,進行定期的心理輔導?”
相較一眾旁聽,沐可安反而稍顯無所謂些,沒有鬆懈,沒有緊張,冷靜又自然:“是的。”
“法官大人,我方呈交法院的第一張紙質證據,可以證明被告人近五年來,每月進行心理輔導治療的評估報告,事實證明,被告人沐可安確實患有雙重人格障礙,並且通過近三年來的報告反映情況,被告人的精神隱疾有日益嚴重的趨勢……”
“法官大人!”還不等律師將陳詞說完,沐可安便將其截斷,一臉神色平靜的抬頭:“不用再審了,我認罪,之中包括所有被呈交法院對我控告的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