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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場噴水池左側，一輛車身深度凹陷的轎車旁邊，躺著一個姿態怪異且血肉模糊的男人。
    男人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中，毫無焦距的雙眼瞪得極大，仿佛就要從眼窩裏跳出來一樣，半個腦袋凹進水泥地裏，嘴巴裂到耳根下，腦漿和著鮮紅的血液慢慢流開。
    有些膽小的女孩子不敢看，硬拽著同伴繞路行走，嘴裏有一句沒一句的叨念著“死的太慘了，也不知道為了什麽這麽想不開……”
    “哎，我聽說他是某個集團的總裁，年輕又多金，就這麽跳樓死了，真可惜……”
    我愣愣的杵在原地，這一幕看的我雙眼生疼，手掌心溢滿了冷汗。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抑或是出於醫者的本能反應，我竟然神差鬼使地來到男人麵前，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伸手試探他的鼻息。
    詭異的是，即便摔成這樣，他居然還有氣息！
    甚至，在醫護人員將男人抬進救護車時，我好像看見他那雙突顯的眼睛竟對我眨了兩下。
    我趕到醫院時，跳樓的男人已經被送入急診室，隨後來了個衣著典雅的中年婦女，應該是跳樓男人的親屬，不哭不鬧的坐在診室門口。
    我坐在護士站整理病曆，剛好一抬頭就能透過走廊的擋光玻璃看見那位婦女，並不是我特意關注她，而是她挺著腰板的坐姿太奇怪了，顯得特別僵硬。
    “嶽月，聽說你前晚值班遇上色狼了，沒事吧？”同事梁玲突然湊過來，滿臉好奇的問。
    這家夥最喜歡落井下石，我可不認為她在關心我，於是便了了敷衍：“沒事，貞操還在。”
    熱臉貼冷屁股，梁玲自討沒趣，轉著眼骨碌還想說點什麽，這時候急診室的門打開了。
    中年婦女像受了驚嚇似的，猛地站起身，隻見醫生搖搖頭，像是在宣布病人搶救無效。
    我莫名鬆了口氣，視線落在406病房，也不知道那個憑空出現的男子有沒有將兩隻鬼收服？
    “嶽月，梁玲，你們兩出來一個幫忙將死者推去寒室，葬管處的人要晚點才到。”護士長急急忙忙跑過來。
    我和梁玲相互一看，護士長搶過我手裏的病曆，擺擺手，“別看了，就你了。”
    我：……
    寒室，說白了就是臨時存屍房，建在後院負一樓。
    現在除開教學和醫療為一體的醫院以外，一般醫院都不設立太平間，病人死後都是由葬管處的人直接運走。
    如果沒有前麵的驚悚的經曆，我倒不覺得害怕，隻是現在被嚇出了疑心病，況且那名中年婦女看著有些怪異，心裏難免生起疙瘩。
    我們將死者送走時，中年婦女紅著雙眼，什麽也沒說，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們離開。
    走出電梯的時候，醫生朝四周望了望，低聲問我：“你覺不覺得死者的母親有點奇怪？失去兒子，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
    我心頭一緊，連他也感覺到了！
    但在死者麵前討論人家母親好像有點不妥，我假裝沒發現什麽，“是嗎？她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事實，嚇傻了。”
    “那也不至於，她——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醫生自顧地走到一旁講電話，過了三兩分鍾，跑過來對我說：“抱歉，我有點急事，鑰匙給你，麻煩你將死者送進寒室。”
    ……
    要不要這麽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