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傾盡我的血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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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別墅,我的房間床上睡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女子臉色蒼白,恬靜的閉著眼睛。
    不用問,光看她的麵相,我就知道她是嶽家親生女兒祝薇。
    一樓大廳的老爺椅上,方承鬱奄奄一息地躺著,渾身傷痕累累,白色長褂早已被鮮血染紅,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虛弱。
    我的心隱隱抽痛,不忍心多看他一眼,皺眉問身後的兩人:“你們是在哪裏找到祝薇?”
    瑤女和綠瞳相互一看,綠瞳搖頭歎氣說:“少爺不準我們跟隨,孤身一人去會戰吳仲天,我循著少爺的氣息找了一天一夜,最終在墳穴山腳下找到他和祝小姐。”
    我遲疑地理解出綠瞳口中的“墳穴”指的是哪裏,應該就是方承鬱被屍鬼所傷地那天晚上,綠瞳引我去救他的那處亂葬崗。
    “你找到他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吳仲天的蹤跡?”他們兩人的法力不相上下,方承鬱受了這麽重的傷,估計吳仲天也負傷累累。
    “沒有……”綠瞳還想說點什麽,卻被瑤女一聲驚叫打斷,“啊,少爺的嘴唇變黑了!”
    綠瞳神色緊張起來,“少奶奶,我們實在無能為力救少爺,隻能委屈你了。”
    “他是孩子的父親,就算傾盡我的血也要救他。”
    說著,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在手腕上劃下一刀。
    頓時,鮮血如注。
    可讓人始料未及的是,正處在昏迷中的方承鬱似乎察覺到我的氣息,竟死死咬緊牙關不肯咽血。
    手腕上的血滲流不止,我氣得直發抖,“瑤女,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這……”
    瑤女有些為難,倒是綠瞳反應快,二話不說地用力扳開方承鬱的嘴巴。
    血剛滴落他口中,方承鬱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樣,眉頭緊鎖,閉著眼睛一腳踹開綠瞳。
    “方承鬱,你再拗氣命就沒了!”我氣惱地揮拳懟他胸口,無可奈何,唯有將血裝進茶杯中,然後含在嘴裏……
    “少奶奶……”
    瑤女欲言又止,紅著臉轉過身去。
    我的唇緊緊貼住方承鬱的嘴,即便是用這麽強硬的方式,他依舊不肯鬆齒半分。
    小氣鬼,火燒眉頭的時刻還和我較勁!
    本來心裏就有些委屈,經他這麽一鬧,在眼眶打轉已久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淚水落下的一瞬間,方承鬱的嘴唇略微蠕動,緊咬的牙關慢慢鬆懈……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血灌入他體內,期間因為他的抗拒流失了不少血。
    瑤女幫我包紮好傷口,剛站起身準備回房看看祝薇,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身處在熟悉的房間裏,本以為第一眼看到的會是方承鬱,哪怕是甩給我一張惱怒的臉,可惜不是。
    “月月,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守在床邊打瞌睡的祝斌傑感覺到有動靜,立刻睜開眼睛,關切的看著我。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我揉揉太陽穴,“你怎麽來了?祝薇呢?”
    “她在我公寓裏。月月,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要不是我察覺到不對勁過來看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的血抽幹來救方承鬱?”
    “他的傷好了嗎?有沒有醒過來?”
    見我緊張的神色,祝斌傑感到無奈,伸手輕敲了下我的頭,“傻妹妹,你被他迷惑得不輕啊!”
    “你和冥王交易的事,瑤女都告訴我了,至於方承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走了!
    我的身體陡然一顫,失落感如潮般湧進心房,他果然還是不肯原諒我……
    “月月,摔破玉戒的事不能全怪你,換做誰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失去理智。”
    祝斌傑好聲安慰,我聽著心裏更難受,怎能不怪我,明明答應過要相信他,可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推翻信任重創他。
    我將淚水憋回去,故作鎮定地問:“瑤女和綠瞳呢?”
    “他們去找方承鬱了。”
    “哪裏?”
    祝斌傑搖頭,“不清楚,估計是冥魂鎮。”
    方承鬱去了冥魂鎮?!我暗暗生喜,莫非他是去向冥王討回孩子?
    “月月!你要去哪裏?”祝斌傑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半條腿搭在棺材邊上,準備跳入冥魂鎮。
    “哥,我要去找他。”
    “不行,他們是鬼你是人,冥魂鎮不是生人該去的地方,你不能再跟著瞎摻和了!”
    “可是,我不放心……”
    “你奶奶過世了!”
    祝斌傑突然大喝,我震驚得五雷擊頂,將“孩子”二字硬生生地吞回肚裏,好像失音了一般,愣愣的看著他。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麽?奶奶她……”
    “她把真相告訴你的第二天就離開了,走得很安詳。”祝斌傑眼中悲痛難掩,“月月,不是我們有意瞞著你,而是你奶奶臨終前交代叔叔不能讓你知道,等過了頭七再告訴你。”
    我的心一下子跌入穀底,奶奶之所以會這麽做,應該早就知道我懷了方承鬱的孩子,以及和冥王交易的事,不然她怎會選擇在那個時候捅穿真相。
    她了卻了自己的心願,卻留給我難以彌補的遺憾。
    如果當時我能仔細琢磨奶奶的那番話,也許就能見上她最後一麵。
    祝斌傑扯了張紙巾替我擦淚,歎著氣說:“月月,跟我回家,隻要冥王不找你麻煩,就不要再卷入他們的紛爭之中,我們一家人過正常的生活好嗎?”
    我茫然失措的點頭,隨即又搖頭,“哥,我和方承鬱還有血契纏身!吳仲天不滅,我永遠都無法過上安逸的生活。”
    “再者,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著他。”
    “胡鬧!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考慮爸媽的感受啊!”
    我扯出一絲牽強的笑,透過眼角的淚霧望著前方無盡的海岸,“已經走到這一步,我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從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就認定方承鬱是今生唯一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