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少爺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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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我說你,怎麽說你都得叫我一聲大姐,見我就不需要行禮了嗎?”葉青柳淡淡的開口。
    “你見過府上哪個姐姐見著你會行禮啦?”小少爺挑眉,從地上撿起一團雪就朝葉青柳砸去。好在葉青柳手疾眼快,避開了那團雪球。
    “真是沒禮貌。”葉青柳理了理衣服,很優雅的從地上撿起一團雪,放在手中不斷的揉,“姑姑定是沒有好好教育你。”話音剛落,就見葉青柳手中的球飛了出去。
    因為葉青柳出招出其不意,而小少爺也沒料到葉青柳會砸自己,所以沒來得及避開,被雪球結結實實的砸中了胸口。
    “哼,你敢打我!”小少爺二話不說,彎腰從地上抓了兩把雪,氣急敗壞的扔向葉青柳。
    葉青柳身姿敏捷,在雪中像漫步一樣避開了所有的雪。
    雪兒見葉青柳和小少爺打在一起了,認為事態嚴重,匆匆忙忙的跑去葉破軍那兒向葉破軍稟報,“老爺,小表少爺和大小姐打起來了!”
    不一會兒,葉破軍來了。他看見的一幕正好是小少爺將直徑約為五厘米的雪球扔向葉青柳的腦袋。
    “混賬東西!”葉破軍用戰場上的氣勢吼了一聲。
    他們麵麵相覷,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喊了聲,“爹。”
    葉破軍恨鐵不成的瞪了小少爺一眼,然後焦急的走到葉青柳身邊,小心翼翼托起她的臉蛋,柔聲問,“沒傷著吧?”
    “嗯,沒有。”葉青柳本以為葉破軍也要對著自己破口大罵,但沒想到他卻是柔聲詢問她有沒有受傷。著實感動。
    “你身子剛好。等你的情況穩定了再玩這些激烈的遊戲。”葉破軍仍是一臉慈愛。
    “我知道了。”葉青柳笑著,是很乖很乖的那種笑容。
    小少爺在旁邊看紅了眼,他撇了撇嘴巴。葉破軍瞪了他一眼,厲聲說:“今天去祠堂跪著,不準吃飯!”
    葉姑姑聽了消息後聞風趕來,趕到的時候正好聽見葉破軍罰孩子不準吃飯。
    哎呦,這小少爺可是她的心頭肉哦。要是不吃飯瘦了個幾斤幾兩可咋整喲?所以,三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淚抹到臉上,說:“兄長,這寶兒可才七歲啊,你怎能罰他不吃飯,要是餓壞了可怎麽辦啊?”
    “柳柳啊,你是做大姐的,弟弟妹妹們要是給你惹了什麽麻煩,你多多擔待點啊。”葉姑姑焦急的看著葉清柳,那眼神似乎是希望她說幾句求情的話。
    不就是一頓不吃嗎?又餓不死!
    葉清柳的思維和常人不同,更何況這個小少爺上一秒還拿雪球砸她砸得那麽歡。說是無心的,恐怕是自欺欺人吧!
    “姑姑,子不教,父之過。孩子不應該一味的溺愛,這隻會害了他。”葉清柳彎下腰撫摸著男孩的頭發,淡淡的微笑,像出水芙蓉,美極了,“我想隻要他肯認錯,父親一定會原諒他的。”
    別怪她沒給機會。葉清柳心說,隻要你說句對不起,就賞你一餐飯吧。
    姑姑在葉破軍看不見的地方扯了扯小少爺的手,然後葉清柳就聽見小少爺稚嫩的聲音,“大姐,對不起。爹爹,我下次再也不會隨意用雪球打人了。”
    “嗯,我們去吃飯吧。”
    葉破軍還是不苟言笑,但從他的眸子裏可以看出,他對孩子的道歉很滿意。所以“雪地打仗”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吃飯前的一段小插曲並不能攪亂葉青柳吃飯時的興致,畢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孩子,多吃點,你多吃點才能長個!”姑姑夾了一個大雞腿放入小少爺碗裏。
    眼裏滿是心疼。
    小少爺像得到糖吃的孩子,甜甜的說:“謝謝娘。”
    葉青柳默不作聲的在一旁吃著東西,古代的東西天然衛生,而且味道也不錯,這讓平日裏半碗飯都吃不下的她今天也多添了幾次飯。
    葉破軍看到葉青柳今天食欲這麽好,倒也滿意的笑笑,隻要能吃得下飯,那身子總能好的。
    “聽說姐姐等會兒要出去玩啊?”二小姐夾起一筷子菜放入葉清柳碗裏。
    “對啊。”葉清柳看著筷子上油膩膩的東西,瞬間沒了食欲。
    “那可得小心點。”三小姐的聲音裏暗含許多諷刺。
    葉青柳自然是聽得出來,但什麽話也沒說,繼續悶頭吃飯。
    “對啊對啊。不是經常有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所以姐,你千萬得小心,別到時候遇到什麽劫匪,還隻知道哭啊。”四小姐也附和著。
    葉青柳悶哼了聲,這幾個黃毛丫頭,倒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知道葉破軍在場也不好明著欺負她,還拐著彎的說她。
    “謝謝妹妹們的關心。”葉清柳微微一笑,她說,“我吃飽了,大家繼續吃吧。”
    葉清柳離開後。飯桌上的三姐妹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紛紛離場。
    時間約為下午兩點時。
    “柳兒,爹給你找了八個護衛,讓他們陪著你一起去吧。”葉破軍站在家中的大院,一臉慈愛的說。
    “不用了。”
    “為什麽?!”葉破軍愛女心切,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遺憾。
    葉青柳淡淡一笑,心頭一暖,自然明白葉破軍的關愛之意,但她還是不能答應葉破軍,“爹爹,你想想看啊,我和雪兒兩個女子走在街上逛著,後麵跟著一大幫人,人家會以為我們鬧事的吧?那場麵像不像是打仗?所以呀,為了你女兒我能快樂的玩,毫無顧忌的玩,你就讓我和雪兒兩人去唄。不要其他人!”
    “好。”葉破軍覺得葉青柳說的也有道理,於是答應了。
    但葉破軍畢竟是大梁王朝的大將軍,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統帥三軍,自然不會因為葉青柳的三言兩語而改變初衷。為了保證自己愛女遊玩的安全,他自會安排其他的法子。
    葉破軍走到屋子裏,用不可撼動的威嚴說:“你們等會兒要便裝混入人群,在暗中保護柳兒,並且不得被柳兒發現。一旦柳兒遇到危險,你們必須立即派人回府報告我!知道了嗎?”
    “是。”八個護衛整齊劃一的說。
    ——
    “啊!”剛走出府邸,葉青柳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深吸了一口氣,道,“空氣真好啊。”
    雪兒見小姐這幅鬆散的模樣,心裏不由得偷笑起來,道:“小姐最近可是活潑多了呢。”
    “人總那麽沉悶對身子也不好。”葉青柳怕雪兒懷疑,立即開口解釋。
    “小姐說的是。”
    “雪兒,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葉清柳回到房中,見雪兒正在打包著什麽。
    “都收拾好了。”雪兒揚起臉對著葉清柳一笑。葉清柳看見雪兒額頭上冒著黃豆大小的汗珠。
    “好,我在馬車上等你。”
    葉清柳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然後看見雪兒笨拙的爬了進來。她仰起一張純淨如白雪的笑容,問:“小姐,我們去哪?”
    “你可否知道有什麽地方是文人雅士愛去之地?”葉清柳想到範仲淹筆下的嶽陽樓,歐陽修所記的醉翁亭,忽然很向往。
    “知道啊。”雪兒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我知道京城最著名的是文人酒閣。”
    “那我們就去那裏吧。”葉清柳滿意一笑,然後說,“這裏離京城還有幾個時辰的路程,要不我們先在馬車上睡一會兒吧。”
    “嗯。好!”
    馬車外,陽光愈來愈猛烈,在到達最高點的時候,又愈來愈微弱。陽光落下,白晝被抹去。天空就像不小心被打翻的墨水瓶,黑得比什麽都快。
    這裏的夜空,不像現代那般漆黑。它上麵綴著許許多多明亮的星星。一閃閃的像在眨眼的孩子。月光傾瀉大地,雪地上留下馬蹄的印記,還有兩個沉淪碾過的長橫。在馬車中的兩人睡得正香,車夫認真的趕馬,一切靜好。
    忽然,馬像發了瘋似的瘋狂的加速,車夫手忙腳亂的控製著。但馬就像匹瘋馬,無論車夫怎麽勒緊韁繩,它都直直的向前衝撞。速度之快,如離弦之箭。
    馬車內睡得正香的兩人被突如其來的的震動嚇得睜開眼睛。
    “怎麽了?”葉清柳皺著眉,心中泛起一種不安的預感。
    “我也不知道。”雪兒比外麵的馬夫還要慌,她掀開簾幕,風像刀刃似的劃過她的臉頰,她扯著嗓子問,“怎麽了嗎?”
    “馬瘋了!”車夫一臉慌張,雪兒清晰的看見月光下他額頭上油油的一層汗珠。
    葉清柳坐在馬車裏,明白了原委,冷靜的問:“我們該怎麽辦?”
    “不知道!”車夫扯著嗓子喊,“以前從來沒發生這種事。按理來說,葉府的馬都是好馬,不應該發生這種事的!”
    葉清柳忽然想起飯桌上姐妹三人的怪異關心,感情她們早就埋好陷阱等著她葉清柳自投羅網呢!
    一股無名火瞬間燒開了整個心房。
    真是越想越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