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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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句對冬風歸來而感歎悲涼,後句便是期待再次冬來。無論是字與字,還是句與句,都是極佳。
    無形間將梁萬齊的悲涼之意變得生機勃勃,體態民生。
    就連梁萬齊也頻頻點頭:“不錯。不錯。”
    葉青柳垂首一笑:“對對子簡單至極,不足掛齒。”
    這一笑,櫻唇微彎,像是冬季中白花綻開。
    “如此,在下也要認真對待了。”梁萬齊手指立頓,郎朗上口:“摯愛不過琴棋書畫,凡得誌士,可筆墨紙勾。”
    “醉人不過桃酒三千,若燉九尋,必杏李煥之。”葉青柳微微思索了一下,朗朗答道。
    “獨天悠悠不如蒼茫天涯。”看到葉青柳這麽輕易答出,梁萬齊臉上的笑意也更深。
    “艱難萬海不過彈指一刹。”
    字句公正,讓所有人為之一歎。
    “天子朝堂體百姓萬苦。”
    “貧民揮汗享自食之果。”
    “將士行走百裏,揚千裏沙、看萬裏路。血撒江山,換江山依舊,我將強掠強疆地。”
    梁萬齊說完後,眼目之中劃過一絲笑意。此對不僅用上了數字對,還有疊字對。
    他得意洋洋地看著葉青柳,似乎期待著葉青柳向他示弱一幕。
    卻見葉青柳負手而立,走到窗邊。
    文人酒閣為了符合眾多文人的口味,角落裏擺放著君子蘭,牆壁是堅固的竹枝,屋頂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然後葉青柳站在蓮花下、竹枝間、君子蘭旁,倒顯得那些花枝都失了顏色。
    樓下有一女子,身上穿著白色的麻布衣,懷裏抱著一個破舊的小鼓,跪在街上。淒淒瀝瀝的唱著自己的身世,而周圍,也有很多人圍觀,但是大多數都是抱著看戲的態度。
    “吾家小巷深四海,得不到錢財慰雙親,無奈小女街頭唱,求的好人賞銀兩。”
    女子的歌聲伴著小鼓的節奏,到有些搭配。
    隻是她在街頭跪了許久,麵前隻有幾枚少得可憐的銅幣。
    葉青柳不禁心想,這好事者圍觀的心態,原來不僅是21世紀有,就連著古代看戲的人也占大多數。
    同時,那女子還在哭啼,歌聲唱到悲痛之地,女子直接扔掉小鼓。
    現在還是冬天,可是那女子穿的單薄之極。
    跪在地上,顫顫發抖的模樣,讓葉青柳看著覺得很是可憐,於是葉青柳給身後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丫鬟點點頭,行禮退下。
    隨後,丫鬟到女子麵前,給她遞了一個鼓鼓的荷包。
    女子千恩萬謝的接過荷包,而丫鬟也回到了葉青柳身邊。
    梁萬齊坐在一架小巧的茶幾前,修長的手指拖著一個陶瓷杯,在唇邊輕抿一口。擋不住唇角笑意:“葉小姐心底善良,那女子大概對你感激一生。我猜你下聯已經對出。”
    “萬公子且說來聽聽。”葉青柳也笑道,“看與小女子的下聯是否一致?”
    “歌女嚐百人歎,聽千人怨、受萬人苦。淚出生計,得憐人照顧,我倍悲憫北碑。”
    ……
    葉青柳聽著,頻頻點頭,她說:“不錯。”
    梁萬齊對的也算是絕佳,無論是詞字還是整齊,但是……
    梁萬齊聽到美人讚賞,一時也高興萬分,唇角不自覺的上挑的弧度越深。
    葉青柳看著那個歌女離開的地方,她蹙眉問道:“公子覺得那歌女會感激我麽?”
    “自然,葉姑娘你救她生計,自然要對你感激戴德。”
    梁萬齊很奇怪為什麽葉青柳要這樣問,難道知恩圖報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可世事難料,葉青柳淺淺一笑,笑容中不僅苦澀。
    “我救她生計,自然會讓她心生感激。”葉青柳眼含暗淡的看著樓下的人群,每個人都為著生計而奮鬥,為了家裏的老小而努力耕作。
    但正是因為如此,卻讓一些生來就成為王冠貴胄的人看起來生活在天堂。
    不用累死累活的幹活,不用看人眼色的生存,不用怕惹到誰而家庭不安。
    王族貴胄隻因為生的比別人高貴,所以他們什麽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