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久違的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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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兒,快來吃飯。”母親做好了飯菜,把屋子裏正在縫衣服的鄧靜叫出來吃飯。
    “來了,娘。”鄧靜放下手頭的活,歡歡喜喜地跑了出來。
    鄧靜坐到位子傷,饑腸轆轆的她夾了一筷子的菜就往嘴裏放,母親卻坐在一旁滿麵愁容。
    “娘,你倒是吃啊,你怎麽了?”
    母親歎了一口氣道:“我看著這裏的飯菜,都沒有一點肉味,真是辛苦靜兒了,要是你投生在富貴人家也就用不著那麽受苦了!”
    這話雖是自責,但也契合了鄧靜的情況,若鄧靜穿越過來,投生到一個富貴的人家,現在自己就是千金大小姐了,或者還有可能是個公主,可是現在自己在這裏確實要平白無故地受很多苦,這哪是她一個女總裁過的生活。可是有失必有得,鄧靜雖然失去了舒適的生活,但是卻獲得了一個慈愛的母親。
    “娘,你說的這是什麽呀,我是你的女兒,我們是一家人,當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既然家裏買不起肉,那就頓頓野菜也很是清甜,又有什麽關係呢?”
    母親露出一絲安慰的笑容,伸手給鄧靜盛了一碗野菜湯。
    用飯過後,鄧靜準備幫母親洗碗,但是母親不願意。
    “你走你走,洗碗是個粗活,你做不好的,到一邊自己消遣去吧。”
    鄧靜的性子也是有點霸道和急促的,母親越是不讓她這樣做,她就偏偏要這樣做。
    “沒事地娘,你就讓我做吧!”鄧靜卷起袖子,把手伸到水裏,正是炎炎夏日,手放在水裏倒也十分解暑。
    “娘,好涼快哦!”
    母親笑著又坐了下來,拿起碗拿刷子刷。
    “這樣好了,娘把碗洗了,你就拿那塊布把碗上麵的水漬擦幹好不好?也算是幫娘做了”事情了。
    “好!”鄧靜甜甜地一笑。
    把裏裏外外的家務事都做齊全了,母親才進了裏屋,鄧靜早就躺在床上朝裏側睡了,母親脫掉外衣,把油燈移到了桌子上,好像還沒有要睡的意思。
    鄧靜便偷偷地轉過身來看母親到底在忙什麽。
    隻見母親拿起白日裏鄧靜說要自己縫補的衣服,後來又說太累太晚,留到了明天,沒想到母親卻偷偷地自個縫補起來。
    鄧靜默默地看著油燈下的母親,心裏突然就湧起了暖意。在現代的時候,自己是個名副其實的女強人,隨便一揮手,鈔票就和印鈔機一樣,可是這麽快節奏的生活,鄧靜也失去了非常多的東西,其中親情就是很大一部分,鄧靜因為工作的原因,很少和家人在一起,和家人也就越來越疏遠了,慢慢地,鄧靜都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媽媽,一個爸爸,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了自己,和表麵浮華的公司。
    然而現在褪盡了浮華,鄧靜漸漸地感受到內心最本質的東西,那就是自己內心深處隊愛的本真渴望。
    天也許戀愛自己,於是在現代自己最缺失的東西,在這裏都補了回來。
    鄧靜看著母親在燈下模糊的背影,滿足地睡著了。
    第二天,鄧靜一有了意識,就聽見外麵母親似乎在與別人吵吵嚷嚷的樣子。
    鄧靜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走到門口,果然母親在和一個老婆子吵架。
    “娘,怎麽了?”鄧靜走了過去探個究竟。
    母親一臉的不樂意,也沒有回答鄧靜的問題,用胳膊肘推了推鄧靜,示意讓鄧靜進去。鄧靜哪裏有那麽聽話,母親讓她進去,她就是偏偏要和母親站在同一戰線上。
    “娘,是不是她欺負你啊?”鄧靜問。
    那婆子看鄧靜指著自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諂媚地拉住鄧靜的手。
    “喲,這就是你們家的靜兒吧,長得多標致啊!”
    鄧靜聽的是雲裏霧裏的,母親一把從婆子那裏把鄧靜的手拉了回來。
    “不要動我女兒!”說的是斬釘截鐵的。
    “娘,到底是怎麽了?”鄧靜越發急了。
    那婆子才不管鄧靜母親如何的嚴肅怒目,反而笑嘻嘻地對著鄧靜道:“靜兒啊,你娘啊是老糊塗了,我今天是來給你說親的,你知道我幾十歲的人了,撮合了多少的鴛鴦,前幾日啊,張員外找到我,說是膝下隻有兩個女兒,要尋一個窮苦人家的乖巧女子收做妾室,好延續香火的,這不,我不就想到你了嗎靜兒?”
    鄧靜心裏冷笑了幾聲,原來是做媒,還要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一個糟老頭子,以前隻在電視劇裏見過,今天倒是被自己真真實實地遇到了。
    “不需要,我沒有嫁人的念頭,更何況是嫁給一個糟老頭子!”鄧靜心直口快。
    婆子立刻皺了皺眉頭,她可能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麽沒有教養,直白的人。
    母親雖然也詫異鄧靜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還是順著鄧靜的話頭說:“聽見沒有,我們靜兒不想嫁,你就回去吧!”
    哪知那個婆子還是不依不饒的。
    “說你們娘兩糊塗就是糊塗,你說說,你家裏男人已經沒了,就剩下你們孤兒寡母的,能過什麽好日子,你們家女兒要是去做了小妾,來年再生個小子,你們的生活豈不就安逸了?”
    鄧靜雙手叉腰,實在忍不下去了,抄起場上的掃把就往婆子身上掃。
    “你是聾子還是白癡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快點給我滾!”
    婆子被掃把戳的生疼,一邊嘴裏罵著,一邊退出了院子。
    鄧靜這才把掃把往地上一豎,嘴裏喘著粗氣。
    “好了好了,靜兒,沒事了。”母親安慰道。
    鄧靜和母親一起回到屋子裏,母親給鄧靜盛米粥。
    “娘,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有能力賺錢,那個婆子也不會看我們窮,亂出餿主意了!”
    母親微微笑著。“傻孩子,家裏再窮再苦,娘也不會把你嫁給一個老頭子的富貴人家的小姐是掌上明珠,難道我們平頭人家的女兒就不是寶了?”
    鄧靜笑了,向母親撒嬌。
    “娘,我可不嫁人,一輩子陪你好不好?”
    母親笑開了:“瞧你說的是什麽話,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母親雖然不希望你很早就嫁人,但是還是你要有一個好歸宿的。”
    鄧靜含糊地笑著,隻有鄧靜自己知道,她才不想嫁人呢!在現代的時候熬成了剩女都不願意結婚,到古代哪能這麽容易就失去自己的原則。
    “傻丫頭!”母親慈愛地打趣到。
    吃完早飯,母親就出去幹農活了,鄧靜徐昂去幫忙,這次卻被母親嚴嚴實實地堵了回去,別說鄧靜在現代五穀不分,四肢不勤,就算到了這個架空的古代,鄧靜也是繡花枕頭一個,再說,烈日下,母親哪裏舍得鄧靜蹲在田頭,於是鄧靜隻好留下來了。
    可是鄧靜一個人在家又無所事事,就在村裏走來走去。
    村子裏的人見了鄧靜都對她指指點點的,都說一樣是貧苦人家的丫頭,鄧靜的母親也實在太寵她了。
    “靜兒,你怎麽不去幫你娘親到田頭去啊?”
    鄧靜隻好尷尬地笑笑:“我……我不會……”
    聚在一起的民婦便都笑了:“你們看看,靜兒他娘把他們家丫頭慣成什麽樣子了。”
    “是啊,家裏也沒有個男人,做丫頭還這麽不孝順,自己的娘在辛辛苦苦勞動,自己在村子裏滿世界地亂走!”
    “你們還說了,換做是我們家秋兒啊,他爹非打死她不可,一個女孩子家家,連這點事情都不做,以後還怎麽嫁人啊!”
    鄧靜把這些話都聽在耳朵裏,心裏就憋了一股氣,但是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畢竟愛嚼舌根子的女人自己在現代見的多的去了,要是自己一個個和他們計較,自己都沒有時間賺錢了。
    鄧靜悶悶地離開了,一個人跑去自家的田頭找娘親。
    其實這地頭都是地主家的,母親一年到頭地忙,自己都收不了多少糧食。正是那句古話:“豐收仍有餓死骨”
    “娘。”鄧靜大聲喊。
    “靜兒,你怎麽來了,不是告訴你地裏的農活你幹不了的,幹嘛還要巴巴地跑過來,快回去吧!”
    鄧靜嘟了嘟嘴,表示自己的極度不滿。
    “不要嘛,娘,你就讓我幫你把,你可以教我啊,別的人都說我不能替娘你分擔,怪我不是個好女兒呢!”
    母親從田裏走了上來,仍舊是熟悉的慈愛麵孔。
    “別人說什麽有什麽打緊,娘就是不想讓你受苦啊!”
    鄧靜拉起母親的手,搖晃著撒嬌。
    “娘,你就讓我試試吧,好不好!”鄧靜擺出無辜的眼神。
    “我真是拗不過你了,好了好了,你就下來幫忙吧!”
    鄧靜聽了,滿心歡喜地下去照著母親的樣子幹農活。
    幹了一個時辰左右,天空突然飄來了一大片烏雲。
    “娘,看樣子要下雷陣雨了呢。”鄧靜望著天空道。
    “是啊,靜兒,你先回家去吧,娘要把這些活都幹完再走,這樣一場雨下來就正好。”
    鄧靜搖搖頭,繼續自己手裏的農活。
    “不,兩個人快一點,幹好了我們一起回家!”
    母親實在是服了自己這個倔強的女兒,真的什麽都要答應她才是。
    鄧靜留下來繼續幹活,沒過多久,果然雷聲做響,果然要下雨了。
    當一場雨落下來的時候,鄧靜還在往我地幹著,希望能把活做完。等到活都幹完了,天上的雨已經是一點都不留餘地地落了下來。
    鄧靜在雨裏著急忙活地往家裏去,雨點無情地落在鄧靜身上,就算有母親為自己遮風擋雨,可還是淋了雨,兩個人落湯雞一樣地回到了家裏。母親趕緊拿出毛巾為鄧靜擦幹頭發。
    “你呀你,叫你不要來幫我,最後還是跑過了,讓你落雨了快回家,結果呢你還巴巴地像隻生蛋的母雞一樣蹲在那裏。”
    鄧靜嘿嘿地笑著,肆意享受屬於自己的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