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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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久在院子門口,離他們這邊頗遠,聽不見麗娟呼喚。麗娟加快腳步跑到他身邊,一把拍上顧久肩膀,這才把他叫停下。
兩人就這麽在那矮牆小院門口說起話來。
梁猗猗:“……”
這幅情形,瞎子都能看得出,麗娟對顧久很有意思……
不知為什麽,猗猗覺得,這副景象很刺眼。
不知道麗娟怎麽和他說的,顧久聽她說了一會兒,又向梁猗猗這邊看了看。
那冷電般澄澈的目光,讓梁猗猗十分不自在,她轉過臉,故意不去看那邊。
“顧久這人真的很奇怪。”她對自己說,“這次可不是我招惹他的,是麗娟那家夥。”
當麗娟結束談話,喜滋滋地回來時,從她那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表情上梁猗猗推斷出顧久應該是答應了。
果然,麗娟開口道:“久哥哥答應了,而且他不放心我們兩個女孩子去那麽遠的路,說開車送我們去。”
吳千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梁猗猗疑問:“兩個?女孩子?”
她的計劃並沒有兩個女孩子……
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下一秒,預感應驗了,麗娟拍了拍心口:“還有我一起去啊!”
好吧,梁猗猗完全有理由相信,麗娟大小姐並不是為了送貨,而是為了顧久才自告奮勇的。
也好,多個人幹活也不錯。
但,梁猗猗又太樂觀了,因為麗娟根本就不是幹活的料。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吳千巧如期交來了150斤個大飽滿的花生肉,加上大伯娘的50斤,實實足足的200斤。
梁猗猗按照買家們的訂貨單包裝好,大大小小裝了十來包。
第三天一早,顧久開著一輛銀色的速騰來到梁猗猗門前。
他很有紳士風度,自動自覺幫梁猗猗裝車。這時,麗娟來了。
海藻般的頭發隨風飄揚,飄逸的白色雪紡裙子,寬邊草帽,肉、色、絲、襪,真皮涼鞋……
這壓根不是去送貨,這是去看電影吧?
梁猗猗無語,麗娟直接無視了她,徑直奔到顧久麵前:“久哥哥,你好早噢!”
那一瞬間,梁猗猗感覺自己成了好大一個電燈泡。
不會低於1000千瓦那種。
顧久說:“早。”
梁猗猗原本還打算多個人來搬東西會快一點,見麗娟這副打扮,覺得還是自己動手算了。默默地賣力搬花生。
天氣熱,一早太陽已毒辣辣,她提了兩包10斤的到車尾箱,臉上紅撲撲地蒸了一層熱汗。
再去提那包20斤的,顧久握住她手:“重,我來吧。”
他的手很大,很有力,手指修長,指腹圓潤好看。梁猗猗心跳砰砰,低聲“嗯”著。待要退到一邊,又覺得自己不能丟人,索性笑笑:“這才是對姐姐的態度嘛!”
“你再自認是姐姐,我就不幫忙了。”
“你敢!”
幾句玩笑之後,兩人之間尷尬氣氛果然鬆動很多。
透過倒後鏡看到二人這樣,麗娟酸溜溜地,原本已上了車,又下來:“表姐你到車上去吧。粗、重功夫我和久哥哥做就行。”
顧久看一眼她的雪紡裙子,淡淡道:“你也到車上坐著吧,我一個人來就好。”
麗娟一愣,覺得這是顧久對她的關心,笑彎了眼睛,連連點頭:“嗯!”
從梁村到鎮上大概20公裏,開車半小時就到了。
但,梁猗猗敢打賭,這半個小時是她26年人生以來最尷尬的30分鍾。
麗娟既然對顧久有意思,猗猗自然不會不識趣,主動把副駕駛座讓了出來,自己做到後麵去。
於是全程目睹了麗娟在包包裏拿出各種零食投喂顧久又被無情拒絕的畫麵……
半個小時,車裏發生的劇情可以歸納為:
梁麗娟:“久哥哥,你吃牛肉幹嗎?自然派的,很好吃哦。”
顧久:“謝謝,我不吃。”
梁麗娟吃牛肉幹……
梁麗娟:“久哥哥,你吃山核桃嗎?手剝好的,很好吃哦。”
顧久:“謝謝,我不吃。”
梁麗娟吃山核桃……
梁麗娟:“久哥哥,你喝維他奶嗎?我一人帶了一盒呢。你開了這麽久的車,應該渴了吧?”
顧久:“謝謝,我不渴。”
梁麗娟喝完維他奶,自己也飽了,打了個飽嗝。
在後麵吃瓜圍觀的梁猗猗忍不住笑出聲來,梁麗娟才想起車後排還有人,回過頭,梁猗猗隻好給自己找掩飾:“我剛才看了個笑話,覺得很好笑……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嗎?”
梁麗娟微感慍怒,柳眉一豎,正要說什麽,顧久愉快開口:“看到什麽笑話?說出來聽聽?”
長得帥氣的人,要求很難令人拒絕。
梁猗猗傻眼了,她手機開著本小說呢,哪裏來的笑話。不說的話又會穿幫,憋紅了臉,最後想到一個:“是這樣的。這天,小豬見到豬爸爸垂頭喪氣的,就問豬爸爸:‘爸爸,你又被媽媽罵了嗎?’豬爸爸說:‘是啊!等過兩天那婆娘就知道我的厲害!’小豬說:‘我才不相信呢,你舍得罵回你老婆嗎?’豬爸爸說:‘我才不罵她呢,我剛才拿了她的身份證去給她報了考駕照,還特意給她挑了個最凶的教練!’”
梁麗娟沒有考過駕照,不知道笑點在那裏,顧久卻一下子聽懂了,噗嗤的笑出聲來:“果然很好笑。”
梁猗猗興高采烈:“是吧!”
這是一個公眾號上的搞笑視頻,溫馨有趣,她非常喜歡。
“還有沒有?”
梁猗猗見有人和自己誌同道合,索性關掉小說,打開公眾號搜索:“我再找找,多著呢……”
“咦,表姐和久哥哥聊天這麽投契,我成了電燈泡了嗎?”
梁麗娟酸溜溜一句,把梁猗猗猛地拉回現實,她觸電般迅速把手機放好,正襟危坐:“才不是,你胡說什麽!我比顧久大兩歲,又是同一個大學畢業的,是他的師姐呢!”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梁猗猗原意撇清自己的說明聽在梁麗娟耳朵裏成為另一番意思,她內心充滿嫉妒,滿不是滋味地說:“哦?原來久哥哥和堂姐是同一個學校的啊?我聽說很多大學生喜歡出去夜蒲,還有被包起的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邊說說笑笑,邊拿眼睛挑釁地斜著看梁猗猗。
梁猗猗熱血上湧,臉色不好看起來。